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子似乎已經知曉此番林言的來意,故而會說出那樣的話。
“師傅,弟子沒能完成你交與的任務,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實在沒臉見你!”
玄虛子走進了大殿,林言楊樂相互看了看,緊隨其後。
楊樂心中焦急,可看到師傅這般的若無其事,不由得問了起來:“師傅,師兄身上出現了屍斑,請你救救他!”
只見玄虛子拿出一粒丹藥交給林言:“先把他吃了,等你們小師弟來,他纔是這問題的關鍵!他回家了吧!”
“師傅你怎麼知道?”
“看來是時候告訴他了?!?
隨即玄虛子轉向林言:“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下山去完成這麼難的事情嗎?”
林言搖搖頭。
“希望你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小師弟,早些年我就知道會與他有這段師徒之緣,必須幫他清除自身的器魂。而這些器魂就來自於我讓你尋找的墓穴之內!”
“什麼是器魂?”林言臉上露出無限的疑惑。
“就是借用別人的魂,用來形成一個容器,滋養包納自己的魂!清君,太上三清,清魔清鬼清自己,他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是上古異族的‘墓聖’與四大兇穴的主人達成協議,抽取了他們的一些魂,和清君的身體融合,並以此來重塑清君的新魂,讓他得以重生。而今他的新魂已經慢慢覺醒,但容易與那四大兇魂發生矛盾,導致亦正亦邪!”
林言忽的瞪大了眼睛:“不好,師傅如果他體內的四大兇魂不能被完全清除會怎麼樣?之前他說過,李聖天墓中,李聖天想要抽走他的魂,應該就是你說的兇魂,可是被人破壞了。”
玄虛子緊鎖了眉頭:“被人破壞,看來已經有人盯著他了!”
楊樂畏畏縮縮的來到玄虛子面前:“師傅,我知道我當初拿走你的寶物不對,可是事發突然,你問大師兄!他們盯著小師弟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也好幾次與一羣黑衣人接觸過,可是他們並不想要就此殺死小師弟!”
玄虛子揹著手走到祖師爺畫像之下:“因爲‘墓聖’,他讓清君的血脈發生了完全的改變。”
看到師傅沒有責備自己,楊樂說話聲音都大了起:“師傅,可是‘墓聖’爲什麼要改變清君的血脈!”
“因爲清君要活下去就只能接受成爲一個異族人,那麼他將會有著神秘的力量,自然會來別人的覬覦?!?
“我還是不明白,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那‘墓聖’爲什麼還要幫助小師弟,不會也有所圖吧!”
“世界上純粹的東西不多了,異族血脈也需要傳下去,因爲機緣,他到了清君爺爺手中,也是你們的師伯手中,清君二歲時候的死亡,也讓這血脈變化有了契機,雖然可以用四大兇魂一起滋養清君新魂,但那也需要時間,他的靈魂才能重生,而這四大兇魂的驅使並不是那麼容易,清君爺爺就將自己的元神注入了清君的身體,幫助他鎮住四大兇魂,讓所有的一切都沉睡,包括他自己,所以這就導致了他的消失,靈牌上沒有寫名字的就是留給你們師伯的,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沒死。不過算著日子,他們應該都快要甦醒了!”
林言心中還有一些疑惑:“師傅,既然兇魂是‘墓聖’找的,那爲什麼他卻不能控制住,而要我們師伯出面?”
“兇魂都是有著自己想要的,‘墓聖’是異族,這些兇魂不會不知道,他們是帶著不甘死去的,而相傳異族的上古神殿能讓他們氣死回生,或許這就是‘墓聖’的籌碼,當然,這個只是我的猜想,也只是一個傳說,沒人去過上古神殿,到底存在與否,那‘墓聖’也沒有說過!”
“這樣說來,師傅你與‘墓聖’接觸過?”
“你們兩個下山這些年,腦子怎麼不靈光了。當初收清君爲弟子也就是因爲墓聖,只是那神殿屬於人家異族的秘密,不好窺視,或許他改變清君血脈,也是爲了上古神殿,當然,相信清君知道的和我知道的加起來,應該會有一些重大的發現。之前給你的那個石塊在清君手中應該也會有反應吧!”
林言馬上點頭:“是的,師傅,我也感到異常神奇,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剛剛既然和你們說異族,就是因爲那個東西,那是異族人的美人淚石,在異族人手中就會散發奇怪的光芒,使用得當,還能有奇效,你的屍斑,就得靠那個東西,那是你們師伯當年連同那盞燈一起得到的,只是在哪裡得到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或許一下子難以接受,因爲我之前也難以接受異族這樣的存在,但那美人淚讓我慢慢的試著去接受這一切,甚至我在古籍裡面也看到了一些異族咒?!?
