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善悠閒地坐在靠椅上,慢悠悠地剪著的指甲。片刻後,他收起指甲刀,拍了拍落在腿上的碎屑,輕聲道:“既然都已經(jīng)查到了,那就今晚動手吧,省的夜長夢多。”言語平和寡淡,彷彿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黑衣人應(yīng)承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王子善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黯淡清冷。他忽的冷笑,自言自語道:“哼哼,你就算多活了幾年又怎樣?今晚終歸還是要死在我的手裡……還有秦瑤,就算你知道了我殺過人又如何?沒了我你休想得到你父親的遺產(chǎn),哼哼哼……”
夜風(fēng)清涼,烏雲(yún)閉月,這一晚,註定了不會尋常。
丁海峰迴到了自己住處的樓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不由讚道:“飛鶴樓的廚子們真不是吹的,手藝這麼棒,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去試試。”原本夜鶯想開車送他回來的,但是今晚他吃的實在是有點多,所以出於消食的想法,丁海峰最終決定徒步回家。
他所居住的地方並不是什麼豪華的屋舍,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區(qū)。丁海峰選擇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因爲這裡的租金便宜。雖然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缺金錢,手頭很是寬裕,但是節(jié)儉的毛病始終沒有消失,這或許和他常年來手頭緊有關(guān)係吧。
這也是爲什麼很多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摳門,那是因爲他們曾經(jīng)窮怕了。
丁海峰走進樓道,準備回自己位於四樓的家。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十二點,樓道里漆黑一片,這裡原本是有聲控?zé)舻模遣恢朗颤N時候起便突然壞了,而物業(yè)也嫌麻煩總找藉口一拖再拖,所以時至今日也沒有恢復(fù)樓道里的光亮。
不過好在丁海峰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切,一個大男人更不會有什麼所謂的怕黑,所以他輕車熟路地摸著黑上了樓。不過當他走到三樓的時候,一陣冷風(fēng)突然吹來,突兀又劇烈。丁海峰出於本能地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這些年來的生死訓(xùn)練讓他養(yǎng)成了獵豹般敏銳的洞察力,每當有危險靠近的時候他便會提前有所察覺。
丁海峰
瞳孔收縮,仔細地留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不過四周除了黑暗便還是黑暗,並無其他異樣。然而丁海峰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仍然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家,而那份危險感也在逐漸增加之中。
來到家門口,丁海峰把手輕輕地放到鑰匙孔處,仔細摸了片刻,隨後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家門好像有被撬動的痕跡。丁海峰會心微笑,暗忖道:“這王子善倒真是心急,剛見面便找人來對付自己了,不過我可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丁海峰了。”
想到這裡,一股豪邁之氣頓生。丁海峰大大方方地取出鑰匙打開了屋門,然後快速走進屋裡反手把門鎖上,然後快速地走到客廳中央,大喝一聲:“你們一起上吧!”話音剛落,一陣破空之聲迅疾而來。丁海峰輕鬆閃過,聽聲尋位,兩大步便把躲在角落裡的暗殺者拽了出來,直接把他按到地上一頓爆拳,速度快若奔雷。
隨後,各個屋內(nèi)都涌出了人影,丁海峰在一片黑暗中憑藉著自身的感知和對空中聲音的變化與一衆(zhòng)暗殺者激戰(zhàn)在一起。這些暗殺者人數(shù)雖多,而且很多都拿著短刀匕首,可他們終歸沒有接受過丁海峰的死亡訓(xùn)練,他們沒有那種野獸般對危險的感知力,所以同樣是在黑暗中,他們反而沒有丁海峰更佔優(yōu)勢。
沒有經(jīng)過多久,丁海峰便把十二個暗殺者全都撂倒在地,乾淨利落,好不拖泥帶水。解決這一切之後,丁海峰從容淡定地打開了屋內(nèi)的燈,十二個暗殺者悉數(shù)倒在地上痛苦呻吟,丁海峰並沒有下殺手,不過也沒有吝惜重手,這些人若是想要完全康復(fù)恐怕最少的也要修養(yǎng)一個多月。丁海峰看著他們,臉上滿是可憐的神情。
“好了,你們趕緊給我滾回去,告訴王子善,想要老子的命,他還不夠格!”。語氣囂張而跋扈,但此刻的丁海峰,確實有這個資本。
普通的一廳兩室,簡單而必要的設(shè)施,這便是丁海峰租住的臨時居所。
經(jīng)過剛纔那一場激鬥,屋裡僅有的桌椅也破碎了,這可把丁海峰傷心壞了。所以當那些暗殺者抱著尾巴逃竄的
時候,丁海峰有意地又衝著他們的屁股各來了一腳,以作報復(fù)。
“喂,美德傢俱公司嗎?明天往盛華小區(qū)四號樓402室送一套傢俱過來,額,不用很昂貴,普通的傢俱就行了……恩,好的,明天上午我在家等你們。”丁海峰掛斷電話,走到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把掉落在地的靠枕扔到電視機前,一屁股坐到上面看起了電視。
自從丁海峰結(jié)束特種兵訓(xùn)練之後,他便開始接收各種危險任務(wù)以此獲得報酬,從而維持生計。雖然,說維持生計實在是有點不合實際,因爲每一次的任務(wù)都是價值不菲的,足夠平常人消費好幾年的了。但是丁海峰自小孤苦,雖然現(xiàn)在發(fā)達了許多,但是骨子裡還是精細的。
改了一會臺,發(fā)現(xiàn)沒有什麼好看的節(jié)目,丁海峰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準備關(guān)電視睡覺。可是手機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丁海峰也不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喂,誰啊?”
“是我,王子善的人沒有找你麻煩吧?”電話那頭傳來夜鶯關(guān)切的聲音。
丁海峰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找過了!我剛把他派來的殺手打跑了,王子善那小子太沒膽了,怕把事情鬧大他那些手下連槍都沒有帶來,簡直找抽。”。
“知足吧你!那些人要是真把槍帶來了明天你掛了的新聞就要上電視了。趕緊下樓,我在你樓下。”“什麼?這麼晚了你到我樓下幹嘛?莫非你要……”丁海峰的嘴角露出邪惡的笑意,渾然沒有剛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的感覺。
“莫非你妹啊,瞎想什麼呢!趕緊下樓,再廢話老孃上去抽你!”夜鶯厲聲喝罵,聲勢洶洶。丁海峰沒好氣地答道:“好啦好啦,喊叫什麼,我下去就是了,等著。”說完,他便站起身來,舒懶地伸了個懶腰,打開門走了出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夜十二點,外面正事更深露重的時候,寒氣逼人。丁海峰抱著自己的身子,一溜小跑跑到了夜鶯的車前,心急火燎地把車門打開鑽了進去。一坐下便往手上哈氣,不住地嘟囔:“靠,凍死老子了,凍死老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