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長街,風意更涼,赤城在舉行完蒼瑜王的喪禮之後,更是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蒼涼,墨塵飛睥睨赤城,一身蓑衣遮住黑色的長袍。
這雨已經下了這麼久,該停了。
身後走來一俊俏但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的人,“哥哥,我走了。”那人眼裡有萬分的堅定。
墨塵飛知道此時已經是在一留不住她。他甚至都沒有回頭,他不敢看她,他有什麼資格在去看她。
“走就走吧,不過這一次我希望是你人回來。”聲音有些喑啞。他如果再失去她,該怎麼辦。
白衣似紗,下了城樓。衣袂飄然,從此她便只穿白衣,爲了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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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兒,小心。”淩顧星雲揮手那劍便斬了一敵人的手臂,血腥四濺,那大刀也隨著那條胳膊挑起被扔在地上。
斷胳膊的人疼痛難忍,又像是急了眼,另一隻手原本是握住胳膊斷了的地方,將地上的大刀又撿起,翻身,給淩顧星雲一道劈殺。
藍錦夜在這個時候已經趁著那些拿刀人沒有注意,以迅雷之勢衝到外門口,藉助石獅的遮擋下,順著門口守衛的人就扔了十幾針。原本是一針就可斃命的,他怕他們不死就有多補了一些。
“彌溢沙呢?”在戰鬥之中,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不知道,估計是護著他女人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藍錦夜迴應著。
從他們分頭行動開始,他們就沒有見到那兩個人。以至於,原本是四個人的分工,淩顧星雲和東雲皖還要替彌溢沙的那份也一起做了。
刀劍無眼,久經沙場的東雲皖雖然早已經知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誰可以安然無恙,東雲皖是這樣,藍錦夜是這樣,就連淩顧星雲也是如此。
即使是有雪山玉騎,可是身上還是被大刀捅了幾個血窟窿。
東雲皖心急,內力涌上,渾身都散發著熱氣,氣血都衝到額心。
瞬間長髮散亂,從東雲皖的眉心衝出一藍色的
光芒,剎那間周圍百米之內,全部被炙熱的藍光籠罩,走獸哀嚎,漫天的流光,藍光漫天,白煙流離,猶如一場盛世煙火。
淩顧星雲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在東雲皖剛開始發動這術的前一秒,他便知道了,她還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眼見藍光四溢,他只能拉住離他最近的藍錦夜兩人死命的衝向最遠的地方。這樣強烈的能力,只是觸碰到都會被這強大的內力傷了經脈。
“她怎麼會有這種內力,以前還真是沒有發現。”藍錦夜驚魂不定,幸虧淩顧星雲拽了他一把,剛剛的場面已經是足以把他嚇呆傻。
淩顧星雲只是注視著那藍光起始的方向,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在等她將這股內力釋放完全。
一刻鐘都不到,竟然讓方圓百里的人都經脈盡斷而亡。
稍稍平息,淩顧星雲才肯收了風蝕吹雪的內功。
風蝕吹雪本就是一種極寒的內功,而東雲皖體內的內功火性十分強大,那些被她內功所傷的人,其實是因強大內力在體內沸騰,經脈承受不住如此的高溫震盪,纔會寸經絕斷。
他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已經暈倒在地。他修長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處,脈象紊亂。
正當淩顧星雲想要將東雲皖抱起的時候,有一戴面具長袍黑影搶走了她的身體。
淩顧星雲看著這面具想起那個不知所蹤的男人,赫靈安,他甚至都來不及去追。
他的速度實在是快,除了身形,那個人都是十分的像赫靈安。
藍錦夜追了幾步,被那人遠遠地甩在了後面。藍錦夜恨恨的轉身飛下,“他***,竟然讓他跑了。真是氣死小爺我了。”
淩顧星雲看著那個幾近消失的背影,他竟然讓人這般輕而易舉的擄了她去。而且那人就在他面前把她帶走。這無疑讓這個心如寒霜的男人怒火中燒。
“那人,你忘了?就是尊上,你當然是追不上的。”藍錦夜故作輕鬆的說著。但是看看眼前的人恨不得活生生的剝了他的皮,臉色很不好看。
“當然,我也沒有追上。”又在那話後補了一句。
淩顧星雲還是一言不發,踏著地上已經被皖兒殺死的人的屍體大步向前走去。
“你去哪?哎,你就不能等等我。”藍錦夜追去。
金城的街道已經被“尊上”的人封了,淩顧星雲輕身燕起,又加上完美的便裝,掩藏了身份,穿梭在金城的街道上。
而藍錦夜,就跟在他的身後。
“想甩掉小爺我,還是太嫩了一點。”藍錦夜嘟囔了一句。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藍錦夜再往前一步必定會踩到他的鞋。
“你跟著我做什麼?”淩顧星雲整理了一下袖口。剛剛的火氣還在胸口。自然不會給藍錦夜好臉。
“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什麼叫我跟著你,我們只是剛好同路罷了。”
“那請問公子要走哪邊?”淩顧星雲現在要做的就只有先把皖兒搶回來,
“那個,我走這邊。”
“那我走這邊。”淩顧星雲轉身走了和藍錦夜相反的路,“哎?你還真走啦啊。”藍錦夜追去。
淩顧星雲的心情不好,但是對於藍錦夜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對於這整件事其實都是路人甲的身份。
“店家,一間房。”一身形修長,眼眸如星,衣袂飄飄然的男子扔給店家一張大票子。
店家小二諂媚的湊上臉去,這不知道是哪家的財神爺,出手這麼大方。
雖然淩顧星雲給店家說的是一間房子,他給的錢足以包下整間客棧,但是身後跟著的藍色錦衣男子又給店家小二一些錢,“和剛纔那個人住一間。”店家小二十分爲難。兩位都是有錢的主,得罪誰都不好。
店家小二隻能膽小爲難的看著淩顧星雲,只見此男子峰眉一挑,微微有些不悅。又不想太爲難這店家小二,只好妥協。
這樣的人在這亂世之中,就像是灰塵一樣渺小,茍且偷生的生活著,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死了。這種人無疑是可悲又可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