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畢竟這件事情還是陛下說了算。”
二人說了一陣話之後,我已經(jīng)有了睏意,但是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經(jīng)想好了方法,那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因此,便睡的很熟。
沒想到自己這麼能睡,這一睡之下,醒來之後就到了晚膳時間。以前生了那幾個的時候,總是一天之內(nèi)就要吃好幾頓飯,這次卻是奇了,和以往大不一樣。一天之內(nèi),僅僅吃上三頓飯就可以了。感覺到身體上的微微變化,愈發(fā)覺得湯和的藥乃是絕佳的補品。
晚膳過後夫君纔回來,看著他略顯疲倦的容顏,心中總是不免感嘆他太過於辛苦,然而又沒有別的方法幫助他,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爲他打氣了!不過一想到夫君培養(yǎng)了太子這樣一個繼承人,心底又忍不住爲他高興起來了,待到夫君可以放手的那一天,太子登基之後,我想我們兩個人就可以放下如今的一切,一起去遊山玩水,豈不是妙哉!但是這樣想著,心底又忍不住擔心起自己的身體來。
雖說如今自己的身體被湯和給暫時的調理好,但那並不代表我可以完全樂觀。心中隱隱約約的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若不是身子骨很差的話,那夫君何必讓湯和費盡心力去爲我調製什麼名貴的補品。
然而此刻已經(jīng)容不得我多想,因爲夫君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而我輕笑著連忙將眼底的悲傷隱藏,繼而對他笑臉相迎:“妾身見過陛下!”
我作勢就要行禮,夫君連忙將我的胳膊扶住,說道:“秀英,這是做什麼?你如今身子還未曾痊癒,就行這樣的大禮!免了,免了!你和朕夫妻這麼多年了,朕也不在乎這幾日的虛禮!”
聞言,我輕輕笑了笑:“陛下,難道只有幾日嗎?看來陛下還是很在乎這些虛禮的!”
夫君聽後,不禁哈哈大笑,他說道:“秀英呀,你還真會摳字眼,朕只是那麼說一說,但是並不代表朕就是說僅僅幾日,其實只要你願意,從此以後,這些禮節(jié)都可以免了!”
我淡淡笑了笑,回道:“其實妾身也只是和陛下說笑而已,這些禮節(jié)還是應該有的。不過倘若日後陛下可以將皇權交到太子手中,做了太上皇,而妾身亦成爲皇太后的時候,也許這些禮節(jié)可以完完全全的免掉!”
夫君聞言,斂了自己的笑容,嘆了口氣,將我擁在懷中,說道:“其實朕也很想像秀英你說的那樣,但是大明朝才建立不久,一切都還不太穩(wěn)定,而且太子他也不能夠完全將朝廷政事處理得當,朕也就沒有辦法放手。不過,快了,再過幾年,等太子他完全能夠勝任帝君的任務之後,朕就和秀英一起隱居山林!”
我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聽了他的話之後,笑出了聲:“陛下好不容易纔從山林中走出,創(chuàng)立了大明朝,待到老了之後又要回歸山林,不覺得很不和諧嗎?再說了,陛下當真還能夠適應山村中的生活?”
“若是沒有你,朕或許受不了,但是,有了你在朕的身旁,難道朕還會覺得不習慣嗎?再說了,等到朕將這江山交給太子的時候,定然已經(jīng)是天下太平了!”
我掩嘴笑了笑,並未曾言語,想要天下太平,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也是夫君最期望的事情,他希望在他的管理下,國家國富民強,而太子可以穩(wěn)穩(wěn)地坐著寶座。
夫君見我未曾接他的話,便也轉了話題,說道:“朕今兒個忙了一天,都沒見到朕的小公主!她怎麼樣了,快讓朕看看!想死朕了!”
聞言,我便笑著喊春兒將媛兒抱了來,夫君在見到媛兒之後,心情更是大好,在哄了一會兒媛兒之後,我便讓春兒將她抱走了,但是夫君顯然還意猶未盡。他對女兒的疼愛還真不是一般。
“秀英啊,朕已經(jīng)擬下了旨意,明日上早朝的時候就會下旨,朕要封媛兒爲和碩公主!你看如何?”
我輕笑著回道:“媛兒這麼小就已經(jīng)有了封號,自然是好的,妾身歡喜還來不及呢,還會有什麼意見?當然是聽陛下的了!”
夫君笑道:“如此甚好!只要你滿意,朕就覺得開心。”
“對了,陛下,妾身想要和陛下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陛下可否聽妾身講一講?”
“秀英想和朕說什麼就說吧,朕聽著就是了!”
