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之見,王重陽和林重霜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私情呢?”鶯歌湊上前去,調笑著問他道。
“當然有私情,我經常看到他們兩個在外面竊竊私語,或者直接走到宮裡去說,他們兩個人若是沒有姦情的話,又何必把自己的事情給隱藏得這麼神秘呢?”
鶯歌拍手笑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知道他們兩個是有私情的,你儘管揭發他們就是了。”
“揭發他們談何容易?上次你也看到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顯得很親密。然而他們一個貴爲皇貴妃娘娘,而另一個也是棲鸞宮中的侍衛,如果可以指證王重陽和林重霜的話,上次我們就已經指證,又何必等到現在?”
聽到他這麼說,鶯歌就贊同說:“你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可是現在要指證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定要有真憑實據,皇上才能信服。”
兩個人沉默不語,坐在那裡,待了很久。
鶯歌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的一跳三尺高,笑笑說道:“我有一個法子。”
“你有什麼法子?”張正恩聞言連忙高興著叫道,張正恩顯然對於她的說法表示有些懷疑。
“其實這個法子很簡單。你不是說嘛,你說皇貴妃和王重陽有私情嗎,如果我們可以研究透他們兩個的筆跡,用他們兩個的筆跡給對方各寫一封信。這兩封信分別轉交給林重霜和王重陽,約他們在一個地方見面,同時我也要報告皇上,豈不是可以抓住他們。”
“什麼?你讓我假冒他們兩個互通書信?萬一這件事情傳出去,那該怎麼辦纔好?”
鶯歌不禁在心裡暗暗的斥責他,心想,你既然一心一意的出風頭,討白貴妃的歡喜,反而又在這裡顛三倒四,怨天尤人,半日想不出法子來,我好不容易幫你獻上一條計策,你又在這裡躊躇不決。
鶯歌聽完之後,便笑著對他說:“若是你覺得此事危機重重,不甚就會牽涉自身,你又何必強出頭呢?貴妃娘娘的事也不一定非要你來去做的。”
鶯歌這句話,隱隱約約的帶著嘲笑的意思。
張正恩被她一激,頓時變得有些惱怒起來。
他橫了鶯歌一眼,對她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我就給你看看,看看我能不能成就大事,幫娘娘出一口氣。”說完之後,他就甩著袖子怒氣而去。
鶯歌在後面掩口葫蘆而笑,心想,若是這般,恐怕相信過不了多久,後宮之中就白雪一人獨大了。
若是趙構可以時常來白雪宮中,以她鶯歌的容貌,說不定可以勾引皇上,像白雪似的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想到這些,她就笑得歡快。
張正恩回去之後,仔細想著鶯歌教他的話,似乎是很有道理,若是再這麼等下去,要對付王重陽,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若是可以按照鶯歌所說的先下手爲強,就要簡單很多。
想到這些,他心中很是歡喜。
他便假意拿了一副畫去找王重陽,同王重陽說道:“這副畫,王大哥覺得怎麼樣?”
王重陽見到之後,覺得那畫畫得甚好,便驚訝問道:“難道這副畫是你畫的嗎?”
“不錯,正是我畫的。如果王重
陽大哥也覺得好,我有一件事情相求,不知道重陽大哥可不可以幫我?”
王重陽讚歎道:“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來就是,若是我能幫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是這樣的,我希望皇貴妃娘娘可以在這副畫上幫我題幾個字,也是謝謝娘娘把我提拔到棲鸞宮中,不知重陽大哥覺得怎麼樣?”
王重陽略一猶豫,便還是答應了,說道:“既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由我來辦吧。娘娘待人素好,從來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若是你有心相求,她又豈會不應你。”
王重陽完全不知道張正恩打的心思,只以爲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讓林重霜的題字,自然很快的就答應了。
“重陽大哥,對了,我還沒有見過你字呢,你可不可以也在另一邊題幾個字給我?”
王重陽不禁笑了起來,說道:“若是題這麼多字,這副畫變成什麼樣了?”
“畫變成何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重陽大哥和貴妃娘娘的一番心意,我是一片真心請求王大哥和貴妃娘娘,請王大哥千萬不要推託纔好。”
王重陽聽到他這麼說,無論如何也難以拒絕,只好答應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在上面題幾個字吧。”說完之後,他就拿起筆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王重陽在畫上題字之後,又按照張正恩所說的拿去讓林重霜題字。
林重霜見到這副畫後,微微一愣說:“爲什麼要題字?我對於這些素來不感興趣。”
王重陽好脾氣的笑笑說:“他是我的好兄弟,調到這裡來之後,很感謝你,大概是因爲這樣,所以纔來讓你我幫他題字。既如此,就算是幫他題個字,又有什麼呢?”
