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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當快到學校的時候,伊芙他們換上了霍格沃茨的校袍。幾分鐘之後,列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伊芙跟著人流走下列車。金妮?韋斯萊就在她的身邊,她的小臉上滿是敬畏和激動。

此時已經天黑了,伊芙瞇起眼張望著周圍的景色,但是隻看見一些深色的山巒。秋日夜晚的寒風襲來,伊芙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很快,他們就聽見前面一個洪亮的聲音吼道:“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裡來!”

伊芙看到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金妮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興奮地低語:“那是海格!我見過他,他是狩獵場看守。他長得可真高大。”

他們跟在海格的後邊,沿著崎嶇的小路走下一個小坡。走下山坡之後,一片黑色的湖泊出現在他們眼前。

“噢!!!”學生們發出一陣歡呼。

金妮伸出手指向遠處,“看哪,霍格沃茨!”

伊芙也看到那個巍峨地屹立在山坡上的城堡——和她想象的一樣,充滿了沉澱了千年歷史的肅穆味道,又像是俯視著衆生的黑色巨人。

在海格的指揮下,他們四個人一組地上了小船,然後劃向湖對岸的霍格沃茨城堡。伊芙和金妮,還有兩個不認識一年級新生坐一艘船。

在通過一個覆蓋著常春藤的山崖之後,他們靠岸了。這裡好像是處於城堡地下的某個位置。他們氣喘吁吁地攀上一條狹窄的隧道,終於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腳下。

推開大門迎接他們的女巫穿著綠色長袍。那女巫嚴肅地要求大家不要喧譁,然後帶著新生們走到一間空房間裡面。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四個學院的情況,然後讓他們站成一條單列,魚貫地進入霍格沃茨大廳。

伊芙站在一個瘦小的男孩身後,那孩子看起來緊張得不行,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著。

霍格沃茨大廳燈火輝煌,幾百只蠟燭漂浮在空中將四張長長的餐桌完全照亮。幾百名學生正坐在餐桌旁邊,他們大多數人都在望向這邊,觀察著這些新生。

分院儀式很快就開始了。

原來所謂的分院就是戴上一頂會講話的破舊帽子。帽子唱了一首歌,但是伊芙沒有注意歌詞。她的目光越過餐桌落在最前面的一排席位。在那邊她看到了熟悉的白鬍子老頭——阿不思?鄧布利多,他正在微笑著看著底下的這羣忐忑不安的新生們。鄧布利多旁邊有幾名成年巫師,看上去應當是老師們。

然後伊芙好奇地瞇起眼觀察著那頂帽子。據說那帽子能看出一個學生的資質,聽上去挺神奇的,不過一個人複雜的性格和潛質真的能這麼簡單地判斷出來嗎?

伊芙看著第一個被點到名字的學生緊張不安地走到椅子邊坐下,然後扣上帽子,一副等待宣判似的樣子。幾秒鐘後帽子宣佈他被分到了格蘭芬多。然後其中一個長桌發出了一陣熱情的歡呼,一些人甚至站起來揮著手歡