我猶疑了一下,說道:“陛下,妾身是想說關於棡兒的婚事!”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妾身其實是很喜歡徐璐的,也很想把她許給棡兒,但是妾身思前想後,仍舊覺得她與棡兒的性格不搭,所以,妾身想要換個人選!”
夫君沒想到我是這樣的說法,一時之間確實有些怔忪,便說道:“秀英你應該知道朕爲什麼單單選了徐璐,因爲她是徐達的女兒!”
“陛下先別急,妾身當然知道陛下意欲爲何。之所以換人,是因爲妾身找到了更爲適合棡兒的人選!也爲徐璐找到了更爲合適的人選!”
我這樣一說,夫君竟然也來了興致,笑著問道:“那秀英你說說看,棡兒該和誰成婚,而徐璐又該和誰成婚呢?”
我淺笑著說道:“陛下可還記得永平侯謝成?”
夫君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笑道:“謝成和朕是老鄉(xiāng),又陪著朕一起創(chuàng)立了大明朝,朕都封了他做侯爺,豈有不記得的道理?”
我掩嘴淺笑了一聲說道:“陛下還說記得謝成,那爲何謝成有一位女兒,和棡兒年紀相仿,陛下卻從未想起過呢?陛下一直以來心心念唸的也就只有徐達了!”
夫君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秀英,你這是在說朕偏心嗎?怪朕只記得徐達,卻忘了謝成!其實朕能怎忘記呢!他在鄱陽湖一戰(zhàn)中勇猛異常,若不是那場戰(zhàn)役,朕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將他封了侯,再者說,他還和朕是同鄉(xiāng)呢!只是謝成這人向來沉穩(wěn)、低調,也從來不在朕面前說些什麼,是以,朕早就忘了他還有一個女兒。如今聽秀英話裡的意思,乃是希望將他的女兒許給棡兒了?”
我點點頭笑道:“正有此意!卻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夫君淺淺笑了笑:“這倒是可以考慮!謝成如今也是侯爺了,他的女兒從身份上來說配棡兒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朕從未見過他的女兒,卻不知道品行如何、相貌如何,是不是能夠勝任晉王妃?!?
“這點陛下可以放心,這樣貌如何,可以先命人送一幅畫像入宮看看,若是覺得可以,那麼也就能夠繼續(xù)下面的事情了!”
夫君沉思了片刻之後,也點點頭:“此話有理!還是秀英你設想的周到!這件事情若是由朕出面去做,恐怕會不太合適,畢竟容貌得是第一關,朕總不能讓棡兒娶個其醜無比的女子吧?雖說朕不是太在意女子的容貌,但這畢竟關係到皇家的顏面,總是要謹慎一些的!”
“其實這姑娘的相貌和品性到底如何,在考察的時候,本就是妾身的職責所在,只是偏偏不巧妾身才生了媛兒,身子未曾恢復,否則,哪裡還用得著這種先遞畫像的事情呢!”
夫君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只是以什麼理由要畫像呢?要知道太子和樉兒選妃的時候,朕從未要過什麼畫像!”
我掩嘴,淺笑著說道:“這點陛下大可以放心,妾身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嗎?那樣的話,真是愧對於陛下的厚愛了!”
夫君聞言,也淺淺笑了笑,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說道:“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幹什麼?難道朕還覺得你能力不足嗎?相反,朕覺得秀英你是天底下最聰慧的女子!也只有你才配當朕的皇后!”
夫君每每誇讚我的時候都認爲我是全天底下最美、最聰慧的女子,也是最賢惠的妻子,最稱職的母親和皇后,他每次都覺得即便用遍了天底下最美妙的詞語都不能夠將我的好形容出來,每次他這樣說,我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但是他說的時間太久了,久的讓我以爲我真的有那麼好,很多時候都有些飄飄然了!真的以爲自己就是神聖,以爲自己真的是完美無缺,殊不知,這都是因爲夫君他全心全意的愛著我,纔會讓我有如此感受。
兩人坐在一起敘著話,不覺間竟然天色都暗了起來,而我則在夜間最後將媛兒餵了奶之後,便和夫君兩人躺下歇息了。這個時候,夫君他全無睡意,只是將我摟在懷中,小心的呵護著,如同這世間的珍寶一般。他道:“秀英,朕每天忙碌一整天,有時候忙得連媛兒都顧不上,更是不能陪同你吃晚膳,也只有到了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這樣擁抱著你,享受著獨屬於此時的二人空間。朕有時候都覺得好累,可是每當朕想要停下來的時候,朕的腦子裡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種聲音,那聲音在不斷的鞭策朕,才讓朕一直支撐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