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小時後，一個女孩推開門，恭敬地向我行了禮，“周姑娘，谷主請您進去，其他人在外等候。”

“知道了。”我已經感受到閣中強大的靈力，那是上千年的修爲。“師姐，吉歌，我去去就來。”

——分割線——

一路走到凝波的寒晶室內，姜銘帆安靜地睡在冰玉牀上，凝波的左手一直再從他的身體裡取出像黑霧的東西，右手泛著熒光，輸進他的體內。

“沁唯姑娘。”凝波忽然出聲，“到我身邊來。”

“喔。”我儘量掩飾內心的焦慮，走到凝波的身旁，凝波食指一點，一團像西瓜那麼大的黑霧便從姜銘帆體中抽出。姜銘帆忽然甦醒吐出一口黑血來，身子還在輕微地顫抖著。

“爲什麼，會有黑血？”我望著凝波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將一顆藥遞給我，“喂他服下。”

“嗯。”我坐在姜銘帆身邊，將那顆白色的丹藥混合著內力幫他服下，這才發現他全身都是冷汗，但體溫卻恢復了正常。

“他體內的淤血已盡，血塊也已取出，只是大半內功都已失去，恢復起來需要不少時日。”凝波淡淡道，我望著他虛弱地樣子，“那他記憶恢復了沒？”

“恢復……”凝波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未曾失憶，何談恢復？”

“……”彷彿被雷劈了一下，我感覺到自己心跳都差點停止。未曾失憶？這麼說，姜銘帆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利用我？吉歌說的話也是假的？

“姜銘帆，爲什麼欺騙我？”我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有何目的？”接連拋下兩個問題，姜銘帆只是失神地看著前方，一句話都沒回答。 他手中的汗越來越多，好像看不見我一樣。

“姜銘帆？姜銘帆……”有點不對勁！我附耳喊著他的名字，還是沒反應……“谷主，怎麼回事……他怎麼了……像失了魂一樣……”

凝波的眉微微一蹙，“莫非是——神淵？”他手中抽出一根線纏住了姜銘帆的手腕，嘆息一聲，“果真……他的體質自我修仙以來從未遇見，儘管施術已經頗爲小心，但終究未算到。”

“神淵是什麼？姜銘帆會怎樣？”我的心裡像藏著一團火，不斷灼燒著，“谷主，蕭沁唯求您，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他之前隱瞞了你，也這般毫不猶豫？”凝波的周圍產生強大的靈力，環繞在姜銘帆的右手腕周圍。我能看出他十分痛苦，心裡一緊，“人生命最重，他已身負重傷，如若不救便活不了多久……再者說，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並不是爲了害我和師姐。”

“救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特殊屬性的真氣灌輸，在他靜脈各處遊走，才能抑制……但是，沁唯姑娘，你怕是無法承擔這種消耗，恐有危險。”

“無事。”既然章魚願意耗盡所有真氣去救小江，我也能去救人。況且我又不一定會死，但不救姜銘帆一定——

“沒關係，我可以撐住。”說著我就劃破自己的手指，一滴殷紅的血從指間滾落，滴在姜銘帆的胸前，一個淺淺的楓葉圖案印在上面。我剛想再看，便什麼都尋不到了。

手中出現天藍色的氣體，我左手覆上右手，將他所有的穴道解開，慢慢推進他的身體中。

——分割線——

漸漸產生了強烈的眩暈感，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忽然背後涌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凝波阻止了氣體的輸入，扶我坐下，“玄溟果然沒說錯，你有擔當大任的能力。”

“哈？什麼意思？”

“姜銘帆確實失憶，你不計前嫌以命救他，過了這關。”

我勒個去！感情你老在忽悠我啊！還搞什麼測試，老師在想什麼？等等，先不管他。“姜銘帆怎樣了？”

“明日便可康復，到時候記憶也應該復甦。不過七七四十九日內不可催動內力，使用武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千萬記住。過幾日，我便隨你們一起去蕁系山。沁唯姑娘，我身居靈狐谷之中，如不是玄溟和我提及你的事情，派人去勘察一番，還真不知道外面怎樣風雲變幻呢。”他雲淡風輕地說，“不過，凝波卻覺得那姜氏皇族儘量還是少有瓜葛。姜銘帆雖本性良善，且無權欲，但畢竟有治國之才，被立爲繼承人……沁唯姑娘聰慧，知道我何意。”

“是。”我凝視著昏迷的姜銘帆，點點頭，“蕭沁唯知道。”

“沁唯姑娘能避則避，若實在無法……切記，多多提防姜玄輝此人。”

“多謝谷主指點。”我思索著，不僅是姜玄輝，那個姜銘哲是好是壞也未可知。帝王之心最不可測，更何況，他真不會像歷史上學到的那幾位帝王一樣，登基之後將威脅皇權的人除之而後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