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細(xì)細(xì)的爲(wèi)她把脈,確保孩子無恙,才放過她們二人。
“你們?nèi)コ孕〇|西吧,要是今日睏乏,就回房多休息。”
“是……”
岑雪在無極山一切安好,鬼谷子老先生和他的四名弟子跟她都相處得非常融洽,偶爾鳳凰那丫頭也會過來陪著她。
只是偶爾在夢中,她會經(jīng)常夢到峙那痛苦的臉龐,不知他現(xiàn)在過得如何,這是她心中最牽掛的事情。
暮月在中途遇到了正在往王宮趕回的赫連決,赫連決收到宮中傳來的密函後,立刻往都城趕回!
“王上,暮月長老和三王爺來了?!壁w常德將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極低,深怕驚擾到王上。
自從前幾日黒木扎娜逃走後,王上在冰庫中呆了一天一夜,連朝中事務(wù)都不管了,所有的擔(dān)子都交給老丞相和蕭大夫處理,而王上的脾氣更是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暴躁,稍稍做錯了一點(diǎn)事,都會被王上下令即可處死。r
“讓他們進(jìn)來吧?!焙者B峙緊閉著雙眼,沒有岑雪的日子,竟然如此痛苦。
“遵旨……”趙常德如今辦事都是循規(guī)蹈矩,不敢犯一絲過錯。
門外,赫連決的眉頭一直從紅山城回到都城都是緊緊的蹙起,他恨裡面那個男人,既然擁有了岑雪,爲(wèi)什麼他沒有全心的對她?爲(wèi)什麼還要一次次的傷害她,甚至讓她斷送了性命!
“王爺,暮月長老,二位請進(jìn)吧?!壁w常德打開御書房的大門,請他們?nèi)雰?nèi)。
赫連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今日就算是被砍頭,也一定要將那個男人狠狠的揍一頓。
“哼~”赫連決一聲冷哼,率先王裡衝進(jìn)去。
“王爺——”暮月一路跟赫連決趕來回來,他早已經(jīng)將他的心聲告知了她,爲(wèi)免他做出什麼傻事,暮月想拉住他,可他走得太急,暮月根本拉不住他的腳步,只能快步的跟在身後走進(jìn)去。
赫連峙等他們回來已經(jīng)等了十幾天了,岑雪的屍骨不能長時間的存放在冰庫中,雖然能短時間的保存屍骨,但放置久了,屍骨反而會出現(xiàn)腐黑,同樣也有句話,“人死後要入土爲(wèi)安”,赫連峙自然也希望岑雪能得到安息。
赫連決氣沖沖的往御書房中衝進(jìn)來,看到坐在龍椅上一臉頹廢的男人,赫連決的心一橫,恨不得拔出寶劍一劍將那個男人刺死,可是他是自己的親哥哥,縱使在恨他,他也不能這麼做。
看到弟弟的身影,赫連峙起身離開龍椅走向他,看著他緊緊握著拳頭,他似乎已經(jīng)能讀懂他此時此刻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決,你終於回來了。”赫連峙面無表情的走向他,說著最平凡的一句客套話。
赫連決冷眼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拳頭緊握,發(fā)出咯吱的聲響,就算不能殺了這個男人,最起碼他也能狠狠的揍他一頓,將這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打醒,讓這個分不清是非黑白的男人看清如今眼前的事實(shí)!
當(dāng)兩人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赫連決終於隱忍不住心中的憤恨,揮起拳頭朝赫連峙揍去,赫連峙早就看出了他的舉動,但是他沒有閃躲,心甘情願讓自己弟弟的拳頭揮在他的臉龐上——
赫連峙硬生生的接住了赫連決的拳頭,一拳被他打倒在地,赫連決看著他不躲不閃的模樣,心裡更是氣憤,每次做錯事情他都是這幅模樣,難道他以爲(wèi)這次就算他不說話,不還手,岑雪就還能活得過來嗎?
“你不配擁有岑雪,你更不配是個男人——”赫連決上前將他的衣襟拉起來,揮拳又是一拳擊去,還朝他不斷的怒罵。
赫連峙不吭聲,因爲(wèi)他罵的沒錯,他的確不配擁有岑雪,他更不配作爲(wèi)一個男人!
“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呀!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麼?你答應(yīng)過我會照顧好岑雪的,你難道忘記了你對岑雪的誓言嗎?這一切你都忘記了嗎?你給岑雪帶來的痛苦難道還不夠多嗎?這次竟然還懷疑她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要逼著她喝下打胎藥,還把她打入冷宮,這才讓黒木扎娜找到機(jī)會對岑雪下手,你瘋了,赫連峙你瘋了,你瘋了纔會相信那個妖女的話,你根本就不夠資格來愛岑雪——你不夠資格?。。 焙者B決將心中的話發(fā)泄完,揮起手臂又是一拳,直接把赫連峙再一次打倒在地。r
暮月這會正好在赫連決身後走進(jìn)來,見到裡面這樣混亂的狀況,上前立刻將失去理智的赫連決拉開,怎麼說赫連峙都是王上,他怎麼能真的動手呢!
