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本來,老劉頭自己也不知道玉爲(wèi)什麼能自己回來,只是想撤個話題訛王子豪點錢,到時候隨便找點什麼東西砸了糊弄糊弄完事,但沒想到拿出羅盤一看立即傻眼,只見指針崩崩的亂跳,和接近藏寶洞裡那個“八仙局”的局眼時頗爲(wèi)相似。
“國忠!”老劉頭喝到,“抄傢伙!真有東西!”
張國忠心想你個老不死的還真會演戲,沒轍,從腿上抽出龍鱗匕首湊到老劉頭的跟前,一看羅盤也傻了。
拿著羅盤,老劉頭直奔走廊邊上的儲藏室。王子豪嚇的腿肚子都轉(zhuǎn)筋了,一個勁的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王先生,有燈沒有?”張國忠回頭道。
“有!有!”王子豪立即打開燈,昏暗的燈光下,一間足有二百平米的儲藏室呈現(xiàn)在三人眼前。
“他孃的,有錢人啊…”張國忠暗罵,“一個儲藏室都能當(dāng)停車場了…”
此時,老劉頭走到一個大箱子下,只見這是一個清朝風(fēng)格的大木箱子,但看漆口,似乎是現(xiàn)代製造而後做舊的。
“王先生,這裡…是什麼東西?”
張國忠和老劉頭走到這的時候,王子豪臉就已經(jīng)白了,此時一問,這王子豪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裡面…沒什麼東西啊…”王子豪掏出手帕,擦了一把汗,“這個箱子系我爺爺?shù)兀e邊就放了些亂七八糟的啦…會不會…裡邊有鬼啊…?”
“這好像不是鬼…”老劉頭用袖子蹭了一下臉,“國忠,你看這東西不會也是他孃的降頭吧…?”
“不像,王家現(xiàn)在人都平安,只是鬧鬼,好像沒有這種降頭…”張國忠也拿不準(zhǔn),但從羅盤上跳動的指針看,不像是惡鬼或畜牲,“王先生,我們能打開箱子麼?”
“可以可以…我去找鑰匙…”王子豪說著轉(zhuǎn)頭要出去。
“不用了…”老劉頭蹲下,用斬鐵的尖插到鑰匙孔裡用力一擰,啪的一聲,鎖彈開了,這種仿古的鎖基本上沒什麼防盜能力,是個片狀的東西就能捅開,這點老劉頭太有經(jīng)驗了。
老劉頭退後,張國忠哐當(dāng)一腳踹開了箱蓋,只見箱子裡放著一些古書畫卷,可能都是王老爺子折騰來的,看上去不像太值錢的東西,張國忠湊到近前,藉著燈光王裡看了看,裡面黑咕隆咚的全是書,犄角旮旯也看不清。
張國忠剛想湊過去把書往外搬,忽然被老劉頭一把拽了回來,只見老劉頭滿臉是汗,直勾勾的盯著箱子一角,王子豪早已嚇得跑到門外,偷偷往屋裡扒頭。
“國忠…你看……”順著老劉頭的手指頭一看,張國忠也嚥了口唾沫,只見一個雪白雪白的蛇頭探出了箱子,吐著烏黑的信子,正盯著張國忠和老劉頭。屋子裡迴盪著一種奇怪的嗡嗡聲。
“他孃的…又是這玩意……”張國忠暗暗握緊了龍鱗,眼前不是別的,正是“虯褫”,當(dāng)年師傅就是被這東西咬死的,今天又看見了這東西,雖然恨的牙根癢癢,但因爲(wèi)上次吃過虧,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虯褫”忽然張大了嘴,衝著張國忠吐舌頭,身體開始緩緩爬上箱沿。張國忠慢慢後退,用龍鱗一晃悠,這隻“虯褫”彷彿比李村那隻聰明的多,見張國忠拿了把厲害傢伙,立即把頭轉(zhuǎn)向老劉頭,老劉頭也知道這玩意不好惹,一隻手晃悠著斬鐵,身子也是一個勁的後退。
“我終於整明白了,就是這玩意弄的…”老劉頭攥緊了斬鐵,“國忠,你在藏寶洞裡吸引注意力的那個陽陣是咋弄的?”
