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十六年前我我的確是在德慧娣皇后身邊當差過後纔去了皇后娘娘身邊,但是當年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都說了不再追究,你你怎麼那麼多事!”秋蕓說起話來開始結巴,大冷天的,居然有汗?jié)B出。
“皇后娘娘早就懷疑到你頭上了你以爲你能躲得過去嗎?懂得利用花香來使人早產甚至血崩,你到底是跟德慧娣皇后有多大的仇啊?還是說,是皇后娘娘指示你這麼做的?”嘴角大大地挑起一抹狹促地弧度,洛妃真是冤枉了。她只是成爲了棋子,讓人都以爲德慧娣皇后早產是因爲被她碰到。既然月季花的事情與十六年前像,那就絕對是與花香有關係。花香花香,仔細一想便能想到,香料。
“整個皇宮都知道貴妃娘娘纔是製作香料的老手,你怎麼不去懷疑她!”秋蕓很是緊張,聲音也提高了幾個調。
“她們姐妹情深,而且她要害德慧娣皇后也不必等到懷胎八月吧。真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居然又出現(xiàn)了同樣的事情,好在啊沒出什麼大事兒。”其實這一切都是虞凝瑤的猜測,只是警察的本能有一項就是套話,她現(xiàn)在更加肯定十六年前的事情與秋蕓還有皇后有關係了。只是,月季花的事情到底皇后知不知情呢。
“人心叵測啊!而且當時皇后娘娘也有孕在身,她可是跟德慧娣皇后同時失去的孩子。娘娘總不可能爲了對付德慧娣皇后而犧牲掉自己的孩子吧!”秋蕓緊握桌角,身子也有了輕微的顫抖。
“這就更奇怪了。洛妃只是碰了一下德慧娣皇后,要是硬要說是她害的,那皇后娘娘的孩子又是怎麼沒的?”雖然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道消息,但是虞凝瑤還是掌握到了更重要的信息。皇后當時也有了身孕,也在同一時間沒了。那洛妃就更加不可能是兇手了,似乎有什麼鏈接在腦海裡形成。陰雲密佈的天也在逐漸晴朗,只是皇帝當初說過這件事情不能再繼續(xù)追查下去那她再去想也是沒有必要的。她只需要在這其中找到蛛絲馬跡跟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符合,那就可以了。
“你!”秋蕓一窒,眸子轉到了一邊最後垂下,不語。
“秋蕓姐,皇后娘娘傳您過去!”小宮女敲了下門,秋蕓就像是如貨赦令一般立刻衝了出去。門沒有關好,被風給刮開了,有雪飄入。
縮了縮身子,還真冷啊。真是不得不感嘆,女人的仇恨是有多可怕。
“蕭靜筠啊蕭靜筠,你真聰明。”居然連十六年前的事情也是如此的清楚而且加以利用,看來真的不能小看這個女人了。
梳妝打點完畢,優(yōu)哉遊哉地吃了個早餐,天已經大亮,今日的天氣不錯。有太陽,下了一夜的雪雖然沒有停,卻因爲有了暖陽的照耀而不再那麼淒冷了。來到通湯宮,各宮新晉的妃嬪都已經到了大殿內給皇后請安。
“凝瑤,你來了。”皇后似乎並沒有因爲虞凝瑤的遲到而生氣,只是朝她招了招手。
“對不起啊娘娘,奴婢來晚了。”摸了摸後腦勺,虞凝瑤嘻嘻地笑著走了過去。
“虞姑娘,你是沒看到我們吧。”幽幽地聲音響起,疑惑地把目光丟過去,那舉著茶盞的人兒媚眼如絲。
“奴婢參見各位小主。”呵,是虞凝眉呢。盈盈拜倒,虞凝瑤與各位新晉妃嬪請安。
“皇后娘娘都不介意了,我們又豈能再說什麼。快起來吧。”容光煥發(fā)的人兒輕輕開口,帶著甜美的笑容,若隱若現(xiàn)的小酒窩讓人心醉。她就是妙嬪了吧,看來連日榮寵的確讓她意氣風發(fā)了呢。這番話雖是諷刺,但是又因爲她的笑而淡化。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怎麼妙嬪你這麼說的話就是在數(shù)落皇后娘娘教導無方了麼?”虞凝眉厲言回敬,素手微揮,揮去那白氣,然後輕抿了一口香茶。
“你”妙嬪略有難爲之意,望向了皇后。
“虞貴人,凝瑤可是你的姐姐呢。”皇后就如看好戲一般,在接收到了妙嬪求助的眼光後才慵懶地開口。
“那又如何。尊卑有分啊娘娘。”虞凝眉美目一瞪,將茶盞放下,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跪在地上的虞凝瑤。
“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淡漠親情!”妙嬪蹙著眉接過了話。
“妙嬪爲何如此緊張她呢?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虞凝眉挑著一邊脣,很是冷淡地開口。
“虞貴人,這後宮最忌諱的是什麼?”實在是忍不住了,虞凝瑤緩緩擡頭,虞凝眉看來是不打算放過她了。雖然不知道爲何她突然變的如此六親不認,但是總能猜出個七八分。是妒忌了吧,總以爲自己在後宮受盡每個人的關心所以妒忌了吧。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當沒有這個妹妹罷。反正,本來也不是親的。
“當然是人言猜忌破壞和諧。”虞凝眉狐疑地看了虞凝瑤一眼,答曰。
在她一說完話之後,大殿瞬間沉寂了下來。虞凝瑤微微一笑,然後妃嬪們也都掩嘴輕笑了起來。皇后只是淡看而不語,妙嬪則是投以了讚賞的眼光。
“你!你居然說本主人言猜忌破壞和諧?!”虞凝眉一怒,呼地起身,怒瞪著眼前之人。
“奴婢可什麼都沒說”虞凝瑤無辜地攤了攤手。
“來人,給本主”
“你們都當本宮不存在了吧”就在虞凝眉要發(fā)飆的時候,皇后淡淡然地開口了。
“臣妾\奴婢知錯。”所有妃嬪皆行禮認錯,虞凝瑤也正了跪下的身子。
“凝瑤,這裡有一盅補品,你拿去給賢妃吧。”皇后差人端上一白玉瓷器皿。,“是。”無端端送什麼補品不過雖然是很疑惑,但虞凝瑤還是接過了補品然後轉身離去。她依稀記得身後那憤恨的目光一路尾隨而來。
通湯宮至莊和宮的路程並不遠,但是捧著東西走過去的話那就會遠很多的了。雖然已有不少奴才清掃過道路,但是積雪也不見有減少。走路總是極爲小心,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得摔了。也不知道這個皇后突然之間發(fā)什麼好心,居然要去給賢妃送補品。不會有詐吧?
