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三大部落來勢洶洶,兵家十幾萬,整個荒原似乎都被騎兵的鐵蹄給淹沒了。正所謂兩軍交鋒,糧草先行,胡人的糧草和輜重,便是支撐著這場戰(zhàn)爭的物質(zhì)基礎了。
居庸關,便好像是一道天塹一樣,橫隔在西胡和九州之間,多少年來,胡人的腳步都停留在這座天塹之外,不能夠寸進一步。而這一次,他們集合了三大部落全部的兵甲,便是要將面前的這道天塹給粉碎。
糧草和輜重,聚集了西涼、回紇、西岐這些年來的全部財富,這些財富,也正是西胡三大部落唯一的希望了。蘇鼎等人,潛伏在荒原的草堆裡面,瞅著面前成堆的糧草輜重。
“燒掉它們,勝利便是我們的。”
常崴冷冷說道,不知道爲何,他的聲音裡面有些顫抖。
人人都很清楚,胡人三大部落,看起來來勢洶洶,不過只要燒掉了面前的這座大營帳,沒有了糧草和輜重的支持,西胡三大部落的兵甲,變會不戰(zhàn)而潰敗。
“百夫長,我們都知道這裡是胡人的根本所在,那胡人肯定也知道了,他們的防守應該很嚴密!”
蘇鼎給出了他的意思。
“不錯,不過我們白衣營陷陣士,就是來幹這個的,我們十一個人,這一次便是要將性命交代在這裡,也要將這些糧草和輜重給燒掉。”
這個道理,常崴也不是想不到,不過在他看來,只要捨得拼命,就一定能夠辦成。
蘇鼎的心裡面,卻隱約有些擔憂。
“一會潛伏到大營裡面,就將這個扔到糧草倉裡面!”
常崴伸手,從背上的袋子裡面掏出來一把小瓷瓶大小的東西,“這是烈焰瓶,拔掉塞子以後,大火就會熊熊燃燒起來,每個人三個!”衆(zhòng)人將這烈焰瓶收在手裡面,在荒草裡面向著胡人的大營悄然潛伏了過去。
胡人的這座大營,戒備森嚴,在大營前面兩三裡的範圍內(nèi),便有許多暗哨。不過蘇鼎等人都是白衣營的陷陣士,他們出其不意掩其不備,順利將這些暗哨給解決掉。
“放火!”
常崴壓低了嗓子,向著蘇鼎等人發(fā)佈了放火的命令,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闖入到了胡人大營的一側(cè),荒原上的風很大,只要點燃了一堆糧草,火焰憑藉著風力,自然能夠?qū)⒄鬆I變成是一片烈焰火海。
“嗖!”
常崴將手裡面的烈焰瓶給投擲了出去,烈焰瓶果然是非同凡響,落到糧草庫上,瞬間便引發(fā)了滾滾的大火。便在這個時候,胡人的大營裡面,有一股氣息瞬間封鎖了整個大營,一個人影撞飛了一座大帳的框架,飛射出來。
“咔嚓!”
那人影突然出手,大手一抓,直接將常崴的脖子給拗斷了。蘇鼎等人正在忙活著放火,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陷入到胡人的包圍圈裡面。
“真是太小瞧我們了,蘭和大營就派遣了這麼幾個陷陣士過來燒我們的糧草?!”
殺掉了常崴的人影,落在了蘇鼎等人面前,這人是一位胡人,鼻子很高挺,一雙眼睛深邃到看不到底一般。在蘇鼎看來,這胡人的武道實力已經(jīng)到了六品,非常的剽悍。
“給我殺!”
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蜂擁向前,狼牙棒、鐵鉤鎖等等向著蘇鼎等人砸落過來,瞬間便有幾位陷陣士慘叫一聲,變成是肉泥。在被胡人包圍的一瞬間,蘇鼎便做出來一個決定,逃跑!
他是蘭和大營白衣營陷陣士裡面的一員,卻並不想就這樣平凡的死掉。依仗著靈活的身形,在胡兵合圍的瞬間,他一甩手,將一枚烈焰瓶投擲了出去。
烈焰瓶噴射出來的火苗,成功轉(zhuǎn)移了胡兵的注意力,蘇鼎便趁著這個機會,飛掠過幾座糧草堆,向著大營外面猛衝過去。沒有燒掉胡人的糧草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他的性命。
“給我追!!”
胡人早就知道蘭和大營會派人來燒糧草,他們精心佈置下來的圈套,只是殺死了幾位白衣營的陷陣士,這顯然讓他們很有挫敗感,看到有人正在逃脫,胡人自然是不會放過。
蘇鼎逃跑的方向,不是向著居庸關的方向,而是向著荒原的深處一頭紮了過去。居庸關外,都是胡人的軍隊,只怕還沒有跑到牆角下,已經(jīng)被胡人給射成是刺蝟了。
追趕蘇鼎的胡人騎兵們,正在靠近,蘇鼎現(xiàn)在是武道四品,人的腿力遠遠比不上戰(zhàn)馬的腿力,在逃出去幾公里之後,便被追趕而來的騎兵團團的圍困住。
“看來,只有血戰(zhàn)了。”
蘇鼎抽出來斜插在腰袢的樸刀,蘭和大營白衣陷陣士的標準武器便是樸刀。握著冰涼的樸刀刀柄,就好像是臥到了整個世界一樣,蘇鼎牢牢的抓住了樸刀,便是抓住了他的生命。
嗖!
