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的確是個浪漫的男人,季悅今天的生日宴,景榮本打算帶季悅?cè)ズ_呥^二人世界,但他一聲令下,讓景榮在這裡給季悅過生日,景榮也是義氣,知道他這樣是想製造與史玉鏡和好的機會,是以,今天季悅的生日纔是這個過法。
從前那些女人總想著討他高興,而現(xiàn)在正是應(yīng)了那句一物降一物,他卻總想著討史玉鏡高興,他還是從前那個冷酷無情的風(fēng)流邪少嗎?!也許從認識史玉鏡那時起,她就循環(huán)漸進的在打破他的原則和底線,直到他意識到這點之時已無法自拔。
……
這一天,季悅的生日算過的快樂而圓滿,唱生日歌,吃蛋糕,做遊戲,直到時間不早,想著季悅畢竟是個孕婦,一夥人才停歇出了俱樂部,心血來潮的搭了營帳,住在了野地。
史玉鏡被安排跟岑雲(yún)世住一間帳篷,他二話不說牽著她就往裡面走,她皺眉一掀帳子,“我不跟你睡一起!”
岑雲(yún)世拉住她的手,不疾不徐幽幽道,“景榮和季悅一間帳篷,凌蘭和西思住一間,剩下的幾名男子各住一間,帳篷已經(jīng)用完了,你不跟我睡一起,難道要去王趙君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帳篷裡擠一擠?!?
史玉鏡額角狠狠一抽,就知道他們是故意的,可這夜幕降臨,伸手不見五指的大山上,她還能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誰過界誰就是禽獸!”
她進了帳子,再不想跟他說話,直接躺下挺屍,將被子一扯,裹了一半,在中間位置折出一條分界線,是跟他涇渭分明的架勢,完工背對著他睡下。
岑雲(yún)世薄脣揚了揚,只要她不再冷戰(zhàn),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這段時間他總擔(dān)心刺激她,所以沒在別墅留宿,一直住在酒店,眼下這個時機可不能做什麼謙謙君子,他直接越過她劃分的分界線,一把將她扯進懷裡。
“你果然是隻禽獸!”史玉鏡憤然掙扎,然並沒有什麼卵用。
“真不過界我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他從後將她緊緊圈在懷裡,一手圈著她脖子,一手圍住她纖細的腰肢,邪邪一笑,“史玉鏡,你忘了至少這一個月我還是你的男人,我抱抱你也不算過分,當(dāng)然,如果你不滿足這樣的姿勢,我們可以再深入一些?!?
史玉鏡眉頭又是狠狠一抽,知道說不過他,索性沒回嘴,也沒有再動,身後沒過多久就傳來他均勻的薄薄呼吸聲,那溫?zé)岬哪行詺庀⑦[離在脖頸,他似乎睡的很安然,她盯著帳篷發(fā)呆,聽著帳外傳來的蟬鳴,不知什麼時候也睡熟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天明,只見頭上懸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你醒了?看樣子你們是和好了,岑少都不捨得讓我叫醒你?!奔緪偙P腿坐在她旁邊,一手託著下巴,舒了好大一口氣,隨即又嘆了一口氣,“但我遇上麻煩了。”
“景榮惹你了?”史玉鏡翻身坐起。
“他整天跟供佛似得伺候著我,哪裡敢惹我?”
季悅甜蜜的翻了個白眼,嘆道,“不是他,是他爸媽今一早就打電話來說中午安排了飯局,要見我一面,怎麼辦?我還沒準(zhǔn)備好,他爸媽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還有我爸媽,你也見過,他們思想傳統(tǒng),要是知道我未婚先孕還不氣瘋了去?”
她說著又嘆了好長一口氣,“哎,快愁死我了!”
季悅家算是中產(chǎn)階級,父母在國企工作,思想傳統(tǒng)正派,對她家教嚴厲,當(dāng)初十分反對季悅進娛樂圈,季悅正是因爲(wèi)這件事纔跟家裡爭鋒相對,搬出了家一個人住在外面,這幾年因爲(wèi)零緋聞,私生活幹淨(jìng),她父母才勉強接受了她的事業(yè),眼下這未婚先孕著實有些棘手。
“不就見過面吃個飯而已,你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見家長是遲早的事,景榮不也表態(tài)了麼,他會陪著你,你放寬心些,正好見了家長,你們的婚事儘早確定下來,你不也好趁著這肚子沒大起來的時候,早些給你爹媽一個交代麼。”
史玉鏡一握她手,寬慰道。
“那中午你陪我去見景榮的父母,好不好?你知道我腦子一根筋,我怕在景榮父母面前說錯話,有你在可以隨時提點我一下?!奔緪傆懞玫膿u了搖史玉鏡手臂。
“我去問問岑雲(yún)世?!笔酚耒R咬了咬脣。
她倒是想出去走走,但岑雲(yún)世會準(zhǔn)許她出門嗎?一個月之約就這麼一兩天的時間了,她還是儘量與他保持和諧,避免一個不小心將他惹毛了,他反悔。
“我陪你一起去?!?
冷不丁帳子被掀起,一張俊美尊貴的臉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倒是應(yīng)了那句“說曹操,曹操到?!?
