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煨须p掌推出,紫氣源源不斷地涌向前方,他的功力加上兇獸億萬年的修爲(wèi),形成的屏障好像銅牆鐵壁,牢不可摧,三位精靈族長老想突破衝過去,又強力彈射出去。
“這是龍族小子的修爲(wèi)?一千年的?”雨落者十分吃驚,剛纔一衝,他感到反彈的力量震動了他的心肺,這怎麼可能啊。
“他的功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們?nèi)齻€,今天想抓神女回去,怕不成了。”雷徹者皺起了眉頭,電閃者也認(rèn)同。
“這不合常情,他進入獵龍陣的時候,絕對沒有這麼深厚的功力。”雨落者很是懊惱,卻又說不出原因來。
龍?zhí)煨械氖终坪推琳舷嘟樱瞎馑囊纾媪ε派降购R粯觾A瀉出來,竟然沒有一點吃力疲憊的感覺,隱約的,耳邊還傳來了兇獸犼得意的聲音。
“怎麼樣?龍族小子,現(xiàn)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現(xiàn)在無敵了,難道不應(yīng)該說聲謝謝嗎。”
“你若是肯滾出來,我便更高興了。”龍?zhí)煨欣浜咭宦暎骑L(fēng)一轉(zhuǎn),屏障形成了圓球,向三位長老包圍而去。
“該死的龍族小子……”犼很鬱悶,又沒了聲音。
三位精靈族的長老沒料到龍?zhí)煨械男逘?wèi)到了這樣登峰造極的地步,聯(lián)合他們?nèi)齻€人的力量,竟然無法和真氣屏障對抗,還有被挫敗的趨勢。
“西子,趕緊去支援聯(lián)軍,他們不能沒有你。”龍?zhí)煨幸贿叞l(fā)力,一邊提醒著西子。
“好,你小心。”
西子點點頭,目前的形勢來看,單憑龍?zhí)煨幸蝗酥Γ梢宰钃跞婚L老,她不能在這裡滯留下去了,月飛羽雖然糧倉被燒,都城遭遇冰川襲擊,士氣受到大挫,可曾經(jīng)雄霸四方的威懾還在,怕聯(lián)軍見到月飛羽親自出徵,會信心大減。
“我們邊城相聚,不見不散。”西子匆匆和天行道別。
“不見不散。”
龍?zhí)煨修D(zhuǎn)眸過來,一雙霞光豔麗的細(xì)長雙眸微微挑起,雖然只是一瞥,卻包含了許多深意,讓她的心瞬間泛起了漣漪,忍不住翹腳上前,在他的臉頰飛快地親了一下,然後快速展開翅膀,向天空中飛去。
已經(jīng)飛出了很遠(yuǎn),回頭看時,他的目光還追隨著她,臉上有著明顯的微紅,所謂美人方澤,英雄氣短,爲(wèi)了她回眸的一笑,他心甘情願。
納日帝國和西鐵國的邊境,花宣冷已經(jīng)到了,威風(fēng)凜凜地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銀灰的鎧甲。
“今天,我們要一雪前恥。”
他舉劍高呼,身後是尼桑國、北馬國和西鐵國的聯(lián)合大軍也隨之呼喊了起來,浩浩蕩蕩,氣勢磅礴,多個薄弱力量聯(lián)合之後,互補所短,一路所向披靡,幾百裡之外南戈和東金的軍隊正在急行軍,一天一夜之後,也便到了,這是擁日大陸千百年來,最大的一次全面戰(zhàn)爭。
納日邊城覆蓋在一片白皚皚之中,月飛羽的大軍近了,雖然一部分士兵已經(jīng)逃走了,可陣容仍不容忽略,月飛羽的王者氣質(zhì)在凜冽的寒冬逼迫而來,冰藍(lán)的戰(zhàn)袍在刺眼的雪光中舞動。
兩軍越來越近,在大約幾千米的距離範(fàn)圍內(nèi),威懾伴隨著一陣狂風(fēng)襲來,捲起飛雪瀰漫了聯(lián)軍的軍隊。
“那是……月飛羽嗎?”有人用手肘遮住強光,畏懼地問了一句。
“是他,納日大王御駕親征了。”
雖然只是兩句很小聲的低語,卻在大軍裡引起了不小的波動,曾經(jīng)和納日鐵騎正面交戰(zhàn)過的士兵都心有餘悸,看到月飛羽,便喪失了一半的信心。
“怕什麼?我們有神女相助,得神女者,得天下!”
有人大喊了一聲,將士們立刻振作了起來,等待神女的出現(xiàn),一舉擊退納日帝國的大軍。
遙望黑壓壓的聯(lián)軍部隊,月飛羽傲然地伸出了手臂。
“停!”
身後的大軍停了下來,他蹙眉看去,前方不遠(yuǎn)的帶兵將領(lǐng)不正是花宣冷嗎?這個當(dāng)初被他追殺,四處躲避的手下敗將,竟然還敢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安若西子掌控了現(xiàn)在的時局,哪裡輪到他這麼威風(fēng)。
“花宣冷,你這是來上繳欠本王的人頭嗎?”月飛羽的表情鄙夷,孤傲不遜,面對花宣冷,他毫無畏懼。
只是這樣一句話,尼桑國、北馬國和西鐵國的士兵再次顯出了緊張的神色,卻沒人敢再多言一句,但大家的目光都在搜索,期待著什麼。
月飛羽冷傲的一句,讓花宣冷絕美的臉頰浮上一抹血色,被追殺,奔逃的日子還歷歷在目,若不是西子出手相救,他怕也不會這樣堂而皇之地站在月飛羽的面前了,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洗刷恥辱,砍下月飛羽的人頭,讓世人知道,西鐵國的大王不僅僅有一副俊朗的皮囊,還是一個鋼鐵硬漢。
“月飛羽,我的人頭就在這裡,有本事來拿!”
