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桐陪著劉蓓蓓回到了家裡。
看著最近日漸消瘦的好友,她心疼死了。
“曉桐我想重開雨高工作室,你會幫我嗎?”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劉蓓蓓做直了身子,眼中閃著光芒。
在廚房忙活的江曉桐轉(zhuǎn)過身問“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要將雨高持續(xù)下去。我想重新開始。”劉蓓蓓抹抹眼角淚,笑著說。
“好,我來幫你。順便帶上楊祿。”江曉桐笑。
“你不帶上他,我也會去挖櫻桃小菠蘿的牆角的。我現(xiàn)在可是富婆,資產(chǎn)大大有。”劉蓓蓓插著腰站在沙發(fā)上。鬥志昂揚的樣子。
江曉桐笑了下,繼續(xù)幹著手中的活,嘴裡不滿的說“富婆能不能先請個保姆。我都快成你保姆了。”
“我這就給阿元打電話,叫她回來。我吃得慣你和她做的飯。”劉蓓蓓跑過來高聲說。
江曉桐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在做著菜。“蓓蓓,沒關(guān)係的。我會陪著你。我們都會陪著你的。要是撐不住可以在我們面前肆意哭的,不必撐著。”
“爲什麼時候在你們面前撐著了?我決定了。我要把雨高好好做下去,我和莫高當初可是想把他打造成國內(nèi)最優(yōu)的影視工作室的。這個願望可不會因爲莫高不在了,而改變。”劉蓓蓓站在水池旁不停搓著青菜葉。
“呀,這青菜你都捏碎。還怎麼吃啊!”江曉桐看著被劉蓓蓓揉碎的那青菜葉。
劉蓓蓓看著手中被自己捏碎的青菜,吐吐舌頭退出了廚房。
看著劉蓓蓓能這樣想,江曉桐心裡安心許多。這些日子,劉蓓蓓精神恍惚,常半夜睡不著給江曉桐打電話,有時候江曉桐大晚上從自己家或是楊祿家跑過來陪她。
劉蓓蓓一直是堅韌的女子。就像她說的在和莫高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不過這一天,她沒想過會來的這麼突然一樣。她的心遭受到了暴擊,怎麼會不頹廢。
“蓓蓓···有個人、託我向你問好。”江曉桐這句話說得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誰?”劉蓓蓓躺在沙發(fā)上。
“王飛。”江曉桐。
“哦”劉蓓蓓很平靜。
“他聽說了你的事,很關(guān)心。說希望你能堅強挺過去,希望你能好好的。”江曉桐將王飛的原話轉(zhuǎn)告給她。
江曉桐想著,即使曾經(jīng)他們那樣的分開。不過現(xiàn)在都各自安好,殊途難同歸了。同學一場,這樣的關(guān)心又有何妨?
