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一家三口,我離開了醫(yī)院。
周揚(yáng)博士的研究記錄確實(shí)有效,根據(jù)“趨膚效應(yīng)”確實(shí)可以阻擋詛咒產(chǎn)生的電磁波攻擊。
有個很大的問題,難道要把房子的四周全部換成金屬嗎?
即便是四周全部換成金屬,詛咒著如果在樓上或者樓下發(fā)送電磁波,也是無法阻擋的。 天花板和地板全部換成金屬?
男主人確實(shí)有這個財力。
可是密不透風(fēng)的房子,更像是棺材,不是家。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
環(huán)顧四周已經(jīng)走進(jìn)一個小公園,一個設(shè)計(jì)獨(dú)特的圈形座椅讓我覺得很舒服,我坐下來抽菸。
“嘿,老兄!你坐了我的牀!”
一個流浪漢朝我走來。
我望著他,五十歲左右,下巴很尖,鼻子很大,眼睛是藍(lán)色的。
“你在這睡?多冷啊!”
我示意讓他也坐下,給他遞了一根菸,幫他點(diǎn)著火。
“冷有什麼辦法?女兒跟我一起流浪,失蹤好多天了。我也找不到她,我只能在這等她。”
他接過煙開始訴苦。
聽到她女兒失蹤,我倒是想幫他查一下,隨即詢問他女兒情況,“你女兒怎麼失蹤的?”
“進(jìn)了一束白光,飛天上就不見了!”
流浪漢指著天空說道。
“被外星人抓走了?”
我噗嗤一樂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腦子裡給他貼了個“瘋子”的標(biāo)籤。
也許根本就沒什麼女兒,只是他在 公園被凍醒幻想出來的。
“可別不信!可別不信啊!我女兒真的有可能被外星人抓走了呢!他現(xiàn)在沒準(zhǔn)在UFO上看著我呢!”
流浪漢擡頭指著天空說道。
“那她可以和外星人商量一下把你也接走!”
我順著他的瘋言瘋語說道。
“那樣最好!那樣最好!我開著UFO,指哪打哪!啪!啪!啪啪!”
說著,他彎腰,兩個胳膊向後,像個孩子一樣在地上打轉(zhuǎn)。
看著他在面前打轉(zhuǎn),嘴裡不停的瘋言瘋語,我不免有些憐憫。
“那你沒有別的親人麼?”
我接著問,看能不能幫他聯(lián)繫到親人接他回去。
“有!我有個兒子,是個大老闆,有錢人!”
流浪漢自豪的說。
“你兒子也在UFO上?在外星球?”
我半開玩笑。
“他倒是沒在UFO上,他就在地球上!那個沒良心的傢伙!不得好死!我讓他全家都死!”
瘋子的情緒轉(zhuǎn)換的極快,自豪的表情一下子就變成了怨恨。
“他全家不還包括您嘛,讓他全家都死,不把您自己也罵了!”
我想起那個“從遺傳學(xué)角度上來說,不能罵自己的孩子是小兔崽子”的故事。
“我們家世代都是巫師,傷不到我的!”
流浪漢臉上又露出自豪的表情。
“巫師?好吧!”
我更加確信他是瘋的,也沒有辦法從他嘴裡得到有效信息以幫助他,所以就起身離開。
他卻跟在我身後大喊,“你別不信啊,我真的是巫師!不但我是個巫師,我八歲的女兒也是個巫師!”
“好吧,巫師先生!再見!”
我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次日,我和亨特去醫(yī)院探望。
一路上,我們倆探討案情。
“找到詛咒的人了麼?”
亨特問我。
“有幾個嫌疑對象都排除了,目前還是找不到嫌疑人。”
我回答道。
“要不要我變成天使幫你破案?”
亨特把雙倍張的像一雙翅膀說道。
“天使?那你也得先死了才能變成天使!”
我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隨口敷衍。
亨特卻又對做了個鬼臉。
醫(yī)院裡。
“我妻子昨晚偷偷拔下了輸液器的針頭,用針頭割了另一個手腕。”
男人雙眼佈滿血絲。
“啊?人沒事吧?”
我趕緊問。
“暫時沒事,但這麼下去,總會出事的!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啊!這麼報復(fù)我的家人!”
