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世界。
是的,我來到了海底世界,透明的隔膜將這裡完全的籠罩在內(nèi),蔚藍的天空透過海水似乎猶然可見,不斷閃耀的光芒隨著波浪搖擺著。
我站立在一片鬆軟的土質(zhì)上,左右環(huán)視,本以爲這會是玻璃取代了牆壁,將這裡隔離,但在我靠近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玻璃,只是一層看不到的透明物質(zhì),手觸摸在上面還能感受到絲絲涼意。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是一種陣法。至於是什麼陣法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將這裡完全隔空起來,我從未聽說過,估計也只有那些得了大道之人才能佈下。
此處的海景並不顯的壯觀,海底的生物也幾近滅絕,除了陽光灑落進來顯得異常詭異之外,就是這裡的地形很似奇怪,成一個花瓶形狀,我所站立的也正是花瓶的底端,四周是透明,而出口卻又是一片黑暗,也正是我們落下之地。
而在我的面前,赫然躺著一尊石棺。石棺純黑色,表面光滑透亮,反射著灑落而下的光芒,棺蓋頂末兩端都上貼著一張黑色的符紙。
符紙上所畫乃是普通的鎮(zhèn)魂符,但竟然採用的是黑色符紙,這讓我不免心生忌憚。
黑色符紙,一般只有一種情況下才會使用,墓主人生前身經(jīng)百戰(zhàn),戾氣深重,最起碼是將軍職位,又或者是劊子手,殺過將軍之人。但劊子手不可能會有如此壯觀的墓陵來讓其‘安寢’,唯一可能的那就是過去的將軍。
“這是哪位將軍的棺木?”我看著小李,冷聲問道。
小李聽此不由臉色一變,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錢先生看出什麼來了?”
“這石棺我們碰不得。”
“如果一定要碰呢?”
“那就得做好萬全的準備。首先,告訴我,石棺裡的是誰?”我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小李也有些猶豫起來。
“好吧。但你必須要幫我取出石棺裡的一樣東西,其它東西你可以隨便取走,但有一樣。必須給我。”小李有些妥協(xié),但對於某件東西卻是異常的執(zhí)著。
“說吧。”我無所謂的說道一句。
“戚元敬之墓。”
“戚將軍的墓竟然在這裡。”我吃了一驚。
“並非如此,只是他的後人將其搬遷到了這裡,目的也是爲了不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小李搖頭說道。
“哦。你要找的東西跟他有什麼關係?”我看著小李問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汪直這個人?”小李看著我,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我搖頭示意沒有。
他繼續(xù)說道:“我本姓汪,名正。乃汪直後人,家祖海上的貿(mào)易商人,說難聽的就是海盜。這些往事跟我也沒啥關係,不過有一件卻和他有牽連。當年家祖被擒,此人帶領了軍隊剿殺我家祖同黨,擊退我家祖餘軍之後。奪走了我家族的鎮(zhèn)族之寶。”
“是何寶物?你怎麼就可以確定那寶物會被他帶入石棺之中?”我好奇的問道。
“此寶乃是一塊玉盤,說出來錢先生可能會以爲我再講神話故事。”小李笑了笑。
“哦,這到是讓我很有興趣瞭解一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
“家祖在得到這塊玉盤之時,據(jù)說在某一天夜裡發(fā)出了一種奇怪的光,然後就有一個人從光裡面走了出來。那個人被家祖所殺,原因是家祖並不相信那個人所說的話。因爲他說他從光中走出來的原因是因爲玉盤和另一個世界是相連的,他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這個事情也一直被記錄了下來。”
“另一個世界。”我嘀咕一聲,心中頗爲好奇,因爲這另一個世界恐怕並非是胡說,而這玉盤很有可能是一塊媒介。
王敏、紫諾、沈逸、古麗爾,四個人現(xiàn)在不正是處在另一個世界中嗎?我當初決意要出來,要不然現(xiàn)在我很可能就和他們生活在那個世界之中。而我想再次回去,看來這個玉盤有著決定性的作用,這讓我不免對這玉盤有了貪婪之心。
“不相信我說的?其實你也不必相信,我想拿回此物也就是想研究研究。”汪正苦笑著說道。
但我卻眼中厲光一閃。辟邪無端端的朝汪正的脖子扣去,冷聲說道:“研究?恐怕你還有事情瞞著我沒說吧?”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不可能出的去。”汪正有些緊張的說著。
“出不出的去,我自有辦法,現(xiàn)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想打開那扇門,別告訴我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然那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後一句話了。”我雙眼緊盯汪正,容不得他有絲毫質(zhì)疑,辟邪的刀刃已然觸碰到了他的肌膚,一絲鮮紅順著刃口滴落。
“你是怎麼知道的?”汪正反而輕鬆了些許,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如果告訴你,我就是從那個世界回來的呢?”
