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妖怪!”
被繩索捆綁的蘇鼎,在驚慌當(dāng)中破口大罵,這白髮老頭咬人脖子,吸食人的血液,可不是和傳說當(dāng)中的妖怪一般。便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他的腦海裡面,爆發(fā)出來一股強烈的求生慾望。
手上一頓掙扎,綁縛住蘇鼎雙手的繩索,應(yīng)力而斷。
“怎麼回事?!”
正在奮力吸血的白頭老者,感覺到了不好,他的身軀一動,手指如柱,噗噗噗三聲悶響,蘇鼎的胸口上,便多出來三個血窟窿。不過蘇鼎是武道四品的人物,在關(guān)鍵時刻,一拳封殺出去,阻擋了白頭老者的殺意。
白頭老者的背後,鵝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了,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刺入到這白頭老者的身軀裡面。
“晴兒,你個臭丫頭!”
白頭老者突遭重創(chuàng),怒不可歇,他手掌一翻,向後劈頭蓋臉的打過去,力道十足。不過刺中了這白頭老者的少女,似乎早料到這一點,鵝黃色的身影飄忽不定,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了洞穴的陰影裡面。
在她的芊芊素手裡面,寒光閃爍的匕首上,正滴答著血液。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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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便是蘇鼎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這白頭老者和鵝黃色衣衫的少女,看起來似乎是師徒的關(guān)係,怎麼說翻臉便翻臉,這速度比翻書都要快。
“臭丫頭,我就知道你不壞好意,趁著我最虛弱的時候來偷襲我,好狠毒啊?!?
白頭老者面色凝重,一手握著腰腹間的傷口,一手做成鷹爪樣式,看的出來,鵝黃衣衫少女這出其不意的偷襲,給了這白頭老者巨大的創(chuàng)傷。
“後生,想不想報仇?”
忽然,白頭老者看向蘇鼎,目光閃爍,笑道。
“什麼?”
蘇鼎沒有回過神來,困惑的說道。
“你被這個臭丫頭藥翻,弄到我這裡來,都是這個臭丫頭做的好事,你難道不打算找她報仇?”
白頭老者笑道。
“他纔沒有那麼傻瓜呢?!?
還沒有等蘇鼎回答,鵝黃少女從洞穴的陰影裡面走出來,挪動到白頭老者的不遠(yuǎn)處,目光裡面依舊很警惕,不過遠(yuǎn)遠(yuǎn)沒有剛纔那般的畏懼和害怕。
“咱們兩個人聯(lián)手,殺了這個臭老頭,我們就可以從這大山裡面走出去。”
少女看向蘇鼎,盈盈笑道。
……
一番說辭,讓蘇鼎徹底的摸不著了頭腦,不過他到底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物,知道這白髮老者不是一個好人,而那鵝黃衣衫的少女,也不是一個善茬。
到底要幫助誰,這是一個問題。
蘇鼎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白頭老者的身軀上,看著白頭老者腰腹間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的臉上露出來一抹笑容。
“我們合作!”
蘇鼎向著鵝黃衣衫少女笑了笑,右腳向前踏出去一步,別看這簡單的一個動作,用的卻是他們蘇家的功法,南天神拳裡面的一招,叫做虎行人間。
“好啊,兩個小畜生,今天我就解決了你們兩個!”
看到蘇鼎將要出手,那白頭老者臉上,帶著一抹的憤怒,他利嘯一聲,身軀微動,向著近在咫尺的蘇鼎撲殺了過來,手掌翻飛,似乎無數(shù)道鷹爪從天而降,當(dāng)空席捲而來。
“開!”
蘇鼎虎嘯,虎行一步,雙拳如虹,向著面前無數(shù)的鷹爪砸落下去。
“噗!”
一聲悶響,蘇鼎的雙拳破開了層層疊疊的鷹爪虛影,一拳轟擊在了白髮老者的胸口上,這一拳裡面蘊含的力道何等的猛烈,這老者一口鮮血噴射出來,乾瘦的身影被打飛出去。
一直沒有動作的鵝黃衣衫少女,瞅見了這個機(jī)會,空中鵝黃影動,手指屈伸之間,那一柄還帶著血跡的匕首,飛射到白髮老者的頭顱之間,噗的一聲鑽入到了頭顱裡面,消失不見。
“撲通!”
白髮老者的身軀,跌落在地面上,嘴裡面留著鮮血,氣息微弱,看起來已經(jīng)是不行了。
“這麼弱?”
蘇鼎看著行將就木的白髮老者,眼神裡面帶著一抹的困惑。這個老頭似乎也是一位很厲害的高手,不知道爲(wèi)何被他一拳破開了防禦,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收拾了。
鵝黃衣衫少女向前一步,來到了白頭老者的面前,她的眼眸裡面沒有任何的悲傷,手指屈伸之間,鑽入到白髮老者頭顱裡面的匕首,再度鑽了出來,而白髮老者的頭顱,卻是轟然一聲爆炸開來,白花花的腦漿,噴射了一地。
少女殺了白頭老者,向著西北方向,噗通一聲跪拜下來,腦袋後面的兩根馬尾辮,隨著她磕頭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這一切蘇鼎都看在眼睛裡面,他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的動作。
“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磕頭完畢的少女,站起來看向蘇鼎,漠然道。
“你不離開這裡?”
蘇鼎看向這少女,困惑的問道。
“離開,又能夠去那裡呢?!”
