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浮雲山間夜,孤星搖曳墜東方,紅燈荒原孤影人,星月良辰美人淚
深山的深處,幽靜神秘,孤徑之上,兩隻大紅眼睛在星月下閃爍著,天上的浮雲在遊動,顛簸的道路之上,紅色的眼來回的擺動,朝著遠處慢慢駛去,原來是汽車的兩個燈。
順著顛簸的路走了一會,車內安靜的氣氛讓這黑夜更加的漫長了,胖子將李清君拉到車內的一個角落,笑盈盈的衝著他擠眉弄眼,他將自己的大風衣掀開,竟然在懷中藏了兩把手槍,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老頭子那裡順來這兩把真格的東西。他打開自己背上的包,除了一些吃的,還有一些繩索,鐵鍬。
“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得到的?”李清君故作鎮定的看著胖子。
胖子指了指那些車內的金八爺下屬:“你以爲我剛剛跑到他們面前左一聲哥,右一聲哥是叫著玩的,這叫做戰術,趁其不備,就偷偷順了一些!你說他們帶的傢伙這麼齊全,前方絕對是什麼龍潭虎穴,你小子太耿直,記住等有機會就跟著我跑,我拿的這些東西就是爲了不時之需!到時候記得拉上段奕那個二愣子,平時說我愣,關鍵時刻還得胖爺我出手!”
李清君哭笑不得,臉上表情複雜,仔細一想,胖子說的確實是極有道理的,究竟是有什麼東西需要用到這些,李清君心中有著一個答案,那就是一旦與守陵十三撞上,那麼或許這些東西就是火拼的資本。安靜的夜裡,往往是李清君腦袋最清醒的時刻,一一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一路追來的守陵十三,突然的消失,真的像天玄子說的已經被他真的甩開了嗎?那隊伍之中的國際刑警Jessica到底是身份,他不敢放下戒備,甚至隱約的擔心這其中還有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說來也是,自己現在似乎已經回不了頭了,對於這天玄子的更多的信息,自己一定掌握也沒有,慢慢的苦笑了出來,他漸漸覺得,自己的前面這十幾年就好像一個笑話一樣,一直活在別人的局裡面。
胖子坐在地上,臉上洋溢著喜悅,李清君再次問道:“你這是吃了蜜蜂屎了,這麼高興!”
胖子低聲說道:“你不懂,我從小就想做一名軍人,當我拿上這兩把手槍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我都看見了,一把博萊塔,一把捷克,這全是國外的好傢伙,我之前還納悶這老傢伙家裡是不是有礦,看到這些東西之後,我忽然改變主意了,這些東西有礦還不一定能夠得到,我猜想他們可能和境外的一些組織有勾結,說的透徹一點,可能就是賣國賊,****!所以這次行動我們一定不能放鬆,時刻想著開溜,這纔是保命之道。”
胖子的這一番話,讓李清君再次刷新了對他的認識,別看著平日裡有時候很是不正經,可是一到這關鍵時刻,還真的從來沒有掉過鏈子,甚至有點開始佩服他在這樣的情況下的淡定。
“唉,要是這次能活著回去,我倒是要去部隊裡練幾年,到時候回來幫你挖墳掘墓!哈哈!”
“會的會的!”李清君臉上露出一絲絲的堅毅。
他想著胖子說的,若是這天玄子真的還與境外組織有著什麼勾當,那事情就更加的麻煩,他看不透這老頭子,師傅之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點關於這天玄子的事情,這也更加的讓李清君懷疑當年這老頭去接觸千人陵的時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師傅對這事情閉口不提。
守陵十三那邊的月奴司煉屍,按照天玄子說的是爲了對付茅山,可是茅山到底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們如此去忌憚的。李清君忽然想起之前回山見到的屍血神兵,難道是因爲那些傢伙,至於他們的正真的實力,李清君沒有見識過,但若是按照師傅說的,這都能夠打開冥界幫助冥王一統黃泉兩岸,那麼這東西的實力確實可怖。
李清君不敢繼續去想,這其中有著太多的疑點,之前自己以爲守陵十三是罪魁禍首,清楚了他們自己就能理清一切,可事情便不是像他想的那樣,他完全控制不住,對於守陵十三雖然有了更多關於他們的消息,但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歐靜蘭那邊調查了許久,什麼結果都沒有,那藍谷到底在哪,沒人知道。守陵十三還沒有解決,自己卻是又知道了他們想要以自己的血脈來煉屍這一巨大陰謀,還有那些活體實驗,還有著突然冒出來的“師伯”,甚至可能和胖子說的一樣,還有著一股甚至更多的境外組織在盯著自己,或者是那上古聖殿的秘密,畢竟長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他的腦袋快要爆炸了一般,只是覺得腦海之中有著像血彩條一樣的東西很快的將自己的腦海佔據,他咬牙,很長時間才恢復過來,臉上冒著微微的汗。