“我…”張國忠剛要說話,這“虯褫”,忽然蹭的一聲從箱子裡鑽了出來,直接從張國忠的腦袋上竄了過去,看個頭,可比李村那條大的多。
“唉呀…”只聽撲通一聲,王子豪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的腿…我的腿…”只見王子豪上身拼命爬,兩條腿卻像癱瘓了一樣,一動不能動。只見“虯褫”不慌不忙的爬向門外的王子豪。
“報警!快報警!!”王子豪大喊,只見褲襠已經(jīng)溼了,想必已經(jīng)是嚇尿了。聞訊趕來的傭人看見這陣勢,一陣尖叫跑開了。
張國忠一看“虯褫”奔王子豪去了,二話不說從旁邊抄起一個大花瓶,嘩啦一下就砸在了“虯褫”的身上,這一下砸的連老劉頭都一閉眼,官窯的青花瓷啊,這一下砸掉幾十萬…
“虯褫”唉了砸,立即把腦轉(zhuǎn)向了張國忠,此時老劉頭從旁邊迂迴,繞到了“虯褫”背後,兩人一前一後,把“虯褫”夾在了中間。
畜牲畢竟是畜牲,張國忠剛纔那一砸顯然激怒了這東西,張著嘴嗖的一聲竄起老高,照著張國忠胳膊就是一口,張國忠早有心理準(zhǔn)備,往回一側(cè)身,“虯褫”啪一聲落地,趁這工夫,老劉頭上前,嘭的一刀扎進(jìn)了“虯褫”身子的中段,把“虯褫”釘在了地板上,張國忠順勢又抄起一個花瓶,往“虯褫”脖子後面一墩,壓住了“虯褫”的身子,蹲下咔嚓一下把“虯褫”的腦袋砍了下來,噗哧一下子黃水,濺了張國忠一袖子。
王子豪的腿忽然又能動了,溼著褲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jìn)了屋,看見剛纔的白蛇此時已經(jīng)變得漆黑,整個屋子臭氣熏天。“沒…沒事了…吧?”王子豪紫著嘴脣,“兩位…兩位真是…真是神仙啊…”
“哎呀…王先生…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啊?沒受傷吧?你們家傭人呢?趕緊找大夫…”老劉頭盯著王子豪溼漉漉的褲子樂的都快躺下了……
“那條蛇叫虯褫,玉自己回來,就是這個東西弄的…”坐在沙發(fā)上,張國忠喝了口水,“玉的確是塊邪玉,裡邊更刻了邪東西,但無論如何玉是不會自己回來的。”王子豪聽的兩眼發(fā)直,一個勁的點頭。
“這個東西肯定就在你家附近,是那塊玉把它引過來的,那東西可以助它修仙,但你後來賣了玉,幫助修仙的東西沒了,它自然會想辦法把玉弄回來,你幾次搬家,這東西也一直在跟著你們。”
“嗯,兩位真是神仙啊!”王子豪千恩萬謝。“那以前鬧的鬼…”
“王先生,你放心,鬼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存在的,只不過咱們看不見,有怨氣的鬼才會影響到人的生活。而那塊玉並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一塊毒玉…”張國忠把自己在真仙臺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王子豪,而且指出了他爺爺把玉立著放所導(dǎo)致的嚴(yán)重後果。“那塊玉本來就會影響周圍的魂魄,而玉中的束魂符又阻止了魂魄向外遊散,所以你在一個地方住的時間越長,被困住的鬼就會越多,至於你說的吹簫的聲音或是整隊的步伐…”張國忠彈了一下菸灰,“很可能你當(dāng)時住的地方是古代的戰(zhàn)場吧…冤死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成爲(wèi)惡鬼,有的只是普通的魂魄,有時候也會四處遊弋,如果你困住他們,那麼怨氣就會加深,加上毒玉的作用,聽見他們走路聲也不新鮮…”張國忠儘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
“要不是我們,你家裡就好比有個定時炸彈,我?guī)煾颠@麼能的人,就是一不注意被這個行子咬死的…”老劉頭又開始狠敲竹槓,“被這玩意咬上一口,你底下流的可就真成血了…”
“嗯…嗯…劉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子豪邊說,邊走到寫字檯蹭蹭的寫起了支票,又是二百萬。“張先生,那現(xiàn)在我家系不繫什麼事情都不會再發(fā)生了?”
“那當(dāng)然…”老劉頭一把拿過支票,揣進(jìn)兜裡,“以後來歷不明的東西可別亂買…”
“哦,明白的啦,劉先生,張先生,今天的事,還希望你們能保密啊…”王子豪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褲子,“對了,那箱基(箱子)書,該怎麼處理啊?”
