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梟,洛陵軒兩人順著他們的方向,匆匆趕往後山,走到半山腰時,龍梟累的直喘粗氣“哎呀,少主,俺不走嘞,累死俺了。”“龍大哥,這麼快你就撐不住了?”“什麼,你也不看看,從藥房到後山是多麼遠,那倆傢伙倒跟兔子似的跑那麼快。少主,咱們歇歇吧,可累死俺了。”“那......好吧,依了你了。”
後山上,易水謠舉劍逐步逼近了那名弟子,又冷冰冰地說道:“要不要嚐嚐利劍刺穿喉嚨的滋味?”“饒命啊,饒命啊,易師兄。我只不過是想得到《瀝血劍譜》罷了,僅此而已啊。”那弟子畏懼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道。“所以,你就不擇手段,想看著我們兩個人鬧內訌,你好趁機將罪名移到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身上,你又可以借刀殺人是嗎?這主意倒是不錯,不過你得爲你這隻手遮天的毒計付出代價了,看刀。”
“救命,不要,不要啊。”那弟子嚇得臉直哆嗦,那刀極其的快,早已將他的頭顱連著脖子,耳根子都剁了下去,骨碌碌地順著山勢滾落到了半山腰去了。“呀,這紅色的是什麼東西。”龍梟把那頭顱撿起來一看,瞬間就傻眼了。“這不是阿九嗎,哎呀,我的師弟呀。易水謠,你這天殺的,給我滾下來。”易水謠聽了,低聲冷笑道:“愚蠢的莽夫。我纔不管他是誰,跟我爭奪劍譜的,都得死。”
龍梟又失去了理智,正準備拔刀,卻被洛陵軒一把按住。“冷靜,龍大哥,我相信易大哥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了阿九,他這麼做,必定有其緣由。”“有什麼緣由,這阿九每天都跟我勤學武功,卻被他一刀剁了,好好的阿九說沒就沒了,這不是存心刺激我嗎?”洛陵軒聽了,頓時沉默無語。
“喂,姓龍的,你好好看看這個。這是我從他衣袖裡搜到的信封。”龍梟一躍而起,接住了信封,將它拆開一看,裡面露出一張字條,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青峰師兄,我已想出一條計策,我們不如離間我?guī)煾负鸵讕煾纾@樣,拿到劍譜勝券在握,還可以一舉除了他們,咱們也爲百里會立了大功,教主他老人家定會大大賞賜你我的。
“怎麼可能,阿九怎麼如此有心計,唉,看來是我錯看了人,唉。”“等一下,那個青峰師兄是什麼人,我記得本門沒有人叫青峰的,難不成是叛離師門的弟子?”洛陵軒起疑道。“哈,咱們滄海盟貌似沒有叛離師門的弟子。可是那又會是誰呢?”龍梟說道。
“青峰?青峰?清豐?我想起來了,盟會中的韋柏恭當年就叫韋清豐。”易水謠恍然大悟,遁風就往韋柏恭的屋舍去了。“哎呀,又走了,俺不會遁風啊,存心氣我呢吧。”龍梟氣的肚子一鼓一鼓的,跟只蛤蟆似的。“龍大哥,過來,我會遁風。”“臭小子,你也玩我,會遁風你咋不早說。”“抱歉了,龍大哥,剛纔一緊張,我就忘了。”洛陵軒撓著頭說“啥?”龍梟氣的說不出話來,肺都快氣爆了。
易水謠來到韋柏恭的屋舍前,敲了多次門也無人應答。正準備走時,一個人探出了腦袋,到處張望著。易水謠忙回頭,快步向前,一腳踢開了門,那門人也被踢飛好遠。韋柏恭聽到動靜,忙從屋裡走出來,問道:“什麼人在我這兒胡鬧?”“是我,易水謠。”“啊,是師弟啊,你傷我門人是何道理啊?”“呵,可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又豈會不清楚,是不是你和阿九密謀奪取劍譜的,你務必實話實說,否則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誤會,絕對是誤會。我從沒有想過奪取劍譜的事啊,師弟,你一定是聽了什麼流言蜚語,還望你明辨是非啊,不要輕信了那些卑鄙小人所言。”
“證據(jù)就在這裡,你還有何話說。”韋柏恭看了那封信,手不禁哆嗦起來,頓時愴然涕下:“我對衆(zhòng)兄弟一向都是極講義氣的,我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如今卻被你們誣爲小人,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何臉面。盟主,我韋某來陪你了,衆(zhòng)兄弟,我韋某就先行一步走了,咱們只有來生再見了。到時咱們還是兄弟。”韋柏恭以極快的速度抽出劍來,對著自己的喉嚨自刎了。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哎呀,還是來遲了一步,不該死的人就這麼死了,我愧對韋大叔,還有我爹啊。” 洛陵軒長嘆一聲,不敢看韋柏恭那副死去的樣子,心裡悔恨到了極點。
“什麼意思,他難道不該死嗎?”易水謠板著臉問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龍梟大吼起來,奮力地一把奪過那封信紙,用水往上面一潑,那青峰師兄四個字就全都消失了,那四個字變成了百里無風。“看,是百里無風,就是那百里會的副教主,所以說,真正和阿九有關係的是他。你也忒性急,把忠良之人害死了。”“這件事情說來也怪我,我突然想起來信的背面有些不太尋常,所以就想到那個了。”洛陵軒惆悵的說。“這阿九,死了還找一個墊背的,氣煞我也。”