“王爺,快住手,你怎麼能打王上呢?”暮月強(qiáng)行將他拉開,再去將王上扶起來。
赫連決不服氣,一雙充滿不屑的黑眸盯著被自己打的一臉紅腫的赫連峙反駁道:“王上,王上又怎麼了,大不了把我抓起來,也一把火燒死好了,也好讓我跟著岑雪一起去,以免她被那些厲鬼欺負(fù)!”
赫連決的話觸碰到了赫連峙的心煩,岑雪......他的雪兒......就是被火活活燒死的,燒得體無完膚,就連靈魂寄居的肉身都沒有。
“夠了,三王爺,不要在說下去了,難道你覺得王上對王后的死沒有一絲感傷嗎?我們所有人對於王后的死,最心疼最痛苦的莫非於王上,王上不還手,這你難道都還看不出來嗎?”暮月衝著情緒激動的赫連決吼道,這小子只看表面,也未必輕率了。
“他還知道痛苦?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dāng)初呢!”赫連決爲(wèi)岑雪抱不平,憤恨的瞪了一眼後,拂袖轉(zhuǎn)身離開,一刻都不想留在有他赫連峙在的地方。
赫連決離開後,御書房才恢復(fù)了平靜,暮月看著王上的嘴角流淌著些許鮮血,剛剛想開聲呼喊門外的趙常德進(jìn)來,就被王上制止住了。
“不用喊人了,這點(diǎn)小傷不礙事的,孤有話想對你說?!焙者B峙走回龍椅上坐下,話中盡是無奈和悲傷。
這樣的王上,這樣的赫連峙,是暮月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從小他就是一名男兒氣概十足的少年,成年後更是先王的驕傲,前後立下一些戰(zhàn)功,讓他的太子之位穩(wěn)如泰山!
而今卻變得如此無奈頹廢,連決如此的奚落他,揮手痛擊他,他都沒有一點(diǎn)的反抗,哪怕是拿出王上應(yīng)該有的氣魄也沒有。
“王上有什麼話要對老身說?”暮月站在原地,靜靜的聆聽。
“王后過世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至今屍骨一直存放在冰庫中未曾有任何處理,孤是想,儘快讓王后的屍骨舉行入葬儀式,儘早讓王后進(jìn)入我樓蘭國的帝陵之中得到安息!”赫連峙說這番話時,好像是鼓起了全身勇氣在說的,一旦進(jìn)入帝陵,他此生就再也見不到岑雪了。
暮月會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事情的確是不能在耽擱了,但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告知天下人王后過世的消息,那麼以後岑雪要是在回來,這可如何是好呀?
赫連峙得不到暮月長老的回答,見她好像在想事情想得入神,好奇的問:“暮月長老,是否孤的提議有所不妥?”
暮月被他一喊,才警覺的回過神。
“王上,此事的確有些不妥,當(dāng)初大婚之時,王上才向天下人昭告王后懷有身孕,這才過了幾個月,就有了變數(sh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就如此過世了呢?這話要是說出去,怕是天下人都會存在疑問,所以老身在想,儀式可以提前,但是此事要對外封鎖,不能傳出去,等再過個三個月,王上方可對外昭告,王后因難產(chǎn)而亡,這樣大家纔不會起疑心。”暮月想了想,這個說法應(yīng)該可行。
赫連峙考慮了片刻,暮月長老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這才區(qū)區(qū)幾個月,又宣佈王后過世的消息,的確是太令人懷疑了,唯今之計,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
“那一切就按照暮月長老的話去辦吧?!焙者B峙點(diǎn)頭允諾,希望這樣做,岑雪也能夠滿意。
赫連決氣匆匆的離開了御書房後,並沒有急著離開王宮,而是向冰庫走去,他知道岑雪的屍骨就在冰庫中保存著,他一定要去看岑雪一面。
冰庫外有侍衛(wèi)日夜看守著,沒有王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入的,赫連決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他們也絲毫不講情面,就是不允許他進(jìn)去。
“大膽,難道你們連本王都不認(rèn)得嗎?”赫連決氣得上前揪起他們二人的衣襟,氣得燒紅了眼。
“王,王爺,小的們認(rèn)得您,只是王上的話,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得不聽從呀!近日王上的脾性是暴躁得很,稍有差池,就會被拉出去問斬,這幾日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小太監(jiān)了?!笔绦l(wèi)們是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
赫連決可不是那種濫殺的人,聽完他們的話後,鬆手還他們自由,不過今天這冰庫他一定是要進(jìn)去的,誰都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