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蘭蕊公主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跟皇上的口味當然不同了。皇上雖然喜歡桂花,但是桂花糕比較單一,你不覺得嗎?”蕭靜筠的手上還有一點兒麪粉,點了點虞凝瑤的鼻子。
“什麼意思?”虞凝瑤瞇了瞇眼,沒有阻止她。
“酒!”陸友謙忽然跟醍醐灌頂一般然。
“酒?”虞凝瑤疑惑地看著他。
“殿下果然聰明?;噬虾镁?,尤其是桂花釀?!笔掛o筠瞇著笑眼看著陸友謙。
“你倆真配喲?!庇菽帾M促地看著她倆。但是心中卻泛起了絲絲苦澀,爲何呢。
“你說什麼呢?!笔掛o筠臉一紅,低下了頭。
“我說你怎麼說話沒皮沒臉!”陸友謙手指一彈,虞凝瑤額頭就紅了一塊。
“呀!”虞凝瑤化身周芷若,九陰白骨爪攻擊之。
“凝瑤!別忘了正事!”蕭靜筠好笑又好氣地拉過虞凝瑤。
“哎,靜筠你幫我做唄!順便幫我做做裝飾之類的,你手巧!”虞凝瑤朝蕭靜筠眨了眨眼。
“這怎麼可以!”蕭靜筠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有什麼不可以!我不說,他不說就好啦!是不是??!”虞凝瑤用手肘捅了捅陸友謙,陸友謙無奈地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這丫頭下手真重!
“那好吧。不過不好吃的話我可不管哦!”蕭靜筠考慮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就在虞凝瑤歡呼雀躍開始攻擊陸友謙的時候,露出了一絲詭異讓人察覺不出的笑容。
天色漸漸如潑墨一般落下籠罩了最後一絲殘餘的黃昏,宮燈紛紛亮起,御膳房內所有大廚都已經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了。而虞凝瑤的點心也已經在蕭靜筠的悉心裝飾下成功完成??粗宅槤M目的食物,虞凝瑤有一種十分卓越的成就感。
“我真是天才?!彼WC,她從來沒有做過那麼多食物還要那麼好看。
“切,又不是你做的。”陸友謙抱臂打擊曰。
“呀!你管那麼多!”虞凝瑤大力一掐。
“啊!你是男人吧!”陸友謙一把抓住那【罪魁禍手】,開始咯吱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欺負我!”虞凝瑤被撓的就差沒笑暈過去。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蕭靜筠眼神一冷,但只是一瞬間,很快便又笑著婉然道。
“殿下!皇上傳您前去入席!”小棟子跑了進來然。
“那我走了哦,別太想我!”陸友謙趁機抱住虞凝瑤,很是不捨地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虞凝瑤迫不及待地推開她,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沒站穩一下子就往蕭靜筠的方向倒。
“啊!”蕭靜筠也不知怎地沒避開就像是故意地讓他壓自己一般。
“…”陸友謙雙手一撐,蕭靜筠就躺在地上看著他,面上滿是紅暈。頓時御膳房炸開了鍋一般亂七八糟。
虞凝瑤擡眼看了看,倆人僵住了一般固定在那兒,哼,陸友謙居然沒有起來的意思。奇怪,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爽,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走過去,手一用力直接把陸友謙身子一按,陸友謙差點整個人撲在蕭靜筠身上。
“臭女人!”陸友謙的臉也紅了,蕭靜筠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他的心早就已經到了那個可人兒身上了。起身想教訓虞凝瑤,可是哪還有她的身影。
“男人都是喜歡美女的!”虞凝瑤岔岔不平地擺弄著自己手裡剛剛從御膳房裡【偷】出來的小麥。
“又誰惹你了?”充滿男性荷爾蒙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虞凝瑤的身子就那麼被包在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裡。
“皇上吉祥!”立刻認出了這把聲音,虞凝瑤跪在地上行禮。
“快起來吧?!被噬戏銎鹩菽?,看著她還帶著麪粉的臉不禁失笑,欲伸手拭去他鼻尖以及雙頰的白色。
“奴婢失儀了?!庇菽幟嫔弦粺幔杏X心跳突然加速,馬上往後退了幾步。
“隨朕一同去赴宴吧?!被噬系氖滞A粼诎肟罩?,也不惱,收回手然。
“呃奴婢奴婢還要回通湯宮伺候皇后娘娘!”虞凝瑤立刻開口拒絕。
“好吧。那朕便不勉強你了。”皇上有點兒失望,但還是不去脣邊笑意,邁步離開??粗箨犎笋R跟著離開,虞凝瑤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直到眼前站了另一個人才擡了擡眸。
“你要小心?!笔顷懹烟?。只見他身穿墨綠色暗紋錦服,傲氣集於一身卻不失溫柔。抹去虞凝瑤臉上的麪粉,眼裡滿是擔憂。
“恩”虞凝瑤沒有避開,只是不知爲何不敢直視他那雙明眸。直到他只留下一襲背影才讓目光跟著掃了過去。
回到通湯宮,皇后已經用過晚膳躺在了牀上,看上去一點兒生氣也沒有。秋蕓也一刻不離地守在一邊兒,整個通湯宮的金碧輝煌此刻都變得黯淡。
“娘娘金安?!?
虞凝瑤俯身行禮之後,感覺皇后好像是一日之間變得憔悴不已。
“凝瑤回來了……”
皇后被秋蕓扶了起來,此刻,她的素面上滿是倦容。
“娘娘身子抱恙快快躺下吧?!?
