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青年有些白皙的大手?jǐn)E起向著秦天抓去,好似要抓住秦天的衣襟,像往常那般將秦天提起,然後再狠狠的甩出去,這樣的一幕,衆(zhòng)人已經(jīng)見過了數(shù)十次,或許是這青年的趣味,在狠狠將秦天甩了出去之後,他單腳會狠狠的踩在秦天的臉頰上。其後的兩名少女,微握著粉拳,美眸一動未動的盯著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一幕,有些緊張,畢竟對於這些剛剛進(jìn)入無雙殿的少女而言,眼睜睜的看著一名邪魅無比的少年受辱還是一件挺難接受的事情,心中仍不由泛起少許憐憫。
秦天那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嘴角卻掀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微笑道:“那麼,債就從今天開始討!”
莫名的一句話和燦爛的笑容讓青年神情微怔,其手微擡,不偏不倚的向著秦天的脖頸抓去,就是這一刻,秦天毫無徵兆的出手了,有些慘白的手一掀,看不出什麼動作,竟然抓住了青年的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衆(zhòng)人一陣失神,往ri裡那個(gè)只知道捱打的秦天,在這一刻,居然出手反抗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越反抗,越能激起青年中的惡趣,會變本加厲。
天空,煙火正在傲然而綻,花瓣如雨,紛紛墜落,好似落在秦天漆黑的眸子深處,寒意乍現(xiàn)……
明暗的天穹下,漫天的煙火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璀璨。
這絢爛的煙火好似倒映在秦天那漆黑的眼眸深處,一點(diǎn)點(diǎn)令人心悸的冰寒冷冽緩緩而現(xiàn)。
有些慘白的手準(zhǔn)確無比的握住青年的手,那看似白皙甚至有些纖弱的手是那麼的無力。
四周一道道錯(cuò)愕複雜的目光齊聚在秦天欣長的身影上,有些惋惜以及無奈,秦天的反抗之內(nèi)激起青年心中的惡趣,這傢伙今日非得重傷不可。
看著這張平靜的臉龐,青年臉上閃過一絲訝然,往日裡逆來順受的傢伙居然懂得反抗?
“我不知道你爲(wèi)何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囚魔之地,不過你要是因爲(wèi)這個(gè)信心膨脹的話,作爲(wèi)你的師兄,我會讓你那卑微的信心蕩然無存!”青年嘴角噙著冷笑,眼神漸漸陰沉下來,其洶涌澎湃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緩緩而現(xiàn),一旦洶涌而出就像迸發(fā)的火山般。
“我記得很久以前,你第一次見到我,出手凌辱我理由是因爲(wèi)我這張臉!”秦天好似認(rèn)真的說了一句,絲毫不懼青年身上瀰漫的氣息,冰冷的嘴角卻是撅起一抹燦爛的笑意,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這一刻猶如千錘百煉的鋼鐵般有力,五指尖傳來的暗勁讓青年臉色徒然劇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讓他差點(diǎn)驚呼而出。
“很不幸,我現(xiàn)在也討厭你這張臉!”秦天噙著笑意道,聲音卻冰冷刺骨,右臂猛的一拉,青年那看似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像無力的風(fēng)箏般,狠狠的朝著秦天撞來。
在衆(zhòng)人眼中,這一幕好似青年率先出手,那強(qiáng)悍的身軀就像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狠狠的撞向秦天。
這看似野蠻無比的方式卻讓不少女子美眸微亮,心臟砰砰加快跳動著。
可是讓無數(shù)人目瞪口呆的是,秦天不緊不慢的向前邁出一步,其右肩微聳著,狠狠撞上了青年的鼻樑。
咔!好似骨骼破碎的聲音在死寂的夜風(fēng)中響起,緊接著兩道猩紅的血柱從青年的鼻孔中噴了出來,濺起的血花比起上空中的煙火更加璀璨醒目。
同時(shí),秦天的右手鬆開,其右臂卻猶如鋼鐵般轟出,白皙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握住青年的脖頸,緩緩提起,就想提著一隻嗷嗷直叫的攻擊。