男人咬牙切齒。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特別仇恨你的人!”
我問道,線索還得從男人身上找。
“想想自己傷害過的人!”
亨特也補(bǔ)充道。
“真的沒有啊!要說有,就是我的父親!”
男人抱頭痛哭。
“您的父親?”
我詫異。
“是的!我認(rèn)爲(wèi)我父親還是愛我的!你們不是我父親請來幫助我的麼?”
男人哽咽著。
“不是啊!我們的委託人只是對詛咒傷人這樣的神秘事件感興趣的。”
我這才明白爲(wèi)什麼一見面的時候,男人說知道我們是誰請來的。
“對呀,我們很貴的!”
亨特插嘴道。
“他說我們很貴,沒有不尊重您父親的意思!”
亨特說我們很貴,似乎是說別人請不起我們。我不知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當(dāng)著一個有錢人的面子說自己很貴,未免有些班門弄斧(當(dāng)時我並不知道Boss的財力,凡事對人對客戶都比較小心翼翼)。怕男人誤解,我忙解釋。
“沒關(guān)係的!事實(shí)上我父親是很貧窮的。他跟我母親離婚,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後來過得非常不好,找我?guī)椭R幌氲轿覌寢屖艿目嚯y,我也沒有理他。聽說現(xiàn)在帶著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女兒到處流浪!”
男人低聲說道。
“流浪漢?”
我突然聯(lián)想到昨晚那個瘋瘋癲癲的流浪漢。
“是不是五十歲左右,下巴很尖,鼻子很大,眼睛是藍(lán)色的?”
我問道,其實(shí)心裡想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好被我遇到。
“是的,你認(rèn)識他?”
男人對我說出他父親的樣貌很是驚訝。
“啊?居然真是他?”
瞎貓撞了死耗子,蒙對了。
轉(zhuǎn)念又想,倒也是合理。如果這個男人的父親,真的是實(shí)施詛咒的人,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附近也不足爲(wèi)奇。
我趕緊跑出醫(yī)院,去到昨晚上的公園長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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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流浪漢並不在那裡。
聯(lián)想到昨晚流浪漢咒罵自己兒子全家死的狠話,的確很有可能是他實(shí)施的詛咒。
流浪漢還說,自己家世代是流浪漢,兒子傷不到他。
話裡的意思應(yīng)該是說,兒子也是有詛咒能力的。
“兒子傷不到他”,這句話的意思可以理解成,“他也傷不到他兒子”,所以男人沒事,只要女人和小孩不停的受傷。
“你們家世代是巫師?”
找不到流浪漢,我給男人打電話再次確認(rèn)。
“我父親和爺爺以前在家裡舉行一些什麼神秘的儀式,父母離婚以後,我跟媽媽就離開了那個家庭,我沒聽說他們是什麼巫師啊!”
電話那頭男人答道。
“神秘儀式?就是那個了!”
我覺得我的猜測可以肯定,神秘儀式就是詛咒的方式。
“也就是說你不會詛咒別人是麼?”
記起流浪漢說他的女兒也是巫師的話,我想知道他的兒子,就是這個男人,有沒有用詛咒害人的能力。
“不會!害人的事情我母親從來不讓我碰!”男人回答道。
“你幹什麼,幹什麼!快回來!”
還沒等我再問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呼喊聲。
“啊?什麼幹什麼?什麼快回來?”
我一頭霧水的反問。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我。
“我抱住她了,快來幫忙!”
聽筒裡傳來亨特的聲音。
我明白了,剛纔的男人的話不是對我說的,看來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接著聽筒裡傳來幾個人的尖叫聲。
“出事了!”
我趕緊奔跑著來到醫(yī)院。
醫(yī)院樓下,亨特倒在了血泊中。
他瞪著雙眼,**迸出。
“他是爲(wèi)了救我老婆才掉下來的呀!”
男人在亨特的屍體旁痛哭。
一語成讖!來的時候還和亨特開玩笑說,他死了纔可以變成天使,他居然真的死了。
我絕望的擡頭去望醫(yī)院大樓的頂部。
一隻烏鴉在樓頂?shù)膹V告牌上蹦蹦跳跳,跳了幾下就沒了。
我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攤在地上。
黑暗裡,長著天使翅膀的亨特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