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不了的真情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雨勢很大,伴隨著一個個悶雷響起來,肖思睛心情有些混亂,她快速的起身,將自己的衣物找回,一一穿好,然後戀戀不捨的望了一眼剛纔沉醉纏綿的男人,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離去。
突來的一場雨,就像落在了何小悅的心上,她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雨勢,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了,她跟紀(jì)維澤之間的交情,也徹底的斷了吧,以後,都不會再有往來,她不敢再見他,也無顏再見。
“媽咪…”果果下了課,林姨把她接回來,他迅速的跑上樓,看見媽咪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雨,歡喜的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仰起小臉蛋說道:“媽咪,下雨了呢。”
何小悅蹲下身來,緊緊抱住兒子,貼著他的小臉,微微笑道:“是啊,好久沒下雨了。”
“媽咪,你怎麼了?有心事嗎?”果果眨著精亮的大眼睛,關(guān)心問道。
“沒有啊,怎麼啦?”何小悅微笑回答。
果果揉揉小眉頭,搖搖腦袋:“沒什麼,剛纔見媽咪一個人站在這裡,還以爲(wèi)是不是有心事了呢。”
“放心,媽咪纔沒事呢,先去洗澡吧。”何小悅輕笑起來。
“嗯,媽咪沒事就好,果果不想洗澡,想去看電視。”果果笑瞇瞇的說完,就跳下了何小悅的懷抱,快速跑走了。
何小悅望著他的小身影,輕笑搖頭,小孩子果然是離不開電視的。
七點多,天色剛黑下來,冷歐野也回來了,他的臉色沉鬱著,似乎積壓了很多的煩悶。
他上樓,站在樓梯口,望了一眼開啓的房門,眉頭擰著,卻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聽到影視廳傳來了電視的聲音,冷歐野知道是果果回來了。
最終,冷歐野還是邁步朝何小悅的臥房走過去,站在門口,看見她正彎腰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心微微鬆了一下。
聽到腳步聲,何小悅擡頭看過去,見冷歐野靜靜的倚在房門口,微怔了一下。
“我去找過林雨歌。”冷歐野開口說道。
何小悅渾身一震,眸睫輕顫,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哦!”
“林雨歌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冷歐野又補(bǔ)了一句。
“嗯!”何小悅的回答依舊很輕淡,彷彿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存在似的,只有她微繃的臉色能夠讓冷歐野知道,她對這件事情難於介懷。
“紀(jì)維澤他…沒傷害你吧。”冷歐野壓下了聲音,眸光緊緊的凝視著她,見她臉色蒼白,嘴角微顫,心中一痛,輕步走向她,輕柔道:“你還好吧!”
何小悅見他走過來,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退了幾步,鎮(zhèn)定表情,輕聲回答:“我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你的關(guān)心。”
“小悅,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饒了他。”冷歐野俊臉緊繃,牙根發(fā)緊,冷惱的說道。
何小悅低垂著眉眼,苦澀笑道:“我沒事了,你不要再爲(wèi)我去找他。”
“可他欺負(fù)了你,就這樣放過他嗎?”冷歐野拳頭緊捏,心中怒色難消。
何小悅擡頭望著他,微白的臉色更令人痛惜幾分,她咬了咬脣,淡淡道:“你也傷害過我,你不記得了嗎?”
冷歐野渾身一震,面容僵硬,忽然啞口無言。
“我…是因爲(wèi)喜歡你。”良久,冷歐野纔有些乾澀的找回聲音,俊臉微慌。
何小悅淡淡一笑,聲音有些發(fā)冷:“他也說喜歡我纔會剋制不住傷害我的,爲(wèi)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喜歡就要佔有嗎?”