“嗯,替我謝謝他。想不到這個初戀還記得安慰我!”劉蓓蓓躺在沙發(fā)上淡淡的笑了。
“是啊。你這個初戀很快就要成爲楊祿的姐夫了。這小子是不是喜歡追求高難度啊?以前追你?現(xiàn)在追楊祿的姐姐。”江曉桐在廚房悠悠的說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喜歡挑戰(zhàn)!”劉蓓蓓說起這個久違的初戀,心裡還是有些開心的。她和王飛好多年沒見了,她還以爲這小子完全不記得她這麼個無疾而終的初戀情人了呢?沒想到,人還記得。
死氣沉沉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
“是啊。的確。這小子當年不知死活要考九中,就他那成績。沒少纏著我和楊祿幫他。後來又在九中想著泡你。現(xiàn)在他還追楊祿的姐姐。知道嗎?他是楊祿姐姐的下級。”江曉桐說著。
“以下犯上啊?”劉蓓蓓好奇起來。
“嗯。他是中學體育老師,楊祿姐姐是教導(dǎo)主任。他們辦公室戀情+上下級差別戀。聽說還是他死纏爛打追的人家。”江曉桐笑著。
“挺像他的風格。當年他就是這麼死纏爛打追的我。”劉蓓蓓回。
“哎?”在鍋中激烈的翻炒著菜餚的江曉桐突然從廚房裡探出頭來,“聽完王飛和別的女人的在一起,沒啥感覺?”江曉桐故意問。
“多少年?還感覺。再說了,我和他都各自愛上別人了。哪裡還有什麼感覺?不過時隔多年聽到曾經(jīng)喜歡的人的消息,感覺不錯。算是最近能讓我高興一絲絲的消息了。”劉蓓蓓淡淡的笑。
江曉桐沒有在說什麼。也只是淡淡的笑了。她很喜歡和劉蓓蓓之間這種默契,這樣的朋友江曉桐想著會是一輩子的。
她不禁想到了高敏。有些無奈的笑了。
她和高敏,原來是她一直自認爲的好友;似乎她從未真正瞭解過高敏,而高敏似乎全都瞭解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和高敏之間應(yīng)該不算是友情吧?只能算是很要好的同學之誼。她如果不是,高敏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毫不猶豫的拋棄他們得友情。
當年離開九中以後。她曾想過,高敏如果像她一樣的坦誠告訴她,她對楊祿的情感。江曉桐不會任由自己對楊祿這般深陷的。要知道那時候,青春萌動。學校裡喜歡楊祿的女生不要太多,坐在她身旁的江曉桐沒少見過那些塞在課桌抽屜裡的情書。
江曉桐那時曾想過。她們都只是和那些女孩一樣,都對優(yōu)秀的男孩子一樣的,都喜歡。
至少在那樣的少年時代,江曉桐認爲她對楊祿是那樣的憧憬、是那樣的情感。
或許在那時,高敏向她坦白說她喜歡楊祿。她真的會毫不猶豫退出,哭個一晚上就結(jié)束了。然後在多年以後,懂得愛情以後,纔會黯然神傷。
可是一切沒如果。
她和高敏,她曾無比珍視的友情早就在多年前破碎了。
她真心當高敏是朋友過,不過她不要罷了。
“糊了”劉蓓蓓從客廳沙發(fā)上跳起來。
江曉桐驚魂,鍋裡的炒玉米黑漆漆的糊了。江曉桐趕緊關(guān)掉火,將糊了的玉米倒入垃圾桶。
“怎麼了你?”劉蓓蓓跑過來問。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江曉桐扯出一抹微笑。心裡甚是無奈,說著不在意還是會想起。
“你啊就是新太重。藏得太深。”劉蓓蓓戳一記江曉桐的腦門。
“可能吧”江曉桐笑笑。
劉蓓蓓不在說什麼?離開廚房又癱倒在了沙發(fā)上。
江曉桐繼續(xù)在廚房上演大戰(zhàn)。
······
江曉桐在劉蓓蓓家待了一下午纔回到家中。家裡方寶鈴已經(jīng)回家了,今天楊祿公司要加班。沒有來粘著她。
與江家兄妹長久的相處下來。方寶鈴常常在做飯時給兩兄妹打下手,早就練就一手好廚藝。這會兒飯桌上,擺著方寶鈴簡單炒著的一些小菜。
江曉桐這一下午在劉蓓蓓家嘴就沒閒著,這會兒肚皮還撐著。
坐在飯桌前,她簡單的喝著些湯。
一回到家,江曉桐就想到那個秘密。
“曉桐姐,你”方寶鈴欲言又止。
“怎麼?”江曉桐。
“你看了嗎?”方寶鈴。
