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熱,本來我不打算再趕路了,可是行到這裡才發現附近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很好的休息的所在,不是賣些吃的,就是賣些用地,看向不遠處,離酒樓還是甚遠啊。我沒有想到這的城裡遠比我理像的要大,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起自己的衝動來了。
但是也只是一時想想而已,我明白的,我是不能不走的,當他楚蒙迎娶新娘子的時候,我該如何處之。是坦然度之,還是龜縮於後,這兩樣在我的容貌被恢復之後都是我不能做的。所於也只有一走了之纔是上上之策。
就在我行走累極之時,一輛馬車從後面奔馳過來。一條銀白色的長鞭便迎頭甩了過來。我當下一縮步,險險的躲了過去。向那人看去,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見一頂草帽下是一張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上也是一身灰色的衣裳。
我淡淡的擡頭問道“兄臺,你爲何要出鞭傷人??”
馬伕也很是吃驚,他向來對自己的鞭法很是自豪,但是今天卻被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輕易的便躲了過去。
就在他勒住繮繩打算再揮一鞭的時候,從馬車裡竟然傳來淡淡的聲音,柔軟的女聲中帶著淡淡的威嚴。“阿武,怎麼回事。”
馬伕看了我一眼,然後恭敬的回到“回小姐,是這個人擋住了馬車的去路,我怕是要打劫的,所以才揮鞭於他。”
聽到這裡,我不禁一呆,然後看向自己,我雖然沒有穿什麼凌羅綢緞,但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打劫之人吧。
既然人家誤會,生性中那點傲氣讓我不屑去辨解,只得淡然一笑,然後轉身既然行去。
阿武本來還以爲這個人可能就是那個暗中跟了自己幾天的人,可是見他就那麼灑然的時候,心底竟泛出了一種讓自己很無力的感覺。不知道爲何原因的喊到“公子,是我阿武搞錯了。你不介意吧。”
我輕輕的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向旁走去。
馬車中的人沒有聽到我的迴音,當下間也奇怪的拉開窗簾向我看來,然後隻眼見我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后,似有所思的說到“阿武,走吧。”
“是。”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我突然覺得好笑。
仰頭看天,不由得大笑,然後笑得夠了,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本無常,奈何無常啊。
在我就要快累的擡不動雙腿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迎風飄遙的旗幟告訴我,我的眼前一個很大很大的酒樓,在小二的熱情招呼下,我走了進去。
顯然此時早已過了午飯的時候,裡面的人並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用餐的人倒是也安靜了許多。在角落裡尋了一張桌子便坐了下來。
雖然走了許久,有些累,但是我並不是十分的餓,所以也就簡單的要了些小菜,要了一壺酒,然後慢悠悠的吃著。在我從楚蒙那裡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的帶了一些銀兩,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啊。
“哎,李哥,你聽說沒有,最近西江那邊可能要不太平啦。”坐在旁邊的一個胖得要流油的人壓低著嗓子對著自己桌上一個同樣胖得很的傢伙說到,我不僅笑到,胖子也是喜歡扎堆的。
被他喊作李哥的人,先是頓了下,然後也同樣的壓低聲音到“是啊,我好像聽說,西江雨都被驚動了,這回鞏怕要熱鬧了。”
“豈止是熱鬧,誰不知道西江雨都已多年不問江湖世事了。這回,這個女人又回來了,不知道又要怎樣的翻雲覆雨了。”
“是啊,當年,我依稀記得西江雨是那麼的讓人不敢高攀啊,讓多少名門望族折了面子。喜歡她的人可要比她得罪的人多了。這回,你看。”
“想想,這回她又回來了,看來西江家會更熱鬧了。”
兩人同時笑得極其不懷好意啊。
我無聊的聽著,酒樓還真是傳播消息的好地方啊。
挑了半天,我在比較了幾家客棧之後,選中了一個比較便宜,而且環境相對來對還是比較乾淨的店房住了下來。
因爲我既無要去的地方,也沒有十分緊急要辦的事情,就當是浪人一個了。在這裡逗留幾日也無妨。
在店裡悶了幾日,我一直沒有出過門,爲什麼,因爲臉上的□□讓我摘了下來,沒辦法,天氣太熱,戴著個那麼玩意,實在是自找罪受。
看著手中的□□,讓我不僅思緒繁亂,爲什麼,因爲這是齊遠和藥一起送來的。
當時我沒有在意,而是我現在才發現,這幅面具確實做功精良,而且隱隱間讓我感覺到眼熟。
擡頭看著不遠處的銅鏡,我竟愕然間發現,他竟與我的面貌有一半的相像。
如果說這要是齊遠親手製作的話,那我豈不是-----閉上眼。我不知道心中那更加繁亂的心,應該如何安之。
就在這時,只聽得咣的一聲,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讓我驚了一下,就在這時從窗子處竄進來了一個人。連忙把□□收了起來。
睜開眼看去,進來一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個女人。
我先是一愣,而她也顯然是一愣,眼光落在我的身上更是挪不開了。爲什麼,還用得著我說嗎??這可是一張絕世傾城的臉。
我朝她淡淡一笑,然後說到“小姐,請坐。”
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輕裝,腳上是一雙小皮靴,手裡拎著一把長劍,看我笑了,她收回神志,然後狐疑的看著我,走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顯然是她被我的態度迷惑了,不明白我爲什麼看見一個手裡拎著劍的人還能那麼的平靜,要麼,我是一個高手,要麼,我就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顯然她把我歸爲了第二種人。因爲她知道這種人,一般的時候都是很鎮定的。會處事的。
她眼兒一轉,然後笑了一下,不可否認的是,她長得極美,只是極美中有著讓人很明顯便可以感覺得到的一種傲氣。那是一種很瞧不起人的傲氣。
但是我就當作絲毫沒有看到般的閉上眼。
顯然是我的反映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聲音很柔,也很熟悉。但是思來想去,我覺得我還是不認識她。
我仍閉著眼,倚在牀邊休息著,聽到這裡,我睜開眼,看向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你不會!!”
聽到這裡,她很是驚訝,然後手中長劍一抖。遙遙的指向了我。
沒有理會她的無禮,我坐直了身子,然後說到“因爲,你到這裡來的目標不是我。”
她不由得站了起來,然後問到“爲什麼不是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你是來殺人的,可是看到我時,你竟然一點殺氣都沒有。所以目標當然就不是我了。”
聽到這裡,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然後笑得很是邪媚“可是當你知道我的目地時,我就應該殺了你吧。”殺人滅口再正當不過了。
看到這裡,我又搖了搖頭“小姐,你覺得我既然已經知道你是殺手,難道我會作以待斃嗎?如果你自認有殺了我的能力。我覺得那你就動手吧。”
她又仔細的看了看我,然後說到“好吧。我承認我殺不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安然。”讓她知道又如何,這世上能有幾人能識得我呢。
“西江月,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安然公子後會有期。”說完人影一閃,窗子前又恢復平靜。
雖然那個女孩走了,可是我卻站了起來,因爲我看見她在最後離開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而那眼中卻是含著淚水的。
其它的我可以想明白,可是這一點卻又讓我泛些疑慮了。她是誰??看到我爲什麼會哭??
不大會功夫,喧譁聲傳來,怎麼回事。我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向外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宅院火光沖天。四下裡的人不住的喊著,不住的奔跑著,顯然是在救火。
待過了一會兒後,看那邊已平息了下來。我關上窗子。若有所思起來。
爲什麼,因爲我看到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