冷歐野被堵的啞然了,雖然仍在記恨紀(jì)維澤乾的蠢事,可何小悅的話卻也令他驚心焦躁,是啊,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曾經(jīng)也幹了和紀(jì)維澤一樣的事情。
何小悅見他回答不出來,清冷的笑了笑:“算了,我不會放在心上,我剛剛做了一個決定,我要搬出去住。”
“你一定要這樣嗎?”冷歐野渾身一震,聲音透著驚亂。
“是的,我想冷靜一下。”經(jīng)過紀(jì)維澤的這件事情後,何小悅真的想收拾一下凌亂的心情,自從跟著冷歐野來到這座陌生的都市,她的生活也有了翻天覆地的鉅變,認(rèn)識了紀(jì)維澤,認(rèn)識了林雨歌,認(rèn)識了很多的人,可她卻奢望迴歸當(dāng)初平靜的生活,和果果兩個人的無憂無慮。
“再過一個星期好嗎?我爸爸後天會回國,他想請你和果果吃頓飯。”冷歐野知道再強(qiáng)留她,只會令她更加心傷,但卻又不願意讓她瞬間消失,聲音透著幾分的懇求。
“你爸爸?”何小悅微怔,彷彿忘記了冷歐野還有家人。
“是,我爸爸很想見見果果,這次專門回國來看他。”冷歐野凝望著她的雙眼,輕輕的點頭。
“等他回來了,帶果果去見他就好了,我沒必要一定要留下。”何小悅皺眉道。
“我希望你能再多留幾天,我知道你非走不可,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免強(qiáng)你。”冷歐野微微嘆氣,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以前,他從來不在乎女人的去留,可自從何小悅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他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失去和在乎。
何小悅望著他,眉頭擰了又舒,舒了再擰,彷彿也在心中糾結(jié)著。
“如果你真的討厭跟我在一起,我會放你走。”冷歐野的聲音充滿無奈,低低響起。
就在剛纔,她的話驚醒了他,讓他感到震驚,他在憤怒紀(jì)維澤的同時,也明白自己曾經(jīng)也傷害過她,所以,他不願意再強(qiáng)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何小悅最想聽到的應(yīng)該就是這句話吧,曾經(jīng),冷歐野的各種強(qiáng)勢,阻攔,冷酷自大,讓何小悅不厭其煩,只想遠(yuǎn)離,如今,他忽然答應(yīng)放她離開了,她應(yīng)該感到高興纔是,可爲(wèi)什麼看著他眉間的不捨,會有一抹淡淡的失落呢?
何小悅心微微跳動了幾下,掩去心中淡淡的失落感,含著首,點頭:“好吧,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我就搬到新買的房子裡去住,果果隨他自己吧,想留在哪裡,他自己決定。”
“嗯!”冷歐野輕輕點頭,闇然轉(zhuǎn)身離開,心裡一片雜亂無緒。
何小悅望住他的背影,也在心中悵然輕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冷歐野之間的關(guān)係變的微妙起來了,好像吵不起來了,又好像多了一些什麼,悶悶的,令人思之煩躁的東西。
何小悅不願多想,埋頭繼續(xù)整理房間,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整理東西可以令思緒平靜,也不失爲(wèi)一種解憂的好辦法。
冷歐野走進(jìn)臥室,背靠在牆上,幽深的眸子微微合緊,何小悅說要離開,他的心忽然像缺失了一塊,一種無言的難受襲上心頭,回想當(dāng)初自己對她的冷言冷語,覺的十分可笑,當(dāng)初讓她入住冷家的時候,他就不停的拿話刺她,嘲她,彷彿深怕她會愛上這個愛,會貪戀自己似的,可現(xiàn)在知道她非走不可,才發(fā)現(xiàn),最戀戀不捨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
冷歐野自嘲一笑,在這場交戰(zhàn)中,自己纔是輸?shù)淖顟K的那一個。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曾經(jīng),冷歐野無比自負(fù)輕狂的說過,自己不會愛上任何女人,因爲(wèi),沒有女人值得他拿真心去交換。
如今,真是自己甩了自己兩大巴掌,又響又痛,冷歐野發(fā)誓,再也不敢輕易放狂言,否則,最可笑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次日一早,何小悅準(zhǔn)備去上班,接到林雨歌的電話,讓她再多休息一天,不必著急上班,何小悅嘴上沒說什麼,但還是有些難於面對林雨歌,讓她看到她那般不堪的一面。
當(dāng)時林雨歌衝進(jìn)來的時候,她上身幾乎全露了,雖然林雨歌沒說什麼,可何小悅心裡卻過不去這個坎,總覺的十分丟人,既然林雨歌願意再給她一天的時間休息,她只好謝了他一聲,答應(yīng)了。
不過,她並沒有在家裡休息,她只是找了一處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公園,一個人慢步散心,秋末的陽光很溫暖,加上昨天下的一場雨,公園的綠化被洗淨(jìng)一空,氣息清新怡人,何小悅漫漫的走著,走累了就買瓶水找個偏靜之地坐下,就這樣神思散懶的待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了楚言凌的電話。
這傢伙的撤嬌功能是超一流的,雖然何小悅心情不好,不想見他,可他一張嘴巴沒完沒了的懇請她,務(wù)必去看他練舞,何小悅真的奈不住他一個勁的請求,答應(yīng)下午吃了飯就去看看他。
一個人找了一個餐廳飽餐了一頓後,何小悅就按照楚言凌說的地址找到了他。
這是一個大型的舞臺現(xiàn)場,四周空蕩蕩的鋪滿了座位,此刻,舞臺上聚集了無數(shù)明亮的燈火,何小悅進(jìn)來的時候,楚言凌就看見她了,飛快的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就把她往舞臺中央拉去。
何小悅有些驚慌,她看見舞臺明亮的燈光下,除了楚言凌之外,還站著七個跟他一樣青春俊俏的少年,一個個身材修長勁拔,五官俊秀迷人,穿著統(tǒng)一的緊身衣服,正做著放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