楊樂笑著:“師傅,說實話,我現在是雲裡霧裡,這千年前的異族和現在,確實很難相信,那什麼美人淚石真的有神奇功效嗎?這樣說來,清君現在全身就像一個定時**,那些東西一下子全部甦醒,他還不直接給撐爆了,那些盯著他的人不會都知道他的這些事情吧!”
玄虛子搖搖頭:“不會,這樣的事情,你們也不要說出去,這對他很不好!”然而玄虛子似乎還有什麼疑慮,兩人也不好詢問。
林言二人還在對這一下出現的異族而感到陣陣的頭皮發麻。師傅似乎也還在掩藏著一些什麼東西,那美人淚爲什麼會讓他堅信清君的異族血脈,師傅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林言也很是好奇。還有那存在了千年的‘墓聖’到底是怎麼驅使那些兇魂的,這都是謎!
想到這裡林言似乎有些擔心,鬼記說的話與今天師傅說的,似乎不謀而合,如果真的如此,那麼清君即將面臨一場大劫難,一場自我的尋找。複雜而神秘的關係,讓林言不覺心中一驚。
李清君坐在門前,望著遠方,鬼記的話一遍一遍在他心中響起。
站起身來便要準備離開,一刻他也等不了,直接奔著茅山而去。李氏夫婦看著慢慢遠去的背影,心中也不是個滋味:“或許他應該去弄清楚一切!”
玄虛子走進了房間,面對著牆壁自言自語:“成魔成神斬乾坤,師兄,百年前,我們三人一同知曉了異族傳說,而大師兄就耿耿於懷於此,未能找到上古神殿,反而誤入異族墓中,我們在墓聖帶領下前去阻止,不料卻受到細菌感染,也受到了異族詛咒。雖然最後被墓聖用美人淚救回了一條命,但那異族咒卻是一直存在,我想墓聖可能是在給我們一個契機吧,讓清君血脈改變,一個能夠找到神殿的契機,只是大師兄當時因爲惱怒,憤然出走,未能接受美人淚的救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玄虛子一邊說道,一邊感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太陽升起又落下。李清君也來到了茅山山門前,那些小童從小和他玩耍,自然知道他,老早就跑去稟告師傅了,四人齊聚!
李清君的臉上表情複雜,步子也顯得有些沉重。
直接進了大廳,師傅和兩位師兄都在。見到林言的一瞬間,他似乎就忘了自己的目的,連忙跑過去詢問著林言的情況。隨後看向了玄虛子,說明情況之後,清君拿出了石塊,疑惑的看著玄虛子:“師傅,這個是?”
“美人淚,異族人血液結晶,需要異族人血液才能驅動,而你就是最後的異族人!”
宛如一個晴天霹靂,之前他思考過異族的事,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是異族。
林言看到臉色變化的清君,走到師傅旁邊:“師傅,你爲什麼如此確定這美人淚的作用?之前不好問你,怕你生氣!”
“百年前,我們誤入異族古墓,受到細菌感染,就是‘墓聖’用這塊石頭救了我們,我也更加堅信了異族的存在,直到清君的出現,這一切似乎慢慢就得到了證實!”
隨即楊樂把師傅之前告訴他們的和李清君說了一遍,一時之間,李清君感覺整個人的空間坍塌了。許久之後,李清君慢慢平靜下來,有的東西他也曾經想過,或許剛剛楊樂的話,他等待的就是一個驗證。
“師傅,既然我是異族,是不是隻要用我的血就能驅動石塊,治好師兄?”
玄虛子點點頭:“是的,百年前‘墓聖’就是這樣救了我們!”
“可是墓聖已經死了,他去哪裡找的血液?”
“那盞燈,它現在是不是點不燃了!”
“嗯!這是怎麼回事?”
“油盡燈枯,沒有燈油,而燈油就是異族人血!”
說罷,李清君咬破指尖,輕輕的在石塊上滴了一滴鮮血,幽藍的光再次發出,林言解下衣服,李清君將美人淚在傷處劃過,只見林言的臉色有著微微的變化,那皮肉之處像是燒灼一般,剛剛開始,他顯得有些痛苦,然而一會之後,那些皮慢慢的開始脫落,像是新長出的一般。
神奇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了玄虛子和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