虞凝瑤替過秋蕓扶著皇后,秋蕓雖不願但卻沒有任何表露,默默退到了一邊。
“晚宴的事兒準備好了?”
皇后氣若游絲的開口對著虞凝瑤詢問,虛弱的身體因爲這一開口顯得更加的脆弱,不斷的用另一隻手還撫摸著胸口。
“一切準備妥當了?!?
虞凝瑤見皇后此般模樣,有點兒擔憂,連忙關切的問了一句“娘娘可是又開始胸悶頭暈了?”
雖然皇后之前也有刁難她,但是現在對她非常好。
而且現在各宮各院的奴才見了她也不會再欺負她說她閒話,她總不是一個沒良心的人。
皇后靠在牀頭,合住了眼“恩,方纔用晚膳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奴婢這就去告訴皇上。”
虞凝瑤覺得有必要跟皇上說說,讓御醫徹查到底怎麼回事。
“不要。本宮的身子自有太醫來調理不必再去煩擾皇上。”皇后拉住虞凝瑤的手搖了搖頭。
虞凝瑤沒有說話,四周環顧了一番,香爐內的香氣越來越濃郁,幾乎讓人快窒息了。
看了一眼邊上站著的秋蕓,她依舊一臉冷淡,到底是哪兒不對。
把皇后的手放進被子裡,虞凝瑤走到香爐邊,打開蓋子拿出那紅色的香包嗅了嗅。
“你幹什麼?”秋蕓走了過來,一把奪過香包。
“跟你有關係嗎?”虞凝瑤打量了她一番,搶過香包走到一邊兒。
“你別以爲娘娘寵愛你就可以站在我頭上!我纔是通湯宮的掌事!”秋蕓憤恨地說。
“所以你就拿這月季花香包害自己的主子然後好嫁禍給我?”虞凝瑤忽地扯起脣角的笑容,冷然看著秋蕓,把花包遞了過去。
“你你說什麼!”秋蕓往後退了幾步,立刻撇開臉。
“那這月季花包哪兒來的?難道你會沒常識到月季花不能長期放在室內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虞凝瑤步步逼近。
“虞凝瑤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從娘娘還是貴妃起就一直服侍,怎麼可能會害娘娘!這些花包都是貴妃找人送來的,我又怎麼會知道里面竟然是月季花!”秋蕓打開虞凝瑤的手,不去看虞凝瑤的眼。
虞凝瑤沒有回答她,只是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她說的沒道理,她應該知道如果陷害不了自己那麼死的就是她,她不會那麼蠢。
而自己也的確看到了嵐什宮的宮女要毀掉那些月季花,貴妃又是出名兒的會做香料,難道真的是…
“怎麼了?這麼吵?”皇后聽到了爭執聲,便由別的侍女扶著起牀。
“娘娘,您看這是什麼?!庇菽幤沉艘谎矍锸|後,將地上的花包撿起交給皇后。
“這不是貴妃送來的花包麼?怎麼了?”皇后接過那花包露出疑色。
“娘娘您聞聞看是什麼味兒?”虞凝瑤道。
“這”皇后一嗅,立刻丟掉了那花包呈驚訝狀。
“沒錯,是月季花?!庇菽庍€不忘看秋蕓一眼,但是秋蕓居然一改方纔失態,面無異色地站在一邊。這讓虞凝瑤不禁放了放戒心。
“楚榮茜!居然用此等卑劣的手段害本宮!可是太醫怎麼會?”皇后捂著胸口,滿目盡是恨意。
“這花包平日由奴婢與秋蕓姐掌管,自然沒有人會懷疑。也是奴婢們的疏忽。將花包放在香爐內跟檀香一起自然能混淆太醫的嗅覺,也怪不得太醫。奴婢經過嵐什宮的時候就見到昭玉喚人將一盆盆的月季花丟掉…”
虞凝瑤不緊不慢然,其實說到此她也覺得奇怪。貴妃怎麼可能那麼大意呢。可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好狠的心!本宮要好好教訓一下她!”皇后震怒,本是愁容的面上已全被憤怒代替。
“不可。娘娘現在去也沒有一點兒證據,那月季花早就被清理乾淨。嵐什宮的奴婢定是不會出賣貴妃娘娘,何況貴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寵妃?!庇菽幷驹诨屎竺媲白柚谷?。
“那本宮該怎麼辦?”
“等?!?
“什麼!?”
“娘娘,此番只能說是啞巴吃黃連虧了。貴妃娘娘有備而來絕對不會讓您輕易揭發她,此番只能忍著先。”
“也罷!暫且留那賤人一命!”
皇后思慮一番,甩袖作罷。虞凝瑤嘆了口氣,這後宮,果然深潭一般可怕。
在通湯宮內伺候完之後,月亮也已經高懸於空中了。揉了揉眼睛,睏意頓時便襲來。走在回尚宮局的路上,這一路都變得燈火通明,估計也是方便那些入宮赴宴的將軍們吧。
打開房門,裡面漆黑一片,怎麼蕭靜筠還沒有回來嗎。這麼晚了,她又去了哪裡?算了,虞凝瑤伸了個懶腰,跟她沒關係的事兒她沒必要去理。而且上次就是因爲跟蹤蕭靜筠才害自己差點兒丟了性命,睡覺睡覺。
“凝瑤!”剛躺上炕,急促地敲門聲就響起了。
“姚司膳?這麼晚了有事兒嗎?”開門,是姚司膳。
“你在桂花糕里加了什麼?”姚司膳的神色似乎有點兒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