“燒了!”老劉頭搭腔,“連箱子一塊燒,一本別留…”
“噢,明白的啦,那這個呢?”王子豪比劃了一個花瓶的手勢,“這個也沾過那個怪物,是不是也要丟掉?”
“這個……嘛”老劉頭來了精神頭,“我來給你處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老劉頭和張國忠來到了秦戈家,但那個東南亞女傭說老爺剛剛出門,什麼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但臨走的時候交待過,如果張先生到訪,請兩個月以後再來,還說有重要的事商量。張國忠無奈,只能跟老劉頭帶著青花瓷的瓶子回到了天津。
這趟香港著實沒白去,臨走時還兩袖清風(fēng),回來就成百萬富翁了,張國忠哼著小曲敲門,心想李二丫要是看見自己給她買回來的大金戒指金手鐲還不定多高興呢,但沒想到剛進(jìn)屋,李二丫就一幅哭喪的臉。
“怎麼了?”張國忠不解。
“你三天兩頭出門,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李二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摔摔打打的。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張國忠邊說,邊掏出了足金的金手鐲,“看,一萬多港幣啊…”
看見真東西,李二丫多少緩和了點,“回來什麼啊!你看看。”隨手又扔過來一張電報,原來他和老劉頭還沒到天津,王子豪的電報就追到了,短短幾個字:張先生,人命關(guān)天,請務(wù)必速來香港,萬分謝意。王子豪。
“難道,他家還有別的玩意又出事啦?”張國忠暗道倒黴,怎麼每次都是沒完沒了啊,不過又想了想,現(xiàn)在買雙鞋還實行三包呢,自己收了人家那麼多錢,應(yīng)該把事辦利索。於是拿著電報找到了老劉頭,兩人第二天便又去了香港。
王子豪開車,拉著兩個人到了一處豪華別墅,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莊園,張國忠真是沒想到,香港這麼個巴掌大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大面積的土地供這幫富翁蓋宅子。
進(jìn)了屋,張國忠徹底傻了,這哪是家啊,簡直跟皇宮沒什麼區(qū)別,到處金碧輝煌。三人坐到了沙發(fā)上,傭人端上來三碗茶,離著老遠(yuǎn),老劉頭就聞出是上等的龍井了。
坐了一小會,一個老爺子讓人架著顫顫巍巍的從樓上下來了,王子豪趕忙起身,張國忠和老劉頭也站了起來。“快叫七叔…”王子豪小聲嘀咕。
“七叔你好…”張國忠一抱拳,老劉頭也抱了抱拳,但沒說話。
“二位,就是張先生和劉先生吧?”七叔座在了對面,這香港,好像老一輩人的國語都比年輕人要好不少。
“正是。”張國忠也坐下了,“不知道七叔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呢?”
“是這樣的,我聽子豪說,你們很有本事。我有一件事請你們幫忙,如果你們辦成了,價錢你們開…。”七叔點上菸斗。“拿過來!”
七叔一擺手,傭人拿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很舊的老式別墅,但規(guī)模從照片上看也很是不小。
張國忠從七叔手中接過了照片,仔細(xì)看了看,“這座房子鬧鬼麼?”
“這是我的祖宅,父親臨去世的時候告訴我,拼了命也要保住這所宅子,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前幾年,這所宅子開始鬧鬼,已經(jīng)到了住不下去的地步了,我搬了出去,從泰國請了幾名僱傭兵看房子,但後來僱傭兵死了一個,其他幾個也不敢住了…”七叔說到這裡,一陣的嘆氣。
“我找先生看,有的說這房子是聚陰池,還有的說是鬼門關(guān),沒辦法。這房子建的時候請的非常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怎麼可能是鬼門關(guān)呢?”說到這,七叔有些激動,“而且住了幾代人都沒有事,爲(wèi)什麼到我這代,就成了鬼門關(guān)呢?”七叔用柺杖用力的戳了一下地板,眼中似有難言之隱。
“您不要激動…能不能先帶我們,去看看這房子?”張國忠道。
“當(dāng)然可以,阿光,你帶張先生他們?nèi)?”七叔回頭,一個畢恭畢敬的青年站在七叔背後,似是保鏢。
“幾位請在門口等一下。”阿光轉(zhuǎn)身向後走去。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屋後開了出來,其實從車的顏色可以看出,這七叔肯定是被英女皇封過爵位的,但張國忠並不知道,這幫香港人,人老點也就算了,怎麼專挑著種老式汽車開啊,還是國內(nèi)的皇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