一路之上他們始終沒有看到人羣或是村莊,車子還在朝著大山深處開去,胖子暫時把他開溜的計劃擱淺了,隨著一路的顛簸之後,車速漸漸地慢了下來,胖子再次湊到李清君的耳邊說道:“我和你還有段奕,我們把車內那兩個黑衣人大兄弟給弄暈,然後喊救命,等他們把門打開,那個老頭子肯定會下車,我上去用槍頂住他,就這樣開溜。”
李清君搖搖頭:“不行,不能這樣幹,他們人太多,我們是逃不了的,你難道忘記院子裡的直升機了嗎,我們也沒有長翅膀。”
當他轉過身來,胖子笑嘻嘻的:“來不及了,他們已經被我搞定了!”還等不及他們呼喊,門就被慢慢的打開了,外面安靜的出奇,胖子和段奕幾個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站在車廂門口,慢慢的胖子舉起了手,李清君上前一看,一把那種怕是可以冒藍火的加特林,外加十幾把***,一隻火箭炮對著他們的腦袋瓜子,如果不是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槍管,他們可能還以爲是在做夢。
胖子機智的扭動著身軀,在車廂上動起來了海草舞,悠閒的說道:“大家一起出來玩,這是幹什麼,搞的這麼嚴肅。舉頭望明月,低頭看老爺!”被五花大綁的兩個兄弟夥在他們身後掙扎著,李清君和胖子鬆開他們身上的繩子,解釋道:“我們練練功夫,看到時候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金八爺看到這邊發生了情況,連忙走了過來,憤怒的說道:“你還練練,你以爲我的體育是數學老師教的嗎!”
胖子嬉皮道:“有可能哦!數學老師不是經常說你們體育老師病了,今天的課我來上!這一路之上太無聊,就是跟大家開個玩笑,陶冶情操,活躍氣氛,這些傢伙快收起來,這一不小心走火了,就不好辦了,這就叫做‘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不行不行!”
他們一行人被拉下了車,排成一隊,車子停靠在一個依山而建的碼頭旁邊,枯黃的木釘成一塊板,架在旁邊,一根木樁之上綁著一根繩子,順著繩子末端看去,只有一艘木船停靠在旁邊,但木船卻是很大,像極了浩浩蕩蕩出海隊伍之中的頭船。
湍急的河水從崢嶸險峻的懸崖上垂直落下,頓生一股“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的壯麗之景,山澗中時不時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陣一陣的,岸邊樹影斑駁,他們慢慢走上了船,兩岸的植物根深葉茂,像是進入了一片原始叢林一般,樹葉遮天蔽日,河水看起來都透著一股冷氣,更生幾分冷峻之態。
上船之後,天玄子走到船艙裡休息,金八爺看了看李清君一行人:“別耍花樣,不然扔到河中去喂金飄魚,正好解決麻煩!”船伕面如死灰,胖子也安定了許多。林言和楊樂走到李清君身邊:“你讓我們注意的事情有結果了,那天在酒店之內的媚術應該不是這兩個小妮子,而是從酒店出去的那個男人,他出門前在門縫裡加了東西,讓我們產生幻覺,目的應該是不想我們知道這深山別院的所在。或許真的和你想的一樣,這羣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們接下來的路會更加的艱難!”
“大師兄,另外一件事情,你也要時刻放在心上,一旦她有什麼動作,先直接給按住,我倒是想看看她是何妨毛神!”
胖子乖乖的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話也不說,一張烏青色的臉,眼睛直勾勾的卡著河面,嘟著嘴脣,似乎還有些微微顫動,喘著氣,李清君走到他身邊:“怎麼了,被剛剛的場景給嚇到了?”李清君剛剛想要去去安慰一下他,胖子婆娑著淚眼:“就那個氣勢能嚇到我,我暈船,你快別和我說話了,我現在很難受,不行,我要吐了!”
這會李清君才知道,胖子原來是隻旱鴨子,這可真是苦了他了。之前遇到水屍,將他扔到潭中,確實是有點委屈他了。一路之上吐得眼冒金星,看起來都快消瘦了不少,哼哼唧唧的:“媽的,老子以後要是再坐船,我就是狗!”
“狗多好啊,狗天生還會狗刨!”段奕笑話著他。
“你可別說風涼話了,我快要不行了!”
船舶順著溪流而下,在深山之中穿行,不知道過了多久,遮天蔽日的烏雲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