姜塘：喊人啊，我在這呢，保準你喊一聲我就出現在你眼前。
姜塘焦急著等著，卻發現外面沒了聲音。納尼？聲呢？
姜塘探頭探腦想看外面，卻發現沒有窗戶，也就是隻有開門才能看見。
好遺憾啊，開門一定會打擾他們的。
他的意思是容易打草驚蛇，不是別的意思。
大約二十秒後，重新出現聲音。
“祝海洋，我錯了，你別再來找我了。”
“你錯了，你錯哪了？跟我玩感情？不不，錯的是我，把一切想的那麼簡單。不過都無所謂，反正你也逃不掉。”
姜塘：這勝券在握的語氣真是聽著不爽。
姜塘躡手躡腳爬上樓，從窗子朝下喊：“姜晁，去哪了？抓緊回來。”
“哎，馬上。”
從樓上看不到姜晁，但是隱約可以看見那個男人的模樣，看不出高矮，但是身材還好，既不是大胖子也不是瘦麻桿。
他身材好不好跟自己有關係嗎？姜塘質問自己，真是失了重點。
很快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姜塘過去迎迎。
“怎麼去了那麼久？”姜塘裝作去門口那邊取東西，正巧碰上他回來，就是隨口一問的模樣。
“沒找到垃圾桶。”姜晁搪塞著。
“樓梯轉角那不就是，是不是跑外面去了？啥都不知道的公子哥。”
姜晁對於姜塘的教育一點反應都沒有，失魂落魄地徑直回了房間。
姜塘突然覺得那袋垃圾沒準還是那個男人扔的。這算什麼事啊？
頓時姜塘心情也不那麼美好了。
顧杭那邊已經做好了簡單的過水麪條，端出來滿滿一盆，又轉身去了廚房端滷子。
姜塘暫且把煩惱放在一邊，幫顧杭去拿碗筷。
數好五份碗筷，姜塘突然想起出現一句話：幸好末世了，姜晁和家人斷了聯繫，否則不得翻天啊。
很少有父母長輩能接受孩子、晚輩是同性戀的，因爲他們要想得更多、想得更遠。
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再去拿蘇茶、毛毛和寶寶的碟子。
寶寶因爲比貓罕見，被勒令除了吃飯的時候不能出房間，當然家裡沒大人的時候隨便，因爲只有蘇舞在的時候是不用開門放人進來的，自然也就不會被別人看到。
寶寶快一個月大了，現在已經全身長滿了小羽毛，不像之前的絨毛，要硬一點，但還沒到成年鷹的那種程度。
蘇茶總擔心寶寶會被自己熱到，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督促寶寶練習飛行。
寶寶是變異鷹啊，抗造，這也是她無意中發現的。
幾日來成效顯著，寶寶已經可以從衣櫃上跳下來毫髮無傷。但是平地飛還是做不到，連從高處往下都“飛”不起來。
蘇茶都快放棄了，直接把它當成戰鬥雞的了，就是那種騎著可以當戰鬥力的那種。
這麼一想還挺威風的。
晚飯的麪條對貓咪沒那麼友好，蘇茶的牙不好咬麪條，顧杭重新給蘇茶和毛毛蒸了凍饅頭，就著滷子吃了。
至於寶寶，它倒是很喜歡。
飯後，姜塘把姜晁叫到廚房陽臺。想了一頓飯的功夫他還是決定找姜晁談談，探探口風。
“什麼事？”
“那個，你是不是隻是喜歡女裝，沒想過變成女的？”
“啊，我就是覺得裙子好看。你幹嘛？”姜晁突然警戒。
“那你性取向還正常嗎？喜歡男的女的？”
“你問這個幹嘛？”
“我還不能問問了。”
“不能。”
“好吧，那你能解釋剛纔找你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嗎？”姜塘快被自己的疑心病逼瘋了，索性直接問出來，省得讓姜晁和自己兜圈子。
“你看見了？你跟蹤我！”
看姜晁指控的小表情，姜塘只想一巴掌呼他後腦勺上。
“解釋。”
“說就說唄，兇什麼兇，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不過事先說好了，別打我，至少不能打臉。”
“你說不說。”姜塘作勢把拳頭舉起來。
“這不就說了麼，八卦愛誰都著急，表面面癱少言寡語，實際上比誰都悶騷，八卦聽得愛誰都多。”
“嗯？”
“說了說了，那個人，叫祝海洋，也是娛樂圈的，不過不是一線、二線大明星，就是個十八線小明星，當過模特，也演過路人。不溫不火勉強溫飽。”
“說重點。”姜塘皺眉，這說來話長的架勢不妙啊。
“好好，重點。就是我偶爾會女裝偷溜出去，然後一次在酒吧，就看見他被安排出去陪酒，看他被人摸屁股時一臉隱忍地樣子就覺得好玩，然後就過去幫他解圍，並裝作熟人把他帶出來一會，跟他談了一筆買賣。”
“再後來就和他糾纏不清了，至少你看見我被趕出來也和他有關係。”
“被他趕出來的？”
“差不多。”
“所以是什麼買賣？”
“你確定你要聽？”
“嗯。”姜塘面露沉重，他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就是讓他陪我，隨叫隨到，我付他工資，並幫他接片約、平面廣告什麼的。”
姜塘：這不是很正常嗎？還叫我做好準備。
“因爲我當時是女裝麼，他以爲我是女的……”
“那是他瞎。”
“你看我也那麼覺得，就他怨我。”
“接著說，別跑題。”
“以爲我是女的，以爲我是爲了潛規則他纔對他好的。就打算主動獻身，然後就尷尬了，他發現我是個男的。”姜晁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
姜塘設身處地地替那個祝海洋想了想，當時的心情真說不好是驚訝多還是慶幸多，又或者是憤怒多一些。
“然後呢？”姜塘追問，他完全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就像姜晁說的，別看他平時在正經不過的一個人，他可是言情小說的愛好者。多狗血都看的下去。主要是因爲之前的生活環境弄到一本都不容易。
“沒有然後了，當晚尷尬了一會他說出去抽根菸，我在牀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後來發現他不是抽菸去了，是直接走了。”
“之後就再也沒遇到了，再相逢就是末世了，誰知道怎麼就莫名其妙地遇上了，他非要帶著我。可是我這脾氣別人受不了啊，惹了一圈的人，就自己滾了。”
姜塘能感覺出來，姜晁在說之前的時候語氣都是蠻輕鬆的，越往後越壓抑。
“你喜歡他嗎？”姜塘問。
娛樂園裡的人整天都活在戲裡，戲外可能還不如普通人的感情豐富。
果然他看到姜晁迷茫的眼神。
“什麼是喜歡，愛的那種嗎？那什麼纔是愛呢？”
“不知道，只有自己才知道。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失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