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行駛的黑色寶馬,於我面前停住,車窗隨後緩緩搖下來。
“需不需要,搭便車啊?”林遠英俊的臉上,泛起的笑容陽光燦爛。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份?
“聽說了沒有,Rainbow國際將要在北京召開春季時裝展哎1洗手檯旁,營銷部的助理周庭在細心的描眉補妝。
“Rainbow國際!那可是時尚界的Topone啊1門市部的一名女員工一臉興奮,口紅的顏色塗出了嘴脣,都未發覺。
我走進洗手間,在一邊默默地洗著水果。
“我還聽說,咱們公司也受到了邀請,屆時公司會派代表前去參加。”從長長的玻璃鏡看去,她極是豔羨,“可是,只有兩個名額哎!不知道誰會這麼幸運呢?”
“叫我說,肯定是林遠啦1她想都沒想的說道,“另一個嘛?估計會是周然然吧1
林遠和周然然。。。
我頓住,冰涼的自來水,寒氣沁人的衝在了手上。
“羨慕啊1周庭自哀自怨的收起了粉餅盒。
“周然然!就憑她想的那個破點子嗎1廁所的門被打開,孫妍板著俏臉走出來,面帶嘲諷旁若無人,像是不滿的自語。
那名女員工張嘴欲說,臉色悻悻。
“是的,我們楊思都比她強百倍1我不用回頭就知道,路過的李玉萌同仇敵愾的加入,手裡還拿著文件夾。
她算是找到知音了。
“是吧,師母1李玉萌得意的對我燦然一笑。
“楊思,你可太不夠義氣了,談戀愛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一聲。”孫妍和我們一起,在回辦公室的走廊裡閒聊的走著。
“沒有1想解釋,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且,這種複雜的關係,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我師母她不好意思承認,你就當她默認好啦1李玉萌拉著孫妍自作聰明的解釋著。
“哦,瞭解。”孫妍做恍然大悟狀。
她們倆默契十足的一唱一和,任我在一旁咬牙瞪眼。
林遠迎面朝這裡走來,深遠的目光停留在了李玉萌身上。她見勢隨即展開最完美的笑,高舉雙手遞過去,“師父,你要的文件已經準備好了1。
林遠著急的接過翻查,雲眉輕蹙。映在大片落地窗前的頎長倒影,寧靜溫馨。
李玉萌則溜回到孫妍身邊,看著我和林遠感慨萬千的說道:“你看看,多麼的般配啊1
然後一個勁的擠眉弄眼。
“非常般配1孫妍如法官似的點頭審覈,再次確認。
看似專心的林遠,嘴邊漾起了輕柔的弧度。
既來之,則安之。
“她怎麼來了?”李玉萌疑問的視線轉向我,語氣明顯的不待見。
她不管何時何地出現,都會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周然然步步生蓮的走向他,極盡嫵媚豔麗,白色的過膝長靴,襯托了她的修長美腿。
她沒有回頭的,徑直走入了林遠的辦公室。長髮飄動掠過漠然的側面,彷彿其餘的一切都毫不相干。
心裡突來一絲悶悶的猶疑。
難道,是爲了Rainbow國際時裝展的事情?
“我吃不下。”小影病懨懨的半靠著牀,細聲咕噥。
“多少要吃一些,病纔會好的快。”許君澤溫柔的勸著,眼底滿滿疼惜。
回來時,剛好欣賞到了這溫暖感動的一幕。
濃濃的小米粥,熱熱的香氣。
粥裡面好似又加了些桂圓肉和蓮子,又軟又糯,空氣裡都涌出了清甜。
林遠笨拙的切著土豆絲,可是看起來卻像土豆條,“你是想炸薯條嗎1我樂得捂著嘴笑。
他微微繃著臉,頓了頓,“晚上本來有飯局的,我給推了。”
“爲什麼要推掉?”我屏住笑意,集中精神不去看那一盆歪歪斜斜的土豆條。
“如果我去了,你怎麼辦呢?”他淡淡的說,眼眸似星河隱動。
我轉過身來,不讓他看見我的臉上,幸福和甜蜜的笑意。
“楊思,你幹嘛站那兒傻笑啊?”小影發現了站在門邊的我。
“呃,羨慕你啊1我進去坐下,面色自若的和許君澤打招呼。
“打擾了1許君澤有些歉意的說,“小影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她。”
“哦,她只是小感冒,你不必擔心。”我勸慰的說道。
許君澤仍耐心的哄著小影,我亦幫襯著說:“看在人家這麼體貼的份上,你好歹也吃幾口唉1
小影輕瞅他幾眼,“你端給我吧1身在病中有氣無力,還不忘申訴一番,“整天像個姐姐的似的教訓人,事實上,我比你大唉1
許君澤莞爾的笑笑,投來感激一瞥。
“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先回房休息。”我退出來,輕輕的關上門。
“幹嘛要對我這麼好?。。。”最後聽見房裡小影的嬌嗔。
“。。。。。。”
“過幾天,我要去北京出差。”沉默了許久,林遠突然說道。
電視里正播著西廂記,相國府內崔鶯鶯與西廂張君瑞,同住卻不能相見,只能夜夜隔牆盡訴思念愛慕。
一對苦命鴛鴦。
我沉浸虐心糾結的情節裡,隨口應著,“去見客戶嗎?”
“Rainbow國際北京春季時裝展。”他望著我的眼,笑容明亮,“你應該知道的。”
昨夜春寒一院愁,孤燈西畔月斜樓,日映空庭心欲近,音書蘸墨效雎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他們魚雁相通,藉機彌補相思之苦。
是,我是應該知道。才短短一天,全公司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大有蓋過週年慶的勢頭。除了林遠毫無爭議,另一個人選到底還是周然然的呼聲最高。
“是和周然然一起去嗎?”
古箏彈奏的一段段幽幽絃樂,心頭驀然的低落起來。
“是的,公司安排。”他說的不鹹不淡,沒有其他同事那樣的在意。
這樣也會吃醋,真是不可救藥了。
“什麼時候走?”我移過目光,低低的問。
“過完小年後第二天。”
就是後天!好吧,如果真的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那就魚雁相通吧!
許君澤還在外面爲小影忙來忙去,我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