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沒見過杜夫人本人,但一聽那維都拉斯,心裡也就涼了半截,維都拉斯那座島嶼表面最興旺的便是旅遊業,但私下卻是走私販毒的交易場所,島主不參與也不幹澀,只坐等收錢,可以說這些年那座島最多的便是富可敵國的錢了。
而富饒的島主女兒正是這位杜夫人!此刻杜夫人的出現這裡投資馬來西亞這無疑不是給衆投資人一顆定心丸,她一旦拿錢支持岑雲世,即便古宗澤撤股,馬來西亞那項目也必然起死回生!今天這集資大會就這樣被逆轉了!“這怎麼可能?明知那項目會賠本,杜夫人居然還往這火坑裡跳,岑雲世他究竟對杜夫人耍了什麼花招?剛纔他一切的憤怒都是裝出來的!他是故意引我們入局,讓我們出手撤出股權!這個人的算計竟是如此了得!”
李老爺子氣的吹鼻子瞪眼,怒目而視上首那個他眼中年輕氣盛的岑雲世,他老眼一黑,一把捂住劇烈起伏的心口。
“老爺子!”
眼見李老爺子激動的險些栽下去,李名正眼疾手快將他扶住,趕緊喂藥。
“封總裁,你那份撤股協議如果已經擬好倒是可以儘快給我簽字,今天還得開集資大會不是嗎?”
陷入絕境的岑雲世此刻終於發話,他尊貴俊美的劍眉微微一挑,直接挑釁封以紳。
二人對視片刻,那高深的目光中隱隱流淌的暗潮洶涌叫人不敢直視。
“既然杜夫人都願意插手馬來西亞這個項目,我倒是真有興趣看一看這項目的結局,這20%的股權就當是下的一盤賭注玩一玩吧!”
封以紳雲淡風輕牽脣一笑,即使落了下風都還那般從容淡定。
他從來不認爲岑雲世是個容易對付的對手,他今天刻意安排讓古宗澤不出現在會場,僅僅只是想引起投資人和股民的恐慌,以破壞這次集資大會,給岑氏股市一個沉重打擊。
但他沒算到古宗澤居然不聽招呼就直接撤了股,方纔事情已經鬧大,他就不得不冒險的提出撤股,如此才能讓給岑雲世一記有力的當頭棒喝。
如果杜夫人沒有出現,他還是有勝算的,但眼下局勢逆轉,他那些岑氏股份一旦撤走,岑氏就完完全全屬於岑家了,這十多年來他苦心鑽營才握住了岑氏這20%的股權,此刻他決然不會輕易放棄。
“很好,封總裁既然不撤股了,那我們就繼續接下來的集資會議!在此我承諾岑氏不管面對多大的困境,任何時候都不會因爲個別員工的不看好而破產,我岑雲世會牢牢看住岑氏,任何人都破壞不了它,各位請放心投資!”
岑雲世拿著話筒站了起來,薄脣微勾,神采飛揚,既是對衆投資人和股民做了慎重的承諾,同時也有對封以紳的宣戰,那氣勢像極了勝利歸來的王,贏得一片喝彩和掌聲。
便是連不動如鬆的岑震也忍不住給他拍了掌,此刻,他提著的心終於穩當的落了回去。
“難怪前段時間老大帶著帝宴那頭牌小詩去維都拉斯度假,我還真當他是散散心,沒想到那不過是個幌子,他去會見杜夫人才是真吧?”
景榮激動的對凌蘭說,他們這羣心腹也是一陣興奮激動。
看著衆人的認可,集資大會有序的進行,臺上意氣風發的岑雲世也終於暗暗鬆了口氣。
要促成今天這個局面並不容易,得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已被封以紳派逼的無計可施,爲上自己看起來墮落一些,他還得回到他早已厭倦的夜場尋歡作樂,甚至不惜重金包養帝宴頭牌小詩。
前段時間他名義上帶著小詩去維都拉斯瘋狂了三天兩夜,其實那些曖昧的照片是他故意讓媒體捕捉到的,爲的不過是讓封以紳等人放鬆警惕,如此才能方便他與杜夫人私下密談。
岑氏的股權必須迴歸岑家,才能避免被股東牽著鼻子走的局面,這集資大會他要的就是劍走偏鋒,給封以紳他們製造提出撤股的機會。
今天他終於拿回了古宗澤那15%的股權,也給了封以紳派一個沉重的反擊,但封以紳手裡那20%的股權,他暫時還不能全部奪回,馬來西亞項目正是需要大量出資,這個時候無法填補那20%的空缺。
這一局,他走的很險,在夾縫中取勝,心裡也是激盪喜悅,可這勝利卻無法與人分享,腦子裡不期然浮現起一個俏皮的容顏,如果她看到今天這個反敗爲勝的局面,會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史玉鏡!”
他心下默默唸道這個名字,緊了緊手裡的婚戒,這東西曾被他憤怒的扔掉,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又給撿了回來。
“岑少,現在是休息時間,我在後臺備好了茶水,杜夫人遠道而來,一路奔波,想必很累,不如您陪她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吧。”
小詩突然在背後出聲提醒,朝他淺淺一笑。
岑雲世這纔回過神來,翩翩有禮邀請著杜夫人去休息室,“杜夫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