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願意提及此事就是因爲您知道德慧娣皇后的死並非意外!臣妾知道您與德慧娣皇后的情誼至深,但是如今您失去的可是您的親生孩子,難道您還要替奸人隱瞞下去嗎!”皇后似乎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也不顧自己會不會因爲失言而受到懲罰,情緒略微的激動。所有人都以爲皇后與德慧娣皇后感情很好,所以此時纔會如此想爲她解開當年之謎。但是海底針,誰又撈得到。
“是啊,皇上。娘娘說的對,此事與當年之事的確相像,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做的呢。”虞凝眉與蕭靜筠對望一眼,也站出來點火。
“皇后,憑你這麼說,就是指事情是本宮做的了?”貴妃柳眉一挑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逃不過的了,嘲諷地看著皇后。至於虞凝眉,她從未有放在眼裡。
“後宮之中只有你懂得製作香料,不是你還會是誰!”皇后一臉悲憤地看向楚貴妃。
“茜兒跟茉兒是親姐妹,皇后你不要在此胡言亂語。”雖然在聽了皇后的話后皇帝是有點兒震驚甚至贊同,但是畢竟楚榮茜也在自己身邊多年,多少還是有點兒瞭解的。而且,也是有感情的。
“爲了爭寵,親姐妹又算得了什麼。德慧娣皇后如此得您的寵愛,當時只是貴人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受人蔑視,您真的以爲她爲了親姐妹的頭銜就可以坦然了嗎?”皇后冷哼了一聲,垂下眼瞼,呼之欲出的淚水在羽睫上徘徊任誰看了都覺得楚楚可憐。
“娘娘您要是這麼說,那可就把責任都推到了皇上身上了呢。”賢妃站在一邊百無聊賴地來了一句,她說的沒錯。後宮向來雨露均沾才能保持表面平和,皇后這麼一說,可就是說皇帝專寵一人了呢。
“皇后,你若是再說不出個所以然就給朕閉嘴。”皇帝本就傷心舊事重提,如今居然被人點了一筆便是更加的不悅。
“皇上您想想,後宮裡唯一會制香的只有貴妃。而此次事情問題是出在她的香上面,難不保當初也是。在德慧娣皇后有孕的時候,與其最爲親密的就是貴妃了。能夠輕而易舉得手的也只有貴妃了。而德慧娣皇后臨終前與您說過的話,您細細想來,難道不明白其中意思嗎。”皇后瞪了賢妃一眼,袖底下的手輕握,隱忍下了所有怒氣繼續低聲然。
“凝神香的確是臣妾製作的,但是臣妾並無做任何的手腳。皇后,你要含血噴人本宮自是沒有意見。但是皇上,您是最瞭解臣妾的。”事到如今楚貴妃覺得已經無話可說,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不管皇后怎麼說,凝神香裡有麝香這一件事兒她就已經逃不過了。她不求什麼,只想看看,侍奉那麼久的枕邊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兒的相信自己。
“…”皇帝陷入了沉思,當初的楚貴妃與現在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柔弱的她,實在叫人憐惜無法懷疑。但是現在種種,卻都指向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是不是本宮含血噴人德慧娣皇后的遺言裡面交代清楚了,她不想皇上追究那麼多爲的就是保住你。你會制香,那德慧娣皇后自然也懂皮毛。她定是知道了你的詭計又不想大家撕破臉才獨立承擔後果導致最後的離開。你居然還有臉面接養蘭蕊公主?要不是你的姐姐,你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名不受寵的貴人罷!”皇后見皇帝依舊無動於衷,心裡急的不行,便開始厲言相逼。
“本宮的心日月可見,豈容你在這裡搬弄是非!呵,你的皇后也來之不易吧。要是說司馬昭之心的話,你可是比本宮還要多嫌疑呢。”貴妃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要說到氣勢她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人。她雖然恢復了貴妃的頭銜但不過是有名無份,在濞藍宮的日子她想得很清楚了。何苦要爭,爭一輩子回來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楚榮茜,爲什麼會變化的如此之大。就是因爲她看到了她姐姐的慘死,那是善良導致的後果。所以,她要活下去就必須讓自己強大,要讓自己失去那顆心。但是強大到最後,還不是討人嫌。那倒不如,保有那高貴的身份,清清靜靜不聞不問過得餘生罷。
“強詞奪理!不過,你也只能做垂死的掙扎了。皇上,請允許搜宮。”皇后被楚貴妃的氣勢所驚,步子有所不穩。但是坐了那麼久的鳳位,該有的沉穩她還是有的。平下心來,廢話不能再多,事情得快點解決。
皇后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爲之一愣,搜宮,這得是鬧到多嚴重。皇后如此有信心,想來已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楚貴妃還是一副面無表情,只是瞇著眼看著皇帝。
