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雷純被張敬說得再也忍不住了,當(dāng)場噴笑出來。
“敬哥,我這招多好啊,你還說那些話……”宋妖虎不高興了,低著頭撅起小嘴。
“好什麼啊?呂巫是幹什麼的?人家是美髮沙龍的,你弄一把麪粉灑人家頭上了,你當(dāng)呂巫看不出來?她眼睛有毛病?”張敬的臉這時才沉下來,沒好氣地說。
“那我還有一招!”宋妖虎並不氣餒,神情一轉(zhuǎn),又興奮起來。
“小虎,你還有什麼招啊?”雷純暗笑到腸子都打結(jié)了,真替呂曉毅感到悲哀,成了宋妖虎的小白鼠。
“呂大叔,我這招要委屈你一下了。”宋妖虎轉(zhuǎn)頭很認(rèn)真地對呂曉毅說。
“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只要能讓小巫原諒我,我委屈一點(diǎn)無所謂!”呂曉毅急忙客氣道。
“嗯,好,我的上一招是裝可憐,這一招是求憐憫!”
“啊?”呂曉毅的心沒來由地加快跳了幾下。
“你現(xiàn)到小巫,別說廢話,你當(dāng)場給她跪下,你…………”
“行了,行了!”張敬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用很粗暴的語氣打斷宋妖虎的話,“這些損招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就算他能豁出這張臉,那呂巫還不得折壽啊?你讓爸爸給女兒下跪?你先給我跪下!”
“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不管啦!”宋妖虎被張敬訓(xùn)火了,一甩袖子跑到沙發(fā)那坐下來自己生悶氣。
“雷純,你有什麼辦法嗎?”張敬又望向雷純。
“哦!”雷純先是沉吟片刻,然後輕嘆了一口氣,“其實(shí)我覺得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小巫昨天能去派出所領(lǐng)呂叔叔,就證明她心裡還很愛自己的爸爸,只要呂叔叔真誠一點(diǎn),向小巫道個歉,我想小巫不會那麼冷血絕情的。”雷純說話的時候,神情很鄭重。
“嗯!”張敬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雷純說得很有道理,“要是能這樣就是最好了!”
“那,那我現(xiàn)在……”聽說自己的女兒會原諒自己,呂曉毅興奮難捺,又有些沒有把握,完全沒了主意。
“這事包我身上了,我有辦法。我剛纔和小虎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巫也回來了,你們等著吧!”雷純接上呂曉毅的話,然後就信心十足地走到門口,換上鞋去對門找呂巫去了。
雷純一走,呂曉毅的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打轉(zhuǎn),像拉磨似的。心情緊張,怕自己女兒不會原諒自己,自己這後半輩子就算徹底交待了。
張敬點(diǎn)起一支菸,悠悠地抽了起來,斜眼看了看宋妖虎。她還在一邊生氣呢,託著香腮使勁用眼神瞪張敬,見張敬望向自己,又急忙偏過頭去。
不管是張敬,還是宋妖虎或呂曉毅,誰都沒料到雷純的效率會這麼高,三分鐘沒到,她就笑盈盈地回來了,手裡還牽著一臉詫異的呂巫。
“小巫,你看那是誰?”進(jìn)來之後,雷純笑呵呵地指著呂曉毅。
“爸爸?”看到呂曉毅,呂巫頓時就呆住了。
“小巫!”呂曉毅一時動情,快走兩步來到女兒面前,盯著自己的女兒,舔舔嘴脣,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麼。
“爸……”呂巫突然大喊一聲,然後一下子撲到呂曉毅的懷裡,失聲痛哭。
“小巫啊,小巫,小巫……”呂曉毅死死地?fù)е约旱呐畠海呀?jīng)漸顯蒼老的眼睛裡忍不住流下兩行眼淚,“爸爸錯了,爸爸錯了啊,對不起你,爸爸向你道歉!”呂曉毅夢囈般地向自己女兒道歉,這個歉呂巫已經(jīng)等了好多年。
“爸爸……爸爸……”呂巫聽到自己爸爸的話,又想起小時候的那些美好時光,哭聲更大了。
張敬、雷純、宋妖虎三個人看著這對苦命的父女在一起抱頭大哭,都露出欣慰的微笑。人就是這樣,當(dāng)你做了一件好事後,你看到你所幫助的人獲得了幸福,你自己心裡的那種滿足感是無可言表的。雖然張敬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絕不是傷天害理的壞蛋。
突然,張敬想起一件事來,悄悄地拉了一下雷純。
“雷純,你跟我進(jìn)廚房!”說完,張敬轉(zhuǎn)身就向廚房走去。
雷純一愣,不過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就跟上了張敬,兩個人腳前腳後走進(jìn)廚房裡面。
“死鬼,你有什麼事?”進(jìn)廚房後,雷純奇怪地問張敬。
“我今天知道一件事,原來呂家的生意不是呂曉毅後來自己敗壞的,而是被人害了!而且害呂家差點(diǎn)家破人亡的人,居然就是畢茂山,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名字。”張敬一字一頓地對
道。
“啊?畢總?他…………”雷純當(dāng)時就震住了,脫口驚呼。
“喂,你小點(diǎn)聲!”張敬被雷純嚇一跳,急忙捂上她的嘴,“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讓你知道,畢家的家業(yè)裡都是呂家的血淚。”
“怎麼會這樣?”雷純情緒穩(wěn)定了一些,可還是很驚訝。
“那個畢大少爺身上的劣根性是遺傳的,他爹就不是好人。可惜我暫時沒有什麼機(jī)會,不然我一定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悲慘的滋味!”張敬目露兇光,神情肅殺。
看到張敬現(xiàn)在的樣子,雷純不禁顫抖了一下,她有一種預(yù)感,皇泰要完蛋了,完蛋在張敬的手裡。雷純甚至不敢想像畢家父子的下場,張敬是什麼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覺悟了。
雷純和張敬攜手走出廚房的時候,呂家父女已經(jīng)止住了哭聲,正並肩坐在沙發(fā)上,互相給對方擦眼淚呢!