恐怖的勁道在秦天的指尖瀰漫,青年整張臉漲得通紅,青筋暴起,有些猙獰,他好似想說些什麼,只是脖頸死死的被秦天握住,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眼神駭然的望著近在此尺的秦天,前者的眼神還是如同先前那般平靜,深邃的眸子就像這上方的天穹般,看似無聲無息間,卻隱
藏著讓人恐懼的鋒芒。
“好像很多人都咒我死在那猶如地獄的囚魔試煉當(dāng)中,可是你們很不幸,上天讓我莫蕭從那地獄中走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我莫蕭活著就是上天給你們的地獄!你們好好享受地獄的時(shí)光吧!”秦天帶著笑意道,那張邪魅的俊臉在璀璨煙火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的邪氣稟然,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無數(shù)人的頭腦一片空白,先前那些爲(wèi)了塊妖肉爭個(gè)頭破血流的無雙殿弟子,傻傻的站在原地,就算那妖肉正位於他們腳下,他們的身體紋絲未動,就像見到美杜莎的目光,化作了石像,而緊隨青年而來的無雙殿弟子更是滿臉呆滯,難以置信的望著一幕。
“債,就從你身上開始討!”秦天左手微按住劍柄,緩緩抽出滲著冷光的劍,“我記得很清楚,你曾經(jīng)欺辱過我十來次。”
秦天的語氣並不快,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shí)候,其劍完全出鞘,冰冷的劍鋒撕開清冷的月光,在無數(shù)道錯(cuò)愕駭然的目光中,狠狠的劃過青年那消瘦的臉龐,帶起一道猶如畫家筆墨下的硃紅,觸目驚心,青年瞳孔微微一縮,他望著秦天的笑容,心頭猛的一顫,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和背後的寒意瞬間席捲了全身。
就好像拿著劍在木頭上雕刻,秦天神情有些認(rèn)真,左手翩然而動,手中的劍就好似起舞的蝴蝶般,一劍比一劍輕靈,微冷的劍峰劃過青年的整張臉頰,一道又一道。
青年脖頸死死被秦天握住,雖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卻絲毫髮不出任何的聲響。
猩紅的血好似不要錢的揮灑而出,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天穹下,煙火好似九天之上流瀉而來的瀑布,絢爛奪目,然在衆(zhòng)人的眼中,那一道道幽暗的劍光卻比煙火更璀璨刺目。
四周鴉雀無聲,衆(zhòng)人站在夜風(fēng)中,卻有種置身於冰窖的感覺。
揮舞了十來劍後,秦天手微頓,饒是認(rèn)真的打量一臉血的青年,笑了笑,旋即道:“抱歉糾正下,我突然想起來你單獨(dú)欺辱我的次數(shù)不亞於十來次,不過你曾經(jīng)也跟在劉東身後欺辱過我,這些次數(shù)也要算上。”好似在陳述某種真理似的,秦天手再次揮動,冰冷的劍峰狠狠的刮落,直至這張臉面目全非的時(shí)候,秦天才無趣的收手。
秦天鬆開青年的脖頸,其右腳卻勢如閃電般踢出,踹在青年的胸脯上。
嘭!
沉悶聲驟然響起,青年猶如遭受雷擊般,被踹出了數(shù)米,落在兩名少女的面前,滿身的鮮血和猙獰的臉頰讓兩名少女驚呼而出,好似受到了驚嚇朝後退去。
站在一旁的無雙殿弟子皆是顫抖的望著狼狽的青年,在他們的眼中,他是強(qiáng)大的存在,代表了無雙殿外門的翹楚,除了那些靈王九階巔峰的強(qiáng)者,很少有人能夠?qū)⑺麚魯。丝蹋瑥?qiáng)悍的他居然在他們眼中猶如螻蟻的莫蕭手中,敗的面無全非,轉(zhuǎn)頭望著一臉燦爛的秦天,一股寒意至骨子裡滲透出來,蔓延在衆(zhòng)人心頭。
誰能夠想象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先前就如同惡魔一般。
秦天望著狼狽的青年,持著淌血的劍向前走去,一絲血跡順著劍尖滴落,站在一旁的無雙殿弟子見秦天走來,本能向後退出數(shù)步,沒有人敢出手阻攔,先前秦天那狠辣的一幕將他們震懾到。滾熱的血模糊了視線,青年艱難的爬起來,臉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內(nèi)心的殺意和怒火瘋狂的滋長著,直至鋒利的劍峰乍現(xiàn)眼前,不偏不倚的出現(xiàn)在他脖頸上,青年心頭猛地一顫,擡起頭,望著居高臨下的秦天,眼瞳猛地一縮,聲音有些顫抖和嘶啞:“無雙殿的規(guī)矩雖然允許門內(nèi)弟子爭鬥,但是不允許出現(xiàn)生死殘疾的情況,你若是殺了我,你決定會受到宗門的制裁!”
