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湯拿遠點,這東西別說喝了,就是聞了也讓我作嘔。”說完便真的趴在牀邊乾嘔了起來。阿紅坐下來順著她的背,擔心地說道:“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身體怎麼好的起來?這些日子吃點什麼都要往外吐,我看是該叫太醫(yī)來看看了!”
簡垂著頭,艱難的伸出一隻手掌使勁地搖,阿紅氣得直瞪眼,忽聽門外想起清澈的男音:“請什麼太醫(yī)?是不是又病了?”
簡和阿紅一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猊貘朝服未退含笑跨了進來,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喜氣。
“我說侯爺,可別有了新人笑,忘了舊人哭啊!你看我們家主子都病成這樣了,你也不過來問問!”猊貘知道她是說前日裡西澤進貢美女的事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簡扯著阿紅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拿起帕子擦了擦,道:“難得你今天過來,阿紅去泡杯茶!”
阿紅一閃身,猊貘纔看清牀榻上的簡,真真瘦的不成模樣,他三兩步就衝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裡,緊張地問:“怎麼病成這樣也不告訴我?”
簡虛弱一笑:“告訴你也沒用,這是命不是病!”
猊貘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停了片刻突然放下簡走到門外大聲喊道:“把太醫(yī)院裡的人都給我叫過來!”
西北關(guān)外,黃沙卷空,數(shù)以萬計的鬼軍鐵騎在封邪的率領(lǐng)下,正浩浩蕩蕩地向西澤前進。遠方的山丘上,一個青衫男子高立枯樹殘枝之上,遠觀鐵騎大軍,面露冷笑道∶“好大的陣仗!不過不足爲懼!”
樹下一個女子身著戎裝,手攜雙戟,正是易懷沙。她擡頭望了望枝椏間的簡穆塍,道:“你別太自信了!”
簡穆塍從樹上跳了下來,看了易懷沙一眼,雙手攔胸,慢條斯理道:“行軍打仗不比一對一的過招,勝在士氣,你看這十萬鬼軍與我十萬黑旗軍相比,如何?”
易懷沙輕哼一聲:“不相上下!”
“錯!”簡穆塍淡淡一笑,神態(tài)自若,伸手遙指鬼軍兵卒,傲然說道∶“黑旗軍行軍沒有顧慮,但鬼軍有,你要記住,戰(zhàn)場之上只能有一個王!”
易懷沙詫異:“你說北里候會插手戰(zhàn)事?”
簡穆塍點點頭:“蒼空西遷,是對他王位最大的威脅,他雖藉此削弱了封邪的兵權(quán),但絕不會到此爲止,封邪坐鎮(zhèn)西澤是爲了向我宣戰(zhàn),如果這一戰(zhàn)敗了,他在北里就會身敗名裂,北里候便可藉此收回全部實權(quán),你說……要是你,會讓他勝嗎?”
易懷沙的眼睛瞇了起來,她瞪了眼簡穆塍得意的笑臉,冷嗤道:“愚蠢!”
簡穆塍笑容跟著放大,眼角掃了一眼易懷沙,道:“你放心,這仗你幫我打,我放你族人回故鄉(xiāng),你要的東西一定兌現(xiàn)!”
易懷沙眼中冷意頓現(xiàn),停了半刻,便聽她說:“我還要一樣?xùn)|西!”
“說!”
“當年被你拘禁了的……世督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