“好了,一個大團(tuán)圓的結(jié)局。你們兩個以後要好好生活,小巫回家住吧,好好照顧你爸爸。還有你啊,你要爭點(diǎn)氣知道不知道?找份工作,雖然廠子沒有了,可是日子還得過啊!”張敬笑著,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地對呂家父女說道。
“謝謝,謝謝你們!”呂巫擡起頭,非常感激地向張敬三人道謝。
“是啊,雖然廠子已經(jīng)沒用了,但是我一定會重新振作,再次創(chuàng)業(yè)的!”呂曉毅也很有信心地向張敬保證。
“好耶!”宋妖虎也非常高興,興奮地直拍手。
“嗯,祝福你們!”雷純也笑得很真誠。
“等等!”突然張敬神情一變,他好像想到什麼,舉起手打斷大家的話,“呂叔,你剛纔說什麼?”
“啊?”呂曉毅被張敬搞得一愣,不知道這個小夥子又要幹什麼,“我,我沒說什麼啊!”
“不是,你重複一遍你剛纔的話!”張敬莫名地有點(diǎn)緊張,盯著呂曉毅的眼睛。
“我說,我說我會再次創(chuàng)業(yè)啊!”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哦……我說我會重新振…………”
“也不是,再上一句。”
“我,我,我說廠子已經(jīng)沒用了,我會…………”
“停!”張敬突然又大喊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住了,“你重說一遍,你的廠子怎麼了?”
“我說我的廠子已經(jīng)沒用了!”呂曉毅很確定地重複了一遍。
“沒用了?”張敬皺著眉頭品了品呂曉毅的話,感覺非常怪,“什麼叫沒用了?你的廠子不是沒有了嗎?”
“誰說我的廠子沒有了?”呂曉毅突然奇怪起來,莫名奇妙地反問張敬。
“啊?”
“你的廠子……”
“什麼?”
呂曉毅這一句反問不要緊,把張敬、雷純和宋妖虎都問愣了,三個人的神情無比震驚,敏銳地捕捉到了隱藏在呂曉毅話裡的巨大希望。
“呂叔,這個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說清楚點(diǎn),你的廠子到底怎麼回事?呂巫說你的廠子倒閉了!”張敬猛地?fù)渖蟻恚涯槣惖絽螘砸忝媲皫揍嵜椎木嚯x內(nèi),瞪著眼睛,無比嚴(yán)肅地問。
“是啊,我的廠子倒閉了,不過,我的廠子也不會憑空消失啊!廠子還在,當(dāng)初只是破產(chǎn)倒閉而已。”呂曉毅沒覺得這個事實(shí)與張敬所說的情況有什麼分別。
“但是你這幾年這麼困難,你沒把廠房設(shè)備什麼的賣掉?”張敬還是不敢相信。
“我,我,我確實(shí)想過,我連廣告都打出去了,想賣掉廠房和設(shè)備。不過,沒人買啊。我的工廠的位置很偏僻,而且面積並不大,至於設(shè)備,也許是沒人想做雨傘生意吧,也沒賣出去。”
“可是你那些設(shè)備可以當(dāng)廢鐵賣啊,那也不少錢呢,你爲(wèi)什麼沒賣?”張敬再一次發(fā)出自己的問題。
“啊?”這回呂曉毅的頭上見汗了,張大了嘴巴愣半天,“廢,廢鐵?哦……我還真沒想過……,不好意思,要不是你剛纔說,我還真就一直沒想到那設(shè)備也能賣鐵的!”
“也就是說,你的廠子什麼東西都沒少,只是一直被你關(guān)閉了,是嗎?”
“是,是,是啊!張先生,你…………”
“哈哈哈哈!”張敬也不管呂曉毅還想說什麼了,猛地仰起頭狂笑起來,笑聲直刺人耳。
“耶!”
張敬這一笑,雷純和宋妖虎也都笑了,兩個美女笑得非常燦爛,還轉(zhuǎn)身向?qū)Ψ剑舜藫袅艘幌抡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