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了推石門,發現石門並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沉重,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三才道人還是手上用力,將石門給推開了。門內是一間看起來很簡陋的房間,裡面簡單滴佈置著一些起居用品,看起來倒像是一間客房,但是三才道人有一種感覺,這間房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否則外面也不會佈置十八小鬼這種專門引導別人走錯路的詭陣了。
十八小鬼是屬於鬼道的一種較爲簡單的陣法,對於修道者來說,這類的陣法一通百通,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地方,而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這個房間,因爲那陣法就佈置在這房間之外,擺明了是想讓別人注意不到這裡。
走進房間,二人頓時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這種氣息對於二人來說很熟悉,是鬼蜮的氣息,只有那些鬼蜮當中的人才會產生這種陰冷的氣息,因爲鬼修與修道者之間所修煉出來的真元是不同的,修道者的真元不管是屬性還是性質上都偏向於陽性,而鬼修則不同,由於他們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鬼魂,再加上所處之地的不同,修煉出來的真元也多陰性。
二人對視了一眼,並肩走進了房間之中。房間內的擺設較爲簡單,最中間的一張圓桌之外,還剩下一條簡易的條基,上面擺放著一些粗劣的陶瓷用品。而在那圓形的桌子上,則擺放著一隻茶壺和四個杯子,茶壺是修道界當中隨處可見的東西,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反倒是茶壺之中的茶水,帶著一股清涼的氣息。
往左看,穿過兩重的簾子卻是一張牀鋪,沒有太多的陳設,顯然是沿襲了外面的風格,除了幾個盛放衣物的箱子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了。牀上空無一物,露著席捲兒,破破爛爛的,毫無生氣。
“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啊?”虛靈撇了撇嘴,然後掀開了那兩重的簾子,就要往裡走,卻被三才道人一把拉住了。
“小心無大錯!”三才道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金色羅盤,然後在屋內轉了一圈,始終沒有什麼發現,這才稍微的鬆了口氣,而就在這檔口,忽然一團黑氣莫名其妙地從條基上的瓷器中飛出,眨眼穿過了石門,消失在通道中。
三才道人只顧著看自己手中的羅盤,卻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而在那黑氣出現的瞬間,手中的羅盤陡然轉了一圈,然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三才道人急忙擡頭,只看到那黑氣飛出的一條尾巴,想要出手的時候,那黑氣已經消失在了通道中。
“被耍了!”三才道人惱怒地瞪著眼,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那團黑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自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給逃了。
二人無奈地在房間內又搜索了一番,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地悻悻離開。沿著通道繼續前行,按照三才道人的計算,這樣的房間在這條通道當中,應該還存在不少,或許能夠碰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果然沒有多久,二人又發現了一個類似的房間,同樣裡面早已經被洗掠一空。
隨後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二人接連找到了三個房間,無一例外,全都空無一物,被人捷足先登了。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如此熟悉這裡的佈局?”三才道人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激動了,但是接連幾次都一無所獲,不由得有些鬱悶,手中的羅盤雖然一直都指向一個方向,但是這樣下去,希望卻越來越渺茫了。
“應該是一個懂得風水佈局之人,或者是跟你一樣,懂得陣法!”虛靈摸著下巴,看起來似乎有些人小鬼大,但是隻有現場的二人明白,虛靈的年紀絕對已經不是孩子了。
三才道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找下去?”
“當然要找!”虛靈笑了笑,“我們已經到了這裡,如果一直都一無所獲,我可不甘心!”
“好吧!”三才道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羅盤的指引繼續向前走去。
穿過漫長的通道,二人已經接近了後殿的位置,相對於空曠的大殿來說,後殿則顯得小了不少,空間上稍微的有些狹窄,但卻並不影響二人按照佈局來尋找房間,而最重要的是那羅盤的指向。
有羅盤的存在,顯然要比按圖索驥還要來的痛快,很快地二人已經到了後殿的位置,推開厚重的殿門,一座相對宏偉的居室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房間比之前的顯然大了不少,大約有數百平方的樣子,最上首的位置上擺放著的是三尊石像,最中間是一位老者,鬚髮皆白,臉上滿是皺紋,堆疊在嘴角的笑容顯得十分慈和;在這老者左手的位置是一位中年道人,身上月白色的道袍在這大殿內稍微的顯得有些晦暗,道人的臉上掛著黑色的鬍鬚,沒有笑容,看起來很是嚴肅;而右手邊是一個青年,不同於老者的慈和,也不像那中年人的嚴肅,這個青年的雕像十分的凌厲,就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劍,帶著沖天的煞氣。
在這三尊雕像的前方則擺放著長條的香案,香案上還擺放著一尊香爐,裡面滿是灰白色的香灰。在香爐的前方還有這三個碟子,看樣子似乎曾經是擺放貢品的,而現在已經空了,或許是那些曾經的貢品已經在歲月中化作了塵埃吧!三才道人這樣猜測著,然後對著三尊石像恭恭敬敬地按照道家的禮儀到了個揖,然後纔開始打量周圍的事物。
這裡說是一間起居室,但是看起來更像是一間禪堂,香案前的地面上擺放著一個稍微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蒲團,棕色的蒲團上落滿了灰塵,房間的上方還懸掛著一些布條,看樣子以前應該是掛著的一些裝飾品。橙黃色的幕簾內是一張矮牀,上面還有一些雜亂的東西,但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虛靈走到那香案前,伸手將香爐操在了手中,將那些灰白的香灰磕了出來,然後又用手指敲了敲香爐,發出清脆的叮叮聲音,顯然是一件不錯的東西,但也是指對於普通人來說的,換做是修道者,這香爐就沒有什麼效用了。三才道人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那蒲團之上,伸出袖袍在那蒲團上彈了彈,蒲團上的灰塵頓時灑落了一地,整個房間中瀰漫著一種塵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