在王重陽的勸說下,林重霜便不情願的隨便在上面寫上了幾個字。
寫完之後,王重陽便去把畫拿給張正恩。
張正恩見到上面既有王重陽的字,又有林重霜的字,心中大喜,有了這副畫,他便可以研究王重陽的字跡和林重霜的字跡,進而摹仿兩人字跡,陷害兩人。
果然幾天過去,王重陽被張正恩拉去坤寧宮找以前的兄弟敘舊喝酒。
酒至酣時,張正恩忽然悄悄拿出一個紙條來,遞給王重陽,對他說道:“這是貴妃娘娘託我交給你的。”
“貴妃娘娘?”
“是林貴妃。”
“重霜妹子?”王重陽心中一動,便把紙條拿了過來,心想,林重霜到底找自己做什麼?爲什麼要神神秘秘的呢?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接過來之後,看了兩眼說:“謝謝你。”
因爲當時人比較多,他也沒有來得及細看,他只是一顆心撲提撲提跳個不停,不停猜測林重霜到底找他所爲何事。
與此同時,有一個小太監找到翠翹,對她說道:“翠翹姑娘,這一封信是王重陽王侍衛託我交給你的。”
“什麼?王重陽託你交給我?他自己呢?”
“王侍衛現在正在坤寧宮中喝酒,走不開,所以才託我來把這紙條交給你。”
翠翹點頭說:“好了,我知道了。”便揮揮手,讓那小太監退下。
那個小太監看上去有些眼熟,到底
是哪個宮裡的她也記不清楚,她打開紙條看了看,原來紙條卻是送給林重霜的,上面的確是王重陽的字跡,約林重霜晚上三刻在棲鸞宮後面相見。
因爲他們以前曾經在棲鸞宮後面見過,所以林重霜也未曾覺得很是詫異,只是翠翹有些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摸摸腦袋說:“小姐,既然他要約你相見,爲什麼又這麼鬼鬼祟祟的,不直接告訴你呢?”
林重霜臉上頓時染上兩朵紅霞,她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兵來將擋,土來水淹嘛,難道我就不能跟他見面了?”
她說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顯然是特別想見到王重陽。
“當然不是了,奴婢這就去爲小姐準備。”說著,翠翹就跑出去給林重霜準備起來。
林重霜坐在椅子上,心情跌宕起伏,她想起自己跟王重陽的過往,恍然如夢一般,而今王重陽竟然主動約她,到底所爲何事呢?難道是王重陽心中對她念念不忘,所以才約她出去相見?
可是以前的時候,她同王重陽每次說起這些,王重陽卻說宮禁森嚴,兩人不必在宮裡有過多交集,免得誤及林重霜xing命。
可是現在他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重霜想了很久,仍舊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她決定不再去想這事,等見面之後向王重陽詢問就可知道原因。
而王重陽在坤寧宮中和侍衛們喝酒,酒過三巡之後,他喝得有些微醉,張正恩繼續勸他喝酒。
王重陽惦記著那張紙條裡的內容,所以說道:“我先出去一趟,一會再回來。”
衆人點頭,王重陽走出去仔細一看完紙條上的話,不禁微微一震,原來林重霜在紙條上約他今天晚上三刻在棲鸞宮後面相見。
王重陽看了看字跡,發現的確是林重霜所寫,而他跟林重霜又以前的確在棲鸞宮後面見過面,他也不疑有詐,只是始終想不通林重霜有什麼事情不直接跟自己說,反而要費如此大的周張,難道是平時有什麼不方便說嗎?
他猶豫了很久,決定無論如何還是先去赴會,免得讓林重霜心中不高興。
做完這個決定之後,他就回去和衆侍衛們告辭,衆侍衛們酒意正酣,哪裡捨得讓他走。
他只好說:“我今天之所以回去,是因爲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也知道,咱們當侍衛的往往身不由己,主子一吩咐下來了,就不得不從。”
侍衛們聽到他這麼說,表示理解,終於有個人對他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改日再喝。”
於是王重陽便辭別他們回來,回去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到棲鸞宮,而是先回到自己的住房裡,一覺睡到晚上。
到了晚上時分,他便去棲鸞宮後面同林重霜見面。
他剛剛走到棲鸞宮後面,遠遠的見到皎潔月光之下,有一個身形苗條的倩影,讓人心曠神怡,這一定就是林重霜了,他輕聲的喚了一句:“重霜。”
林重霜轉過頭去,果然看到王重陽走了過來,面上頓時露出了興奮之情,也喊了一句:“重陽。”
兩個人互相走上前去,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