“哼,你認(rèn)爲(wèi),我會留著你嗎?”
冷冽的一聲之後,月飛羽揮動了佩劍,驅(qū)馬上前,後面的鐵騎大軍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目前來看,雙方兵力奇虎相當(dāng),無法確定誰能佔據(jù)優(yōu)勢,但月飛羽的作戰(zhàn)能力和智謀,略高花宣冷一籌,作爲(wèi)王者,又勇猛主動出擊,在氣勢上壓制了聯(lián)軍。
就在月飛羽衝到一半的時刻,突然勒馬停住,眉頭一挑,手臂揮起,劍尖兒沖天大喝一聲。
“射箭!”
納日隨行的都是鐵騎大軍,並沒有弓箭手準(zhǔn)備,月飛羽這麼一聲命令,讓花宣冷有些錯愕了,隨後大笑了起來。
可他的笑聲還沒有停止,地面的積雪中就傳來了轟隆隆的鳴響,隨後爆裂聲聲,在他還沒看清發(fā)生了什麼的時候,地下竟然飛竄而出無數(shù)訓(xùn)練有素的弓箭兵,他們紛紛彎弓搭箭,箭雨齊射而出。
“不好。”
花宣冷萬萬沒有料到月飛羽會早就做了安排,在邊城積雪中埋伏了弓箭手,這樣的處心積慮,應(yīng)該不是一日兩日了,眼看箭雨迎面撲來,他急忙揮動手中佩劍。
“盾牌,盾牌!”
沒有事先的安排和準(zhǔn)備,盾牌牆壁豈能馬上搭建,利箭飛來,雖然士兵奮力揮動兵器格擋,還是有大部分中箭倒下,戰(zhàn)爭纔剛剛打響,就被這樣重重一擊,形勢更加不利於聯(lián)軍了。
花宣冷皺著眉頭,看著倒地的士兵,憤怒的一夾馬肚子,迎戰(zhàn)而上,他絕不能再輸給月飛羽,這是他和他的最後一戰(zhàn),頃刻間,箭雨之後,月飛羽才帶領(lǐng)士兵衝將上來,幾百米的距離飛速縮短,很快,雙方軍隊正面交鋒,廝殺了起來,血流淌在地面上,雪白變成了一片殷紅。
西子從來沒想到會有今天的一幕,或許她對戰(zhàn)爭的理解還不夠深刻,飛翔在高空之中,看到地面血肉相鬥的一幕,邊城的雪景,好像憑空多了一朵殘破的紅花,撕裂,渲染,擴張。
也在此時,她不得不佩服月飛羽,糧倉被燒,士氣減低,本已處於劣勢,卻能一舉搬回,將三國聯(lián)軍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花宣冷衝在前面,雖還算勇猛,可和月飛羽交鋒的時候,卻也是力不從心。
噹啷一聲脆響之後,花宣冷的兵器好像被震飛了,斜著插入一顆松柏的樹幹之中,他赤手空拳和月飛羽相對,一個回合之後,被一掌打中胸口,眼看利劍劈頭而下之時,西子急速衝下,用翅膀?qū)︿h擋住了。
那一刻,她冷眸看著月飛羽,月飛羽也憤怒地盯著她,眼底隱含的情緒是複雜的。
“安若西子……沒用的,擁日大陸應(yīng)該只有一個王,那就是我。”他咬牙切齒。
“月飛羽,收手吧,難道就不想讓納日百姓享受平和的生活嗎?回頭看看,納日都城幾乎成了一片冰雪的廢墟。”
西子希望月飛羽能生愧疚之心,若不是他助長精靈長老的氣焰,要對付龍?zhí)煨校觞N會讓百姓在這樣的嚴(yán)寒之中失去他們溫暖的家園,那片雪雲(yún)的瓦解,讓納日大都屍橫雪野。
月飛羽的冰冷的眸子微瞇,無情地說:“要想成大事,必然會有所犧牲。”
“大事?”
安若西子笑了,笑得很無奈,所謂的大事,就是殺戮了所有反對的力量,奴役了其他國家的百姓,成爲(wèi)擁日大陸的暴君嗎?
“對,一件統(tǒng)一的大事,西子,如果你現(xiàn)在反悔,和我並肩作戰(zhàn),統(tǒng)一將不是夢想,我答應(yīng)你,一旦統(tǒng)一,我什麼都聽你的。”
“你的統(tǒng)一夢想,就是建立在殺戮的基礎(chǔ)上?”
她慢慢地?fù)u頭,閃爍著精華的翅膀用力一抖,硬生生地將月飛羽的佩劍推了出去,他的戰(zhàn)馬受到巨力的推動,蹄子刨地,在雪面上劃出了四條深溝,退了數(shù)米之遠(yuǎn),仰天嘶鳴,月飛羽怒不可遏,瞪視著西子,目光落在她美麗的翅膀上,他竟然不是她的對手。
花宣冷見月飛羽被擊退,趁機避開,站在了西子的身後,倍感懊惱和懺愧。
“我們中了他的埋伏。”
“讓大家退後,不要硬嘭硬,等後面的增援到位,月飛羽暫時衝不上來。”
“好。”
花宣冷自知輕敵,不敢不聽西子的安排,率領(lǐng)聯(lián)軍向後退去。
月飛羽豈能放過這個可以扭轉(zhuǎn)局面的機會,隨後便追,西子飛躍而起,碩大的翅膀橫掃著地面,深厚的雪層被掀了起來,好像高牆一樣林立在月飛羽的軍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