“真的?你是說真的?”汪正有些激動,差點沒自己撞到刃口結束了他的小命。
“你有辦法開啓那扇門嗎?”
“有,有,你快告訴我,那個世界跟這裡有什麼區(qū)別,會有人嗎?”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開啓這扇門難道不是爲了轉(zhuǎn)移你自己?”
“自己?開啓它,我就得死,我轉(zhuǎn)移不了自己。我轉(zhuǎn)移的是全部想活下去的人,這裡已經(jīng)不適合我們居住了。”汪正冷笑著,語氣帶著些許的哀默。
聽完這話,我不由鬆開了扣在他脖子上的辟邪,心中有些不解他爲什麼會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或許真的是現(xiàn)實所逼,他不得已才如此作爲。
“青雲(yún)也知道?”
“他?他只顧著登上高位,會在意這些嗎?”汪正眼中帶著些許鄙視的眼神回道。
“怎麼開啓它?”
“西區(qū)三號。肖雲(yún),只有找他才能開啓那扇門。”
“他?”
“十個月後,九星連珠之日,星辰之力會落在他的基地上,只有找他,才能開啓那扇門,否則就要在等百年,那個時候,估計人類早已滅絕了。”
“這麼說,這塊玉盤是非取不可了?”我看著眼前的石棺,無奈的說了句。
“錢先生想在回去,就必須取回它。”
我圍繞著石棺再一次轉(zhuǎn)了一圈,鬆軟的土質(zhì)踩著讓人感覺有些下陷的感覺,但我知道此地絕不會如此簡單,就放任石棺在此,任由我來開啓。
汪正看著我一直在到處走著,有些不解,又問道一句:“錢先生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我正想回答他的時候,腳底下一頓,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此地的鬆軟程度很明顯的和其它地方有所不同,下面必然有東西。
我急忙用腳踢了踢地面,一層厚厚的泥土被我給刨了開來,露出一根石柱,此石柱和我在密道中看到的一般無二。找到了第一根,那必然還有第二根纔是,很快,我便發(fā)現(xiàn)了第二根,第三根。
整個地面尋了下來,我一共發(fā)現(xiàn)了十八根這樣的石柱,而石柱的排列,卻是將石棺環(huán)環(huán)包圍。如此多的鎮(zhèn)魂樁,究竟該有多重的戾氣。
移動石棺的後人,會將先祖以這種方式入葬,必然也有著原因。
就光是這地點的選擇,就是常人不可能發(fā)現(xiàn),也挖掘不到的地方,二是這鎮(zhèn)魂樁就是在向盜墓者發(fā)出的警告。
而且開棺破陣,極有可能會破了這層奇怪的屏障,到時候來個水漫金山,誰也逃不了。
我開始猶豫了起來,不知道這石棺到底該開還是不該開。
“砰~”
火焰一閃,貼附在石棺末端上的黑色符紙瞬間自燃,眨眼間便燃成了灰燼。
“怎麼了?”汪正有些吃驚的詢問著。
我心中也吃了一驚,急忙示意汪正往後退,而我則急忙取出一隻竹筒,在地面上灑下一把糯米,本還想點燃一支鎮(zhèn)魂香,可不知是潮溼還是其它原因,這一次怎麼也點不著,就算是用火烤,也只是燃起青煙隨即又泯滅。
而這時,那貼附在棺頂?shù)暮谏堃查_始燃起青煙,隨時都有自燃的可能。
“不妙了。”我心中暗自說道,快速的取出布袋內(nèi)可用的東西,但前面用的用,丟的丟,幾乎已經(jīng)差不多了,所剩下的東西已經(jīng)沒有幾樣,除了糯米,符咒,鎮(zhèn)魂香之外,就還剩幾塊碎玉和一塊備用的八卦鏡。
火焰再一次燃起,黑色符紙再一次燃成了灰燼飄落而下。
但一切都還是那般平靜,我謹慎的看著石棺,沒敢在靠近過去。
這符紙自所以會自燃,必然是因爲我和汪正兩人的陽氣讓此地的氣脈發(fā)生了混亂,石棺內(nèi)的主人很可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外界的陽氣,起屍已成必然。
我在汪正身便周圍撒了一圈的糯米將其包圍。
“千萬不能出這個圈子,不論發(fā)生什麼,明白嗎?”
“嗯。”汪正點點頭,不敢疏忽。
這時,石棺開始震動起來,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急忙一劃掌心,鮮血滑落劍刃,桃木劍隨即一插地面,手指在劍刃上迅速畫上符咒。
上空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陣微風,血腥之氣瞬間填充周圍。
‘砰。’棺蓋翻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