“我知道!”秦天微微一笑,手掌輕輕
揚(yáng)起,那鋒利的劍鋒徒然一轉(zhuǎn),狠狠的劃向青年的大腿,割開一道醒目的傷口,猩紅的血猶如水柱般噴濺而出,青年倒吸一口冷氣,正欲說些什麼,秦天的手卻翩然而動,劍輕靈的帶起朵朵劍花,縱橫交錯(cuò)的劍痕佈滿了青年的雙腿,青年還未站直的身子再次倒地。
親眼目睹著這一切,很多無雙殿弟子都不敢直視秦天。
秦天彎下身,冰冷的劍峰輕輕敲打著青年那猙獰猩紅的臉龐,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你知道我的記性一直很差,雖然我記得那些欺辱我的人模樣,卻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以及住宿,我想應(yīng)該你知道,對吧!”青年艱難的擡起頭,看著那眼神冷漠的不帶任何情感的秦天,他知道,一旦自己說個(gè)不,秦天的劍絕對會往自己身上招呼,聲音帶著顫抖,有些無力道:“你想找誰?”
“每個(gè)曾經(jīng)欺辱過我的人,一個(gè)都不放過!”秦天淡淡道,好似對青年說,又好像對四周的無雙殿弟子說,不少無雙殿弟子身子猛的一縮,暗自尋思著以往是否欺辱過這惡魔般的少年。
“好!”青年滿臉猩紅,沒有拒絕,其眼神深處卻泛起一抹刺骨的陰冷,曾經(jīng)欺辱過你的人,可不止我張林一個(gè)人,我張林只是才踏入靈王八階初期,像劉東師兄他們都是靈王九階巔峰的強(qiáng)者,哼,若非你先發(fā)制人,我張林又豈能敗的如此徹底,我就不相信你秦天短短數(shù)月,實(shí)力會踏進(jìn)靈王九階巔峰。青年咬著牙,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正欲艱難的起身,其緊貼在肩膀上的劍卻劃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滲透而現(xiàn),秦天的聲音猶如寒風(fēng)般刮來:“我說過讓你站起來了嗎?你爬著,我走著,帶我去見那些人!”
嘭!
秦天前腳微擡,狠狠的踩在青年的肩膀上,猶若一座大山轟然而下,青年悶哼一聲,死死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偏著頭看著秦天臉上的認(rèn)真,不像是說笑,無盡的恥辱在他心頭蔓延而出,但是森冷劍峰上傳來的凌厲卻讓他不敢說一句話,咬著牙,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在無數(shù)道駭然以及呆滯的目光中,就像死狗般向著前方匍匐前進(jìn),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猩紅的血痕,觸目驚心。
秦天一臉平靜的緊隨其後,突然偏過頭望著面無血色的兩名少女,輕笑道:“兩位師妹剛剛進(jìn)入無雙殿?呵,無雙殿外門中雖然沒有鬥獸場,卻有地獄,兩位若是有興趣跟我去見識下!”
迎上這道璀若星辰的目光,兩名少女嬌軀微顫,恐懼在她們的眼角瀰漫,唯唯諾諾的點(diǎn)頭,猶如木偶般跟在秦天身後。
璀璨的煙火下,一道消瘦的身影行走於天穹之下,一道狼狽的身影在地上匍匐爬行,兩名稍有姿色的少女緊隨其後,好似侍女一般。
全場鴉雀無聲,四周的無雙殿弟子渾身發(fā)冷的望著這一幕,那一道猶如惡魔般的身影震懾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無數(shù)道目光齊聚在秦天的背影上,他到底在囚魔試煉當(dāng)中經(jīng)歷了什麼?
以前的秦天木訥的像個(gè)木頭,現(xiàn)在的他就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一動未動,無論是那些屬於中等人無雙殿弟子,還是下等人的無雙殿弟子,就這般靜靜望著這道比煙火還冷的身影。
直至這道身影即將消失闌珊的夜色中時(shí),這些無雙殿弟子方纔鬆了口氣,各個(gè)背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相望一眼,立即蜂擁而出……
在這個(gè)世界上,有些人的地位就猶如鴻溝般不能逾越。
就像那氣勢恢宏的宮殿屋舍距貧民窟僅僅只有一線之隔,卻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地位,也在暗示著兩種不同的人生。
活在貧民窟中的人永遠(yuǎn)不會想象的出那些奢侈豪華的生活,而活在這裡的人也永遠(yuǎn)想象不出貧民窟的骯髒。
絢爛的琉璃燈在夜空下閃爍著,漫天的煙火倒映在飛閣流丹的亭臺閣樓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