“岑少,那我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季悅歡呼一聲,鑽出了帳子。
“起來,準(zhǔn)備下山了。”
岑雲(yún)世將那隻漂亮的大手攤在史玉鏡面前,她抿了抿脣,也沒多說什麼,纖細的小手放在他手心,他用力一握,將她拉出了帳篷。
景榮將午飯安排在陶然居,這是本市上流貴族愛來消遣的地方,環(huán)境雅緻安靜,風(fēng)格簡約大氣。
到了約好的VIP包間,景榮父母還沒有到,幾個人等了好一陣子,季悅緊張的想要上廁所,景榮打算陪她去,但考慮到景爸爸景媽媽隨時都有可能到,他一時不能離開,史玉鏡自告奮勇作陪。
岑雲(yún)世淡淡喝著咖啡,沒多說什麼,只吩咐了今天唯一跟班兼司機的王趙君跟著她們?nèi)ァ?
史玉鏡無視這種監(jiān)視,跟季悅說說笑笑去了洗手間。
“史玉鏡小姐,我們呆會再過去?!狈皆跇翘蒉D(zhuǎn)角,王趙君突然一手將她二人攔住。
二人狐疑循著他視線看去,只見不遠的地方,一身長裙,帶著墨鏡的米羅進了洗手間,小李拿著包包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你這是怕米羅看見史玉鏡?怕她知道史玉鏡跟岑雲(yún)世在一起?”
季悅氣的炸毛,提高了嗓門,像是生怕米羅聽不見聲音,不知道她們的存在一般。
“抱歉,史玉鏡小姐,岑少不讓你跟米羅小姐碰面?!蓖踮w君囧成苦瓜臉,有些難堪。
岑雲(yún)世處處防著不讓史玉鏡知道4年前的那件事,米羅因爲(wèi)痛恨岑雲(yún)世拋棄了她,心裡落了嫌隙,而米羅又在西思那裡知道了4年前的事,是以,岑雲(yún)世不讓二人碰面,只是擔(dān)心米羅會將那件事在史玉鏡面前捅破。
但這內(nèi)情他怎敢告訴史玉鏡?他心尖一片發(fā)顫,岑少跟史玉鏡關(guān)係才緩和了一點,可千萬別因爲(wèi)不讓她與米羅碰面而誤會了岑少。
“我聽吳嬸說米羅還住在御園,岑雲(yún)世一邊挽回史玉鏡,一邊又不肯跟米羅斷了關(guān)係,他這是想腳踏兩隻船嗎?”同樣不知道內(nèi)情的季悅憤怒的想咬人。
“季悅,別忘了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不要因爲(wèi)一個不相干的人破壞了你的形象。”史玉鏡卻不以爲(wèi)然的拉住了季悅,垂目澀然暗笑一聲。
也許岑雲(yún)世對她還是有那麼一點真心,只是遠遠不及米羅,他不讓她們碰面也免了大家鬧的不愉快,一個月之約就快到了,這點小事有什麼不能忍?
“做了見不得人的小三自然是怕見光的?!?
季悅的大嗓門果然將洗手間的人成功吸引了過來,小李走過來,陰陽怪氣冷哼一聲。
“你說誰是小三?”季悅火大。
“誰不要臉搶米姐未婚夫的賤人就是小三唄?!毙±钤缒晔芾^母虐待,性子極爲(wèi)潑辣,一張嘴絲毫不饒人。
“你搞清楚了,米羅先搶了史玉鏡的初戀情人古宗澤,後來史玉鏡跟岑雲(yún)世都快結(jié)婚了,米羅還跑進來硬生生插一腳,要論賤,史玉鏡可比不上你家那位主子千分之一!”
季悅上前理論,她向來心直口快,諷刺笑道,“真是有什麼樣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腿子!”
“你……”
“小李!上樓吧,我們還有正經(jīng)事要做?!?
小李氣的呀呲欲裂,卻被米羅叫住,米羅婀娜多姿走來,不屑的掃了季悅一眼,在史玉鏡面前收住了腳步,定定看著史玉鏡,眸光諱莫如深。
“米羅小姐既然有正經(jīng)事要做,我們就不打攪了。”王趙君乾乾一笑,立下警惕上前一步,將二人隔開。
米羅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王趙君,掖著長裙提步離開,小李眉頭一揚,與史玉鏡擦身而過之時故意撞她一下。
季悅看不慣,咬牙伸出一條腿去使絆,小李在娛樂圈多年,見慣了女人之間的小伎倆,她倒是眼尖看出了季悅的拙計,一腳狠狠朝季悅腿幹踢去。
季悅吃痛,身子不穩(wěn)朝後一仰,史玉鏡敏捷,又離季悅最近,她一驚,立下拉住季悅胳膊,一個旋轉(zhuǎn)擋在季悅的背後,季悅穿的是高跟鞋,身子就顯得笨拙了些,這下墜的力道直接將史玉鏡推了下去,好在史玉鏡靈活,一手抓住了扶手,一手按在地上,纔不至於整個人摔下樓梯,但饒是如此,手掌還是擦破了皮。
“小李,你太過分了!”緊急中王趙君只能抓住季悅,他看著史玉鏡手掌的血珠驚出冷汗,斥責(zé)著小李。
小李朝季悅冷哼一聲,“誰叫有些人不自量力還強出頭,活該!”
“我們景家人是沒什麼了不起,但誰敢傷了我孫子,我杜敏必奉陪到底!”一道利落的聲音從走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