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兒,我總覺得這裡灰突突的,沒什麼好看的,你到底喜歡這裡的什麼呢。”黎汐笙似乎很好奇。
“你看那裡。”黎汐笙順著柳絕戀手指的方向,看見一株血紅的不知名的花。
“這花生的真是奇怪,顏色紅的都有些發暗了,不成片的開,偏偏就這一朵,開在這石縫當中。”黎汐笙向來是愛花的,卻也不認識這花,不知其由來。
“這花叫罌粟。向來生長在陰氣及重之地,不喜羣居。初生之時爲豔紅色,久經日月或者以人的鮮血灌溉之,顏色就會逐漸變暗。”柳絕戀似乎很瞭解這花。
“這花果然是很符合你的口味。”黎汐笙挖苦道。“這裡叫什麼?”黎汐笙一直就是個問題少年。“斷腸崖。”柳絕戀答得乾脆。
“爲什麼會取這樣不吉利的名字。”黎汐笙很不理解。
“因爲,親人掉下去,就算你哭斷腸,也不會聽到她跌落谷底的聲音,隱喻沒有生還的希望。”柳絕戀解釋道。
“你也就哄騙我吧,說的你好像來過一樣。”柳汐笙打趣道。“愛信不信。”柳絕戀轉過身去不再搭理黎汐笙。黎汐笙見自討了沒趣,便起身四處走走看看。大約兩盞茶的功夫,沒什麼好玩的,黎汐笙也就都轉回來了。
他看見此時柳絕戀正跪在崖邊,細心的爲那朵罌粟培著土。“戀兒。”黎汐笙喊她。柳絕戀
回頭,滿臉的淚珠。
“你這是怎麼了。”黎汐笙慌亂的看著柳絕戀。從不見這小師妹哭過,今日卻讓黎汐笙慌了神。
“沒什麼,只是心疼這株紅罌粟罷了,歲歲年年,是有多孤單。”柳絕戀這話不像對一株花說的,倒是像對自己的故人。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黎汐笙嘴上開著玩笑,但還是耐心的替柳絕戀拭了淚。
“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城吧。”柳絕戀主動提出。
“如此甚好,我可不願見你對著這花花整日啼哭,傷了眼睛。”黎汐笙打趣道。
夜幕如期降臨,傍晚的斷腸崖邊,陣陣冷風吹過,涼意襲人。黎汐笙不禁在想,今天就不該答應小師妹在這住上一晚的,這荒郊野外的,且不說遇上什麼猛獸之類,光是這襲人的涼風和陰冷的環境就夠讓人不舒服的了。
不過轉念一想,小師妹喜歡的東西甚少,若是這罌粟能博紅顏一笑,倒也是件美事的了。
看見小師妹抱著胳膊,蜷縮在一角,似乎有些冷的樣子,黎汐笙撥了撥那堆篝火,讓火苗燃燒的旺一些,隨後又添了些許的柴火。
“靠這火堆近點就不冷了。”黎汐笙對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師妹說道。這個時候的柳絕戀似乎很聽話的樣子,乖乖的靠了過來。
黎汐笙找了乾草,擺在火堆的安全距離,又把
包裹給柳絕戀當做枕頭,在這艱苦的時候,這樣的一個牀,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奢侈品了。
“你說你爲什麼總是這麼冷冰冰的呢,好好的年紀,快樂的活著不好嗎?總是把自己逼得這樣緊,我知道你心裡有傷心事,可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不不說,我怎麼幫你分擔,看你整日這樣不快樂,我是心疼的。你總覺得我是爛泥扶不上牆,其實,我只是想逗你開心而已,只是不想看著你整日裡緊鎖著眉頭而已。”
此時的柳絕戀已經睡沉了,只剩下黎汐笙一人,透過硬著火堆的光,看著柳絕戀沉睡的臉,一字一句的說著,她知道這些話睡著的人是聽不見的,當然了,若果柳絕戀是醒著的,也斷然是不會願意聽這樣的話的,如此,此時說出來似乎是最好不過的了。
黎汐笙總覺得柳絕戀在某些地方和冷情凋很像,雖然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像,可是總覺得有相似之處,那種感覺又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黎汐笙知道,柳絕戀和師父之間一定是有秘密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肯定關係到這小師妹的身世過往。
曾經的小師妹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小小年紀就如此傷情。
她又和師父之間定下過什麼契約,如此神神秘秘,連黎汐笙都是不能知道的。越來越多的疑問在黎汐笙的腦海裡面堆積,越來越多的問題等待著他去尋找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