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青色的石碑,四下雜草叢生,它們夾著月光,石碑似乎發(fā)散發(fā)著冥寒的氣息與幽藍的光。
輕輕將旁邊的雜草扒開,石碑淺淺的嵌在溼土之中。幽藍的冷光確實隱約可見,石塊之上像是塗抹了熒光物質(zhì)一般。
李清君俯下身子,定眼看去,熒光物質(zhì)讓他顯得小心翼翼。扯下素色小包,朝著青石塊覆下,兩手捧著,輕輕的拿了起來。透過月光,更像是一塊玉石,晶瑩剔透。
段奕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李清君的手,低聲說道:“此爲何物?”
李清君只是搖著頭:“不知,先帶回去,可能會有點發(fā)現(xiàn)!”
慢慢起身,忽的愣住了,他的耳邊似乎傳來一陣不明覺厲的聲響,波濤洶涌一般,許久之久,才平靜下來。
“怎麼了?”胖子輕輕拍著他的肩。
“沒事,腳麻了,站一會!”
三人慾轉(zhuǎn)身離開,一把匕首插在了他心口之上,整個世界和時間都凝滯了一般,他看了一眼眼前之人,那一瞬間李清君感覺自己眼中的月又一次變成了血月。他倒在裡土壤之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青年身材魁梧,眼中透著陰邪,他的目的是李清君手中的青石塊,段奕被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抱著地上的李清君,拼命的呼喊,眼中還帶著一些淚花。
胖子咬牙切齒,猛地撲過去,死死抱著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曲肘磕下,胖子也暈過去了,隨即看向段奕,就這樣,三人全部倒在裡地上,李清君身上流著鮮血,染紅了旁邊的土壤。
黑衣人拿起拿起青石碑,朝著小路深處跑去,青石小碑像是在吸收冥門之前的鬼魂一般。遮臉布之下瘋狂的笑:“七七之數(shù),今日終於結(jié)束了!”
李清君猛地睜眼,心門之上被匕首刺入之時,他只是眼前一黑,但意識依舊清醒。鮮血滴在懷中的美人淚石之上,胸間藍光四起,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騰地而起,看看身邊的段奕和鄒騰,眼睛看向了小徑深處,邁著大步朝前而去,身影慢慢的消失了。
青年看著陰氣繚繞的青石塊,正想離開,李清君站在了他的面前,可算是驚到了他:“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經(jīng)……”
“被你殺了?你這人真不客氣,送這麼大的禮物給我,不還你一份,怎麼好意思!”
李清君忽然變臉,透著無盡的殺氣,左右瞬移,一拳重重的擊在那人下巴之上,瞬時口吐鮮血,隨後曲肘,頂在胸腹交接之處,那人直接倒落在地,久久未能爬起!
“我這人不能吃虧,否則我會百倍要回來!”
李清君看著地上的青石塊,俯身撿了起來,這已經(jīng)和他剛剛拿到的青石截然不同了,陰氣縈繞,無數(shù)的魂在其中掙扎著。
李清君拿著石塊,看著地上的黑衣青年:“這是什麼?你獵魂有什麼目的?”
他許久沒有說話,只是徵徵的看著李清君,眼神中透露著恐懼。李清君伸手想要撕下他臉上的布。
然而,他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一下扔出,轟的炸開,李清君眼前一片煙霧。散去之時,黑衣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回到路口,回望身後,這裡的氣場全變了,裡面的魂全都被吸納入青石碑裡面了,,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陰冥陽道交匯之感。
“待我引魂符,送爾等從其他冥路上路,願你們早日入冥門!”輕煙從青石中散出,這時段奕二人摸著頸部醒過來了,看到眼前的李清君,也是被嚇一跳,胖子便開始大哭:“清君啊,我一定給你報仇,逢年過節(jié)給你燒紙,你就放心的走吧!別來嚇我們!”
李清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沒死呢,你這胖子,又要討打了是吧!”
“不對不對,你明明被捅了一刀!”胖子一邊說一邊摸著李清君“熱的,怎麼沒傷口!”一下放開手,退到一旁站著。
“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黑衣人已經(jīng)被我打跑了!走吧,這裡暫時不會再出現(xiàn)鬼打牆,冥幣之類的事情了,但引渡人的消失一定要讓冥界的知道!”
李清君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青石碑。胖子把頭伸了過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會引來黑衣人的搶奪?”