趁四下無人之際,虞凝瑤咻地一個箭步躲在了一處假山之後。打開那白玉瓷的蓋子,溫熱的白氣冒了出來,裡面的藥材可真不少,要怎麼才能知道是有毒還是沒毒呢算了,以身作則吧。
“你又在偷吃嗎?”
“噗!”
剛捧起這盅補品往嘴巴里送的時候,一道人影就蓋了下來。但是由於器皿口把虞凝瑤的臉給遮住了,導致這道人影已經駐足已久後到開聲虞凝瑤才發(fā)現(xiàn)。當然,已經有了一小部分的補品下了自己的肚子,剩下的就全給吐了出來。
“沒事吧?”來人隱忍著笑意,蹲下身子伸出手,但是卻停在了半空中,眉頭間的猶豫讓他又把手給縮了回去。只是這麼看著。
“謝謝王爺關心。”虞凝瑤立刻起身,把抱在懷裡的補品給搗鼓好。她總算是看清楚了來人,是陸友泰啊。只見他一身盔甲戎裝,英姿颯爽。這個場景,甚是熟悉呢。好像記得,曾經自己在偷吃桂花糕的時候,也有個人悄然而至只是,所有的情感,應該已經要隨著他的野心逐漸蓬勃而消失了吧。在江山與美人之間,總是無法平衡的。這點兒,誰不清楚。
“王爺,要走了。咦,妹妹?”虞星澤手捧頭盔往這邊走來,先是抱拳與陸友泰然及出發(fā),後才發(fā)現(xiàn)了虞凝瑤。
“哥哥?你這是”印象裡是第一次見自家哥哥穿成這個樣子的吧,真是帥呆了。只是,傻子都知道失去打仗的吧。又要去不禁再次把視線落在了陸友泰身上,他也要去啊“北方小國欺辱我國邊境之地,皇上三番四次忍讓如今已是長了他人志氣,我們豈可再做退步。”虞星澤一番言辭鏗鏘有力,憤憤不平。
“哦這樣。那,早去早回。要平安回來。”小雞啄米一般地低低點頭,眸子垂下,心裡的泛起一圈兒波瀾,好在,還沒驚。她不可以,再對這個人有感情。
“妹妹,你要好好看著眉兒。”虞星澤摸了摸虞凝瑤的腦袋,十分寵溺。
“恩,我會的。”抿了抿脣,他們這一去要何時才能回來呢。
“走吧,將軍。”一直默不作聲地陸友泰輕輕開口,他也不知爲何會走到這個地方,也不知爲何會再次遇到這個人,也不知爲何始終無法撇下她雖然已是陌路之人,也明知只能爲過客,但還是無法阻止的想朝她伸出手。走吧,或許,走的遠了就能忘了。
“是。”虞星澤斂起了神色,隨著陸友泰離開。
他走了,只留下一抹傲然挺立的背影,卻是如此孤寂。沒有再回頭,那麼自己是否也就可以真的背道而行了。心中雖有遺憾,但人生數(shù)十年,總會有無法達成的事情。歲月荏苒過後,也就無所謂了吧。
【虞凝瑤,別忘了,你還要回去。】突然,心裡響起了這麼一番話。是啊,還要回去啊。雖然不知道怎麼回去,但是總得想辦法吧。
“喂,傻女人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又是一驚悚的聲音響起。
“你有病啊!”被嚇了一跳的虞凝瑤立刻開罵。
“…你能不能斯文點啊?”陸友謙嘴角一抽,立刻一巴掌往虞凝瑤腦袋上蓋。然後撒開腿就跑。
“你有種別跑!”這混蛋居然敢這麼對自己?!爲了方便跑步,把白玉瓷抱在了懷裡,然後一溜風地追了上去。
陸友謙,這段羈絆。如果走了,她又要怎麼捨下他。算了算了,不想了。再說吧。
“傻女人,你捧著什麼東西?”陸友謙跑了沒兩步,見虞凝瑤踉踉蹌蹌地追過來,宮裙飄呀飄又一個不小心地踩著了欲往前摔個狗吃屎,終是不忍心,上前扶住了她。
“關你屁事。”一手推開他,下意識差點沒讓她舉起手中的東西就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