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寺空了,所有的和尚趁著陶汐進入地下洞窟的時候全都逃之夭夭了,空空蕩蕩的寺院裡沒有任何的聲音,漆黑的有些嚇人,如果不是天上還有那麼一盤月亮,那麼這裡將陷入一片黑暗。陶汐自是沒有功夫去理會那些已經逃走的和尚,身形跳躍,幾個閃爍便重新回到了明月城。
三日後,陶汐和虛靈二人騎著馬走在了離開明月城的官道上,這是一條筆直的大道,中間會穿越一條山脈,叫做紫華山,這是屬於東華郡與紫陽郡的分界線,穿過這條山脈之後,就會進入紫陽郡的地界。說起紫陽郡的時候,陶汐的腦海中便會浮現那個身著紫色錦袍的青年,紫陽公子,這位紫陽郡主的最小兒子。但是自己這次出行卻並不是爲了這個人,而是因爲那塊玉佩。
玉佩上的禁制早已經被赤木真人給解開了,從而看到了一副地圖,那是屬於紫陽郡的一幅地圖,相傳那裡是一片宮殿的遺蹟,據說在很久之前,那裡曾經是一個繁衍了數千年的巨大門派,卻因爲某些事情被完全毀滅,至今爲止,都有無數人進入其中探秘尋寶,可是極少有人能夠找到準確的地方,更遑論能夠從其中帶出什麼珍寶了。
而在這幅地圖之上,卻記載著那裡進入的秘密路徑,按照地圖所示,只要循著路線,就能夠進入其中,而至於能夠從其中找到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這些對於陶汐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幅地圖卻是一位魔族修士所繪製,卻不知怎麼回事,輾轉之間,居然落在了那間角樓的地下密室當中,最終被陶汐所得。陶汐之所以選擇這次出行,只是爲了證明一件事情。
紫華山不同於其他的山脈,這座山脈完全是由一種紫色的巖石所構成,在這紫色的巖石上生長著的一些苔蘚,也均都是紫色的,至於爲什麼會形成這種景象,沒有人知道。看著滿山的紫色,陶汐有些恍然,這種紫色初看的時候,或給人一種高貴與清冷,但是看得多了,未免有些疲倦,放眼望去,不管是腳下,還是前後左右,到處都是紫色的,茫然中甚至都無法辨清方向。
“這難道就是有些人會迷失在這裡的原因嗎?”陶汐呢喃了幾句,然後讓自身的真元流轉全身,驅逐這種倦意,然後徑自向著山脈的深處走去。
紫陽山並不高,約莫兩三千米的樣子,卻有些險峻的姿態,走了沒多久,便已經發現了數出陡峭的山崖,但讓人奇怪的是,陶汐並沒有看到多少高大的樹木,更多的反而是一些低矮的灌木。
“難道這裡是灌木區嗎?”陶汐有些納悶,按照自己的理解,這裡的氣候雖然不算特別的乾燥,應該會生長一些高大的喬木的,但是這裡卻偏偏沒有,這種奇怪的現象,讓陶汐有些詫異,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具體的妖異之處,自己又不知道,這就會讓人不得不多加了幾分的小心。
啪!似乎踩斷了一截枯枝,讓原本安靜的兩人有些無奈,這種聲音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咦?不對!”陶汐猛然擡頭向著遠處看去,在前方數百米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升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那霧很淡,如果不是站在遠處,根本無法發現那霧的出現,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陶汐又向其他的方位望了一眼,頓時有些訝異,四周均都出現了這種灰白色的霧,潮溼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腥味兒。
“這是瘴氣!”虛靈的臉色有些難看了,瘴氣對於修道者來說並不算什麼,只要閉住呼吸,就完全能夠硬抗,但是最爲重要的是二人並不知道這些瘴氣覆蓋了多少範圍,如果太大的話,自己二人沒有能夠在特定的時間內走出,那麼必然會面臨曝屍荒野的下場,當然若是論修爲的話,陶汐或可能逃出一命。
“這裡怎麼會有瘴氣的?”陶汐有些怪異的面色一閃而過,露出一抹沉思,“按照道理來說,這裡相對乾燥,是不應該產生瘴氣的,只有在一些潮溼的地帶,纔會出現瘴氣,而根據枯枝敗葉腐爛程度的不同,產生的瘴氣也不同!而這裡,你看……”陶汐說著用力的踩了一下腳下堅硬的巖石,繼續說道,“這裡全部都是紫色的巖石,根本沒有可能會出現如此濃厚的瘴氣纔對!”
“這……”虛靈有些遲疑地望著遠處那灰白色的天空,喃喃自語,“如果這種灰白色的霧氣不是瘴氣,那又是什麼,尤其是這空氣中的味道?明明就是瘴氣的味道啊!”
“味道是可以製造的!”陶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我們需要小心一些了!”說完這句話,陶汐當先向著那霧氣更濃稠的地方走去。
天上的太陽已經完全的看不到了,只餘下灰白色的天空,甚至看不到天上的一朵雲彩。山間是安靜的,甚至有沒有蟲鳴鳥叫,唯一能夠聽到的,就只有腳踩斷枯枝的生意,啪啪的在山間是那麼的刺耳,遠遠地傳遞出去,就像是在告訴一些人,我們來了!
霧越來越濃了,濃的就像是化不開的牛奶,那是一種強烈的白,伸手一抓,似乎就能夠抓到許多,纏繞在指尖,帶著絲絲的清涼。陶汐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眼角時不時的向後瞥上兩眼,而更多的則是關注著前方,那裡是一座山谷,雖然在霧中十分的模糊,但是從那裡,陶汐依舊感覺到了幾道凌厲的目光,那目光清冷而高傲,甚至還帶著一絲的不屑,但更多的是鋒銳。 wωω? Tтká n? c o
虛靈則落後了很多,幾乎只能夠看到前方那個並不高大的影子,瘦削而執著的前行著,在濃重的霧氣中,那青年沒有片刻的遲疑,即便是前方有著不知名的危險。是的,危險,他分明已經察覺到了,卻依舊在前行,不緊不慢,似乎每一步都落在了他的心上,就像是在擂鼓,讓他的心跳也隨之加速。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抓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劇烈的起伏著,就像是燒火用的封箱一樣,他的臉色白的就像是這霧,給人一種不安,就像是下一刻他就會倒下一樣,可是他卻在咬牙堅持著,腳步緩慢而沉重地前行著,跟著那個人的腳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腳步有些輕浮,那是一種完全不像是修道者的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