少女淡淡的看了一眼蘇鼎,眉宇之間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憂傷,“我的家人,都被這個風(fēng)雷老者給殺害了,我沒有了家人,這不周山是我唯一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聽了少女的一席話,蘇鼎陷入到了沉默當(dāng)中,面前的這個少女,險些讓他命喪黃泉。對於這一點,蘇鼎一直都耿耿於懷,不過聽了少女悽慘的身世,他又不由自主的多出來了一些同情。
“跟我回涼城吧。”
稍微猶豫了一下,蘇鼎笑道。
“我叫衲晴。”
少女看向蘇鼎,微笑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出生於席格勒大草原,我們的家族是胡人,涼城屬於九州,我們胡人和你們九州黎民,仇恨不共戴天?!?
“你還是走吧,我?guī)煾革L(fēng)雷老祖,在不周山裡面也是一位長老,不周山裡面的人會來調(diào)查,你不能夠留在這裡。”
衲晴淡淡的說道。
“風(fēng)雷老祖,徒有虛名吧。”
回想起來這白頭老者的實力,蘇鼎面帶不屑,“這個老頭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我們給擊殺了,這樣菜的實力,怎麼還能夠稱王稱祖的?!?
“我們能夠擊殺風(fēng)雷老祖,是因爲(wèi)他在三天前遭到了青州一位修行者的重創(chuàng)!”
衲晴看著蘇鼎,輕道,“在風(fēng)雷老祖全盛的時期,咱們兩個加起來,也未必能夠靠近他的身前一仗,還沒有等你出手,他的意念一動,我們就要身首異處!”
“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著衲晴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蘇鼎低聲說道,“青州的修行,一直都很昌盛。不過我聽說修行者的身體素質(zhì)都很差勁,一旦突破到了他們的身前,便可以輕鬆擊殺,在我看來,還是我們武道有前途!”
“你繼續(xù)修煉你的武道吧!”
衲晴也不和蘇鼎爭辯,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這裡了。這腥臭的洞穴裡面,躺著一具死屍,蘇鼎是片刻也不想再這裡待下去,他的身影一動,出了洞穴,找到了拴在洞穴外面的青馬,翻身上馬。
鵝黃色的身影,並沒有出現(xiàn)在巖洞外面,這讓蘇鼎隱約有些失落。
青色的駿馬,在黑暗當(dāng)中奔馳,清冷的月華從穹窿上灑落下來,偌大的荒原上,似乎是一片銀色的海洋一樣。在起伏搖曳的荒草波浪裡面,蘇鼎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再也看不到不周山的影子,蘇鼎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策動青馬,放緩了奔馳的節(jié)奏,便在月華下,信步前行。
“衲晴?!?
蘇鼎回想起來那一襲鵝黃衣衫,嘴裡面喃喃的說著衲晴的名字,清涼的風(fēng)從他的嘴邊飛過,將他的聲音肢解的支離破碎,遠(yuǎn)遠(yuǎn)的消失不見了。
便在這個時候,在荒原的西南方向,一道虹光憑空而起,九天雲(yún)霄之上,發(fā)出來雷鳴一般的響動,整個大地似乎都在顫抖著,蘇鼎**的青馬,不安的輕踏著荒草,看起來頗爲(wèi)的畏懼。
蘇鼎眼眸裡面的瞳孔,微微收縮起來,他擡頭看著西南方向的虹光,眼神裡面帶著一抹的難以置信。
那道虹光憑空出現(xiàn),威懾雲(yún)霄,虹光扯動著周圍的流雲(yún),漫天的月華似乎都在這片虹光裡面變得黯淡了起來,整個天幕上,這片虹光是如此的顯眼,如此的突兀。
如此的格格不入!
“過去看看?!?
終於,抵擋不住心裡面的好奇,蘇鼎策動著青馬,向著西南方向飛馳而去。天幕上的拿到虹光,開始的時候氣勢格外的旺盛,大有將整個穹窿劈開成爲(wèi)兩部分的趨勢,不過在虹光的另外一側(cè),似乎有一道黑氣這雲(yún)蔽日一般席捲過來,隱約能夠和那虹光相媲美。黑氣在黑夜裡面,自然是不太顯眼,那虹光的威視,卻也在和黑氣的鬥爭裡面,變得黯淡了下來。
奔馳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鼎從青馬上飛身而下,他的身影好像是鬼魅一眼,潛入到了荒草當(dāng)中,就好像是一枚魚兒回到了大海里面,海面波濤洶涌,哪裡還能夠找到那一枚小小的魚兒。
蘇鼎屏住了呼吸,在荒草裡面悄然前行,他來到一塊突兀的大巖石下面,伸出來腦袋,放眼看過去。在他的前面不遠(yuǎn)處,站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人影,頗爲(wèi)高大,手裡面握著一柄銀色的長槍,而在他的對面,卻是一個帶著綸巾的青年,手裡面握著一柄長劍,清冷的月華下,這一柄長劍上,似乎有一汪秋水,正在緩緩的流淌著。
“好厲害的氣息!”
蘇鼎看了一眼,便感覺到眼睛刺痛,正在對峙的這兩個人,都是實力頗爲(wèi)彪悍的人物,非同小可。在蘇鼎看來,便是他們蘇家的家主,武道大宗師的蘇定康,實力和這兩個人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
而衆(zhòng)所周知,九州黎民千萬,雍州浩土內(nèi),也不過只有四位武道大宗師坐鎮(zhèn),而這兩個人又是誰?!
“向天歌,你不要欺人太甚,難道你真的以爲(wèi),就憑你一人一劍,便能夠蕩平我們鬼王宗?!”
用槍的男子,吐氣如雷,音波滾滾,好像是雄獅怒吼於眼前一般,驚得蘇鼎的耳膜差點撕裂。
“哈哈,不蕩平鬼王,誓不罷休??!”
綸巾青年朗聲笑道,“俞大猷,你的實力和天賦都是不錯的,可惜入了魔道,我今天便用你的人頭,來祭奠被你禍害的幾百個冤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