“唉,人死不可復生,但願韋大叔在那邊能夠好好的吧。”洛陵軒雙手合十,俯下身子道。“該死的,現(xiàn)在咱們怎麼辦,先去殺了那什麼百里無風吧,真想把他的頭劈下來當球踢了。”“殺他是自然的,只是現(xiàn)在還不可,畢竟他也是副教主,想接近他絕非易事。我看咱們還是先去羣龍會吧,解了羣龍嶺之圍纔是最重要的。”洛陵軒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易水謠笑了起來,那笑聲驚悚之極,把洛陵軒,龍梟都給嚇住了。
“主人吶主人,你這一招一石二鳥之計還真是毒啊,讓他們去殺韋柏恭和百里無風。不過屬下越來越佩服你的心計了。”枯骨洞中,一戴著鷹形面具的女子走近了正在練功的鬼軒轅。“呵,我若是不毒一些,又怎麼能拿到劍譜。對了,你的暗器功夫最近可有見長?讓我見識見識吧。”那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拿來一面琵琶,在上面輕彈了十多下,先是一陣十分悅耳的聲音,隨後萬箭齊發(fā),嗖嗖嗖地都紮在洞壁上了,可見那暗器是有多麼的厲害。那女子從琵琶中竟抽出了一把彎刀來,在鬼軒轅的面前晃了一下,又說,這叫做“彎刀斷喉。”“好,妙極,妙極,等時機一到,我就篡權,那時就靠你了,把聖主那老不死的殺了,我就封你做副教主。到那時,你我可就坐擁天下了。豈不妙哉?”“多謝主人,屬下就算是爲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對了,最近我可聽說聖主好像很看重曹少欽啊。”“是的,主人,要不要我去把這個搶你風頭的傢伙殺了?”“暫時不用,那麼好的棋子,我可得多用用。若是輕易殺了他,豈不就可惜了嗎?哈哈哈。” ,
“軒轅使,聖主有令。”只見一個滅天坊弟子徑直走了過來,跪下道:“聖主命你嚴密監(jiān)視洛陵軒等人的動向,他們只要做出對本教不利的事情,就先一步把他們殺死。”“我纔不會對那老不死的唯命是從。”那女子見勢,便擲出暗器,正扎中那傳令弟子的天靈蓋,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頭骨被扎的稀碎,那弟子頓時就一命嗚呼了。
而此時,杭州城中,一輛馬車急速向前駛去,直到到了一個叫回春堂的醫(yī)館才停了下來。只見馬車上下來了一個女子,約莫二三十歲,面容姣好,只是手腕上和脖子上卻也不知怎的,都是道道疤痕。醫(yī)館掌櫃瞧見了那女子,趕忙跑了過來,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們副門主正找你呢。”那女子聽了之後,只是微微地一笑。“隨我來。”那掌櫃把她帶到一個藥櫃前,又說:“請吧。”
那女子移開了那藥櫃,只見那藥櫃的後面竟是百里會之所在。那女子剛進去,醫(yī)館掌櫃就趕忙把密門拉了上去。“報,無風大人,遊姑娘到。”只見大堂正中,一個男子正靠著椅子打盹,忽聽見有人打攪,心裡很是不爽,因此沒好氣地一拍桌子說道:“讓她滾進來。”“屬下游金鳳,拜見無風大人。”
“沒用的東西,你們個個都是酒囊飯袋,都給我出去。”百里無風睜圓了眼說道。“無風大人,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怎麼屬下一來你就對屬下發(fā)如此大的火,屬下可不是你用來撒氣的。”“你們若不是廢物,此時不應該把那姓洛的小子,還有那金木蘭一起抓來了嗎?怎麼我連他們人影都沒見到?呵,怎的不是酒囊飯袋?”“大人,你就消消氣吧。我可聽說那姓洛的小子要去羣龍山,勢必會經過蠍尾嶺,那邊不是有我們的人攔路麼,看他們怎麼過去?”“可是,還有那個金木蘭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她找出來,那陰險的女人留不得,儘管她已退隱江湖數(shù)年。”“是,屬下謹遵大人教誨。”“對了,通知手下的人,管好他們的嘴,我聽說這幾日六扇門還有西廠的人準備再查劫鏢血案,如果有弟子口風不緊,就殺了他。”
“大人英明,那,以防萬一,我再寫封信給僞面,【注:僞面爲假身份】讓他的人也注意著點兒。”“恩,很好,如此一來,便無後顧之憂了。”百里無風笑著說道。
再說洛陵軒等人,此時正各自騎著快馬趕往羣龍嶺分舵。不久,便來到一喚作蠍尾嶺的地方,只見這裡黃沙滿地,塵土飛揚,有些地方還堆著骷髏人頭。
“過了這蠍尾嶺,便是羣龍嶺分舵了。”龍梟指著那幾座山嶺說道。“哈哈哈,你們以爲我這蠍尾嶺是那麼容易就能放你們過去的?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吧。”只見一山大王打扮的人從嶺上躍了下來。“我乃是百里會公孫沭,江湖中人尊稱我爲‘沙裡飛’。”“啊呸,百里會沒幾個好東西。”龍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怎麼,你瞧不起我們百里會?我今兒個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百里會的厲害,兄弟們,都給我出來。”龍梟只聽見耳邊刷刷幾聲,回頭一看,面前已站了四個人。一個尖嘴猴腮,身材極其矮小,面容也有幾分猥瑣的人說道:“我便是‘通天猴子’卓無異。”又有一個怒目圓睜,目露兇光之人說道:我乃‘活閻王’段崇午。”一個書生拱手道:‘絕命書生’辛無命。”一個跛腳僧人也說道:‘鐵腳僧’釋寬。”“行了,各位兄弟,他們三個出言不遜,咱們五個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吧。”“好,我們要讓你們三個知道目中無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