“沒,今天有事耽擱了。”江曉桐。
“那就好。”方寶鈴其實今早起來,心裡發(fā)虛又覺得昨晚腦子發(fā)昏,纔會去說。其實她有點後悔了。
“怎麼?反悔告訴我了。”江曉桐喝著湯不以爲然。
“有點。”方寶鈴。
“來不及了”江曉桐笑。今晚她可是一定要看看哥
哥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嗯,那你看吧。看完記得按原樣放回。我可沒告訴她,我告訴你了。他可是很堅定的不打算告訴你的。”方寶鈴無奈的回。她算知道了,她這是完全點了火了。
江曉桐點點頭。
晚飯過後,方寶鈴很有默契的安靜的待在客廳裡。
江宇桐的房間裡,傳來陣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那個行李箱確實擺的高了許多,江曉桐駕著板凳墊著腳,才把它搞下來。
她打開那隻行李箱。行李箱全是些老家的老物件,江曉桐看著很欣慰。她翻翻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正想合上之時。發(fā)現(xiàn)了那個壓在最底下的文件袋。
江曉桐拿出它、打開它。坐在牀沿邊上翻閱著它們,一頁一頁,臉一陣陣的煞白。她緩緩的滑落坐在了地上,手裡的日記本掉落在地,那些資料散落滿牀。
她呆住了。
方寶鈴在客廳靜靜坐著,聽著。屋內(nèi)的安靜,她知道她知道了。一切太過安靜了。
方寶鈴輕輕的推開門,輕輕的喚了聲“曉桐姐。”
江曉桐深幽難以琢磨的眼眸看著方寶鈴問“就是這個嗎?”
“是,就是這個。”方寶鈴像犯了錯的小孩站著。
江曉桐心裡一陣陣的絞痛,大腦一片空白,眉頭緊鎖。臉色面如死灰,她在打開這個行李箱之前,至少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是那個秘密的可能性。可她怎麼也沒想過是這個結(jié)果。
就是因爲這個麼?因爲這哥哥纔會和楊利分手?因爲這個連當面說再見的勇氣都沒有?因爲這個,哥哥纔會一開始就對她和楊祿的事不看好!
爲什麼會這樣?媽媽怎麼會?爸爸怎麼會?還有那個楊方圓?怎麼會這樣?
江曉桐覺得頭一陣劇烈疼痛。
“啊”江曉桐捂著腦袋,感覺都快炸裂了。
“曉桐姐”方寶鈴蹲下去抱著她。
江曉桐捂著頭強忍著撫平情緒,站起來說“我出去一趟。幫我收拾一下。別和我哥說。”說完江曉桐拿上外套和包包就走了。
原來是這樣?江曉桐突然想到父母剛?cè)ナ滥且粌赡辏钔┑臓顟B(tài)。她一直以爲是因爲父母去世,學業(yè)繁重,加上家中的擔子,他纔會那麼消沉,對人也變得冷了許多。整個換了個人,過了好久,江曉桐纔看到以前的哥哥。
現(xiàn)在想來,這纔是最致命的原因吧!
生父變養(yǎng)父?自己是那樣出生的?在失去一切的同時,有失去僅有的一切。還有什麼比戀人變兄妹?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操蛋的人生!
江曉桐坐在出租車上,不禁的哭起來。埋怨著自己爲什麼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還說自己說天底下最好的妹妹。什麼嗎?哥哥曾經(jīng)這麼痛苦,她卻一點沒發(fā)現(xiàn)。
江曉桐來到了櫻桃小菠蘿的樓下,一路狂奔而去。
“曉桐。你怎麼了?”出來電梯碰見張濤,他壓抑的問。
江曉桐沒有理會徑直的朝楊祿工作間奔去,楊祿正在工作間裡喝技術(shù)部的那幫小子討論著什麼。
江曉桐推開門,他們齊刷刷的看著她。楊祿站了起來,說“曉桐,你怎麼···”
話未說完,江曉桐拉住楊祿的衣領(lǐng),一用力。吻住了他。
江曉桐突然的熱情,楊祿一時不解,開始掙扎著。最後他誠服了,激烈的迴應(yīng)著她。
工作間那幾個看得是目瞪口呆,不放心追著來的張濤是訝異不止。
一會兒,江曉桐停住了一頭載進楊祿的懷裡,哭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