“去吧。”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後宮之事就像是朝政之事一樣,都是一羣人在逼著自己。最終,也只能是妥協。
“不用了。”忽地一聲清冷之笑從佳人口中傳出,楚貴妃那一雙美目低低地流轉了一番之後擡頭望向了天花板。帶著略微的嘆氣,這三個字她說的很釋然。
“莫不是你心虛了?”皇后輕哼了一聲。
“不是心虛,而是罷了。你要陷害本宮,那自然是已經在嵐什宮埋伏好了那本宮又何必中你這一招給自己徒添煩惱。不過就是死,你以爲本宮會怕嗎?”緩步走向皇后,楚貴妃的眼裡沒有一絲的恨意,有的,只是玩味。
“靜筠,去搜!”皇后沒有一點兒勝利的感覺,明明可以扳倒她了但是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很氣憤。
“娘娘,對不住了。十七年前的事兒,月季花的事兒,到現在兩位小主小產的事兒都是您的香料造成的,您這雙手倒是害了不少人呢。”蕭靜筠說話輕快,只上前隨便的一個俯身便打算走。
“蕭靜筠,本宮倒是小覷你了。憑皇后,又怎麼可能想出那麼多詭計。雖然本宮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成功了。本宮倒了,你開心了吧。”漠然開口,楚貴妃只是淡然一掠而過經過自己身邊的蕭靜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娘娘您是明白人。”而蕭靜筠卻未有停住腳步。
“你說的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嵐什宮這一趟我想你是不用去了。”突然,一直看戲的虞凝瑤走了出來攔住了蕭靜筠的路。
“走開。”蕭靜筠一愣,戾氣立刻就佈滿雙眸。
“皇上,臣妾有事稟報。”默不開口的賢妃走了出來。
“說。”身心俱疲的皇帝無視了皇后她們的糾紛而是呆呆地看著內殿裡的妙佳媛,要不是賢妃出聲恐怕他還得發一陣子的呆。
“十七年前的事情以及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不是貴妃娘娘所做。”計劃很順利的在發展,只是沒必要讓蕭靜筠多此一舉。
“什麼!?”皇帝還沒有發話,倒是皇后的反應頗大。
“瑾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皇帝面有喜悅之色,想必也是不想把矛頭指向貴妃吧。而楚貴妃只是不解地看著她並無多言。
“看了那麼久的戲,臣妾是該出來說句公道話了。皇后娘娘,您這送子觀音送的可真是及時。送一個,死一個。”按照籠統好的話說,賢妃第一次有了睥睨皇后的感覺。
“你什麼意思!?”皇后沉聲問道。
“本宮就是想不明白,明明送進凝雪閣的東西本宮都會親自檢驗那麼麝香又是從何而來呢。原來啊,都是你的送子觀音惹的禍呢。與凝神香一同置放,如此又有誰會想到你用來陷害貴妃的麝香就放在裡面呢。”這是她們這麼多日以來討論出來的結果,與虞凝瑤相視一笑後厲眸看向皇后。
“呵,如果一切如你所說,那此時的送子觀音也應該是香味逼人的了!秋蕓,去把那送子觀音拿來!”皇后心裡一顫,但還是顧自冷靜了下來,吩咐秋蕓去把架子上的送子觀音拿來。
“哎,秋蕓姐姐別急。娘娘啊,現在拿有什麼用,麝香早就已經跟凝神香一起在爐裡焚燒了。”虞凝瑤踱步到了秋蕓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巧笑於皇后。
“哼,送子觀音完好無損的放在那裡又要如何焚燒!皇上,賢妃跟這賤婢說話顛三倒四的您不可被其矇蔽!”皇后狠狠擡手指住虞凝瑤跟賢妃然後一臉委屈地給皇上訴苦。
“你們繼續說。”而皇上卻未有理會皇后。
“如果麝香是放在送子觀音裡的,那拿出來焚燒又有多難?”賢妃嘲笑地掃了一眼皇后然後真切地看著皇上。
“你是說本宮有內應在凝雪閣?”皇后不蠢,賢妃的意思她一下子就懂了。
“不止在凝雪閣,還在傾婉儀宮內跟十七年前的嵐什宮。”貴妃倒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也悠悠然地插了一句。
“你別在那裡胡說!”皇后一下子慌了,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
“貴妃娘娘好聰明。皇后,妙佳媛跟傾婉儀還有德慧娣皇后懷孕的時候,您送的都是送子觀音。然而,這尊寓意良好的觀音像卻被你用來運送麝香,然後由內應摻著貴妃的凝神香一同使用好造成貴妃有意害人的假象。然後,你在拿新的觀音像給內應放好以保計劃天衣無縫。雖然麻煩,但是卻不用經你的手很是安全。爲了讓她們早日流產,你還製造了推人的事故。濞藍宮的洛妃與此時的寧貴人便是受害者。本宮說的沒錯吧。”賢妃不緊不慢地將與虞凝瑤一同研究而來的報告說出,一番話下來驚呆了一羣人。
“你你信口雌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皇后有了很明顯的困惑,但是卻又作不出什麼解釋。
“皇上,臣妾是不是信口雌黃,請內應出來說說就好了。”賢妃沒去理會皇后而是兀自與皇帝請示了一番。
“按你說的去做!”皇帝急於知道真相,看著慌亂的皇后更是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