李清君搖搖頭:“不知,但這個東西卻是有聚魂之用,但顯然不是聚魂石。上面那熒光物質(zhì),之前我害怕是有毒物質(zhì),用布包裹,可一切都是我多慮了!獵魂之人便是那黑衣人!青石應(yīng)該是用來鎮(zhèn)魂與吸納之用,之前我就覺得這裡有什麼禁忌,原來是這草叢之內(nèi)的青石。”
李清君桌上擺著硬布圖紙,小青石碑和圖紙放在了一起,倒頭睡下。
黑衣人跌跌撞撞的逃回住處,剛剛進入房間,房間之內(nèi)便傳出了一個陰沉滄桑的聲音,他在一個勁的罵著黑衣青年。
“混賬東西,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到底怎麼回事?”
黑衣人每一聲似乎都是用著生命的最後一口氣:“我都已經(jīng)將匕首刺入他的心口,將所有的魂都聚起來了,不知道他爲何會再次醒來,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才……”
黑衣人是天玄子的徒弟黃灝,天玄子依舊是一條灰黃相間的圍巾架在脖頸之上,眼中無盡的憤怒,黃灝從未見過天玄子有這樣的眼神,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向他求饒。
“他怎麼會找到那個地方,你是不是揹著我在搞其他的東西?”
“徒弟不敢!”
“快說!”天玄子似乎沒什麼耐心了“這是最後一次,你還給我搞砸了,你說你該不該死!”
黃灝更加的慌亂,扯著嗓子說道:“師傅,看在我一直跟隨你的份上,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饒我一次!”
天玄子眼中殺氣騰起,黃灝對視,嚇得退後幾步,隨即再次開口:“我偷偷把冥海石移到了路口,冥道一直延伸到了路口,在那裡開起了鬼市,有人會往那裡送錢,而返還給他們的只有冥幣,我一時間貪心了,纔會那樣,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天玄子手中像是閃電一般,朝著黃灝打下去,瞬間灰飛煙滅:“我計劃這麼多年,你卻壞我大事,反正你也是廢人了,留你何用!”
“難道除了四魂,他真的也融合了異族血脈!還好如此,要是真的被這個笨蛋殺了,我的大計豈不是要落空。”天玄子自言自語道。
解下圍巾,脖頸之上全是膿瘡水泡,恐怖至極,這便是他當年所受的異族咒留下來的,獵魂正是爲了抵抗異族咒。
隨即看著眼前的香爐,念著一些奇怪的咒語,忽的眼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子,男子喃喃開口:“最後一次了吧!這麼多年了,應(yīng)該夠了,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報了!我應(yīng)該回去了!作爲引渡人,我不能再錯下去了!”
天玄子眼神犀利,一步一步走近。
“你要幹什麼?”男子顯得有些緊張。
太玄子臉色陰沉,張開雙臂,身後的衣服一下子鼓起,引渡人瞬間被他吸到了體內(nèi):“殺你一個引渡人,難以被察覺到,即使如此,也查不到我身上,你就成爲我最後祭獻,這是你的榮幸,反正你也罪該當誅了!”
慢慢的,他脖頸之上的膿瘡水泡乾枯起來,皮膚像是新生一般,多年受異族咒的折磨,今日終於解了。
“聖殿寶藏是我的,冥海萬古屍王也會因我誕生,我會如願以償?shù)模 ?
李清君宿舍,一陣細細的煙霧飄進了李清君的鼻子裡,他翻身爬起,一看,桌上擺著的硬布竟然自己在冒煙,烤炙著硬布之上的青。他拿起杯子裡的水潑去,這纔將那火給撲滅了。
三人站在桌子面前,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無故起火了,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宿舍都要被燃了。
胖子嘆氣:“見鬼了,這東西竟然會自燃?”
李清君湊到青石碑旁邊看了看,石塊和硬布都溼了,石頭吸收了煙塵,竟然顯露出兩個字“冥海”,他將硬布拿起,雖然那些分佈夾層都被燒糊了,但卻被水一潑,出現(xiàn)了新的東西,上面寫著“冥海修”。
李清君心中起起伏伏:“看來這火就是來源於這石頭和布,可是這‘冥海’和‘冥海修’是什麼意思?想來是這上面的熒光物質(zhì)與硬布地圖上的東西接觸到,引燃的。”
段奕二人聽著李清君說道,但好像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李清君心中暗想:硬布乃是墓聖所留,看眼前之景這兩者應(yīng)該是出自一處,聯(lián)繫著之前的偈語“青石,開四,黃沙,上河”,這難道表示僅僅只是一處的兇墓所在,並非之前所想的。
他看著眼前的青石碑,再次思考著之前青石鎮(zhèn)的李聖天墓,第一次遇到李聖天,眼前也是出現(xiàn)虛幻之境,而這偈語的出現(xiàn),也是幻境一般,難道也是這樣的預示?偈語之中的青石難道不是指青石鎮(zhèn)?
低頭,徹夜未眠,等待著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