樸刀帶著風嘯,在荒原上化作是一道道的音符,一名衝殺過來的胡人騎兵,還沒有回過神來,頭顱已經(jīng)落地。蘇鼎是武道四品的人物,在一般的騎兵面前,這就是一座大山。
刀鋒不斷,蘇鼎接連斬殺了五六位騎兵,他的刀刃微微有些捲曲。
“臭小子,是你啊!”
忽然,在遠處的一塊大巖石上,一襲鵝黃衣衫的身影出現(xiàn)了,少女衲晴坐在**的巖石上,翹著雙腿,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廝殺,她顯然認出來被騎兵圍困在中間的,便是幾個月以前被她擒獲的蘇鼎。
“衲晴?”
蘇鼎看向少女,微微一喜。
幾個月前,在不周山的洞穴裡面,他正是和這個衲晴聯(lián)手殺掉了風雷老祖,看衲晴的行爲處事,稍微刁蠻任性了一些,不過在蘇鼎看來,這衲晴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快來幫忙啊,我快沒力氣了!”
蘇鼎向衲晴哀求道。
“我爲什麼要幫你?”
衲晴瞪著大眼睛,幸災樂禍的看向蘇鼎,嬉笑道,“咱們兩個人,好像不是很熟吧。”
“呃!”
衲晴的話,頓時讓蘇鼎沒有了言語,他們兩個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仔細想想,似乎真的一點都不熟。蘇鼎除了知道這鵝黃衣衫的少女叫衲晴之外,連她的年歲都不曉得。
“好了,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
看到被騎兵圍攻的蘇鼎,真的陷入到了危機當中,衲晴緩緩的站起來,她的手裡面出現(xiàn)了一條軟鞭。軟鞭響動,鵝黃衣衫從大巖石上飛掠出去,瞬間便來到了蘇鼎的身邊。
兩個人聯(lián)手,追擊過來的騎兵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經(jīng)過一炷香的激戰(zhàn),這些胡人騎兵盡數(shù)被殺。
“我們走!”
衲晴檢查了一下這些騎兵,確定沒有活口以後,她拉著蘇鼎的衣袖,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荒原茫茫的黑暗當中。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剛剛消失不見,幾匹戰(zhàn)馬便來到了胡人騎兵的屍體旁邊,爲首的一
個人,長得頗爲孔武有力,手握著一柄馬刀,氣勢不凡。
“哼,都死了!”
這人看向荒草上的騎兵屍體,冷哼一聲,“這兩個人,一個用的是樸刀,一個用的是軟鞭,你們給我向前追擊,他們定然是逃不了多遠的。”
“王佐,前面就是不周山了!”
手底下一個騎兵低聲提醒道。
“你們不要闖入不周山,就在外圍看一看,我會稟報可汗和國師,讓國師派人去不周山看看。”
看的出來,這位胡人的王佐,對於不周山也有著相當?shù)木次贰:说尿T兵向著不周山的方向追了過去,看到騎兵的身影遠處,荒草裡面衲晴和蘇鼎的頭冒了出來。
“我們是跑不過那些騎兵啊,看看我的計策不錯吧。”
衲晴大眼睛忽閃忽閃,得意的笑道。
“女俠,你真厲害。”
蘇鼎恭維道。
“好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衲晴笑道,“這個人情你暫時不要還給我,等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在還給我可好?”
“好!”
蘇鼎爽快的答應了,在他看來,衲晴這個小姑娘本性上並不壞,剛纔要不是被衲晴所救,恐怕他就要死在胡人騎兵的手裡面。欠她一個人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要回不周山了。”
衲晴站起來,向著蘇鼎笑道。
“別啊,你看我現(xiàn)在是一個逃兵,回到居庸關是不可能啊,我現(xiàn)在可全指望著你了。”
看到衲晴要走,蘇鼎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衲晴的裙襬。只聽到撕拉一聲,居然是將衲晴裙襬給撕扯下來一角。“啊!”衲晴尖叫一聲,手握著裙襬,惱怒的看向蘇鼎。“臭小子,你就是大流氓!”
“我!!”
被人說成是流氓,尤其是被一個少女說成是流氓,蘇鼎真恨不能夠找條地縫鑽進去。他看著手指中間夾著的那塊布衫,心裡面就好像是全軍萬馬呼嘯而過一樣。
“好了,沒事了!”
衲晴一屁股坐下來,看向蘇鼎道,“扯掉了我的裙襬,算是你欠我的第二個人情,幸好我今天穿的是緊腰的裙子。”
“你帶我去不周山,算是我欠你的第三個人情,怎麼樣?!”
蘇鼎笑道。
“你去不周山幹嗎?”
衲晴看著蘇鼎,好奇的問道,“不周山是什麼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盤踞著很多的老祖,一個個都不是善男信女,你一個蘇家的少爺,九州大世家的公子,去不周山被識破了身份的話,肯定要被滅殺的。”
“沒事,我就是打算在荒原上歷練一下。”
蘇鼎道。
“唉,真是被你打敗了。”
衲晴認真的看了蘇鼎一眼,臉上的嚴肅消失不見,“好吧,我?guī)慊夭恢苌剑贿^到了不周山,你要時刻謹記,不管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都要保持低調(diào)。”
“好!”
蘇鼎笑道。
得到了蘇鼎的承諾,衲晴帶著蘇鼎,兩個人回到了不周山,這風雷老祖被衲晴殺掉了以後,不周山鬼王一脈的人沒有怪罪衲晴,反而是讓衲晴投靠到了芙蓉老祖的門下。
衲晴帶著蘇鼎,入了芙蓉老祖的門下,這芙蓉老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方,保養(yǎng)的倒是極好,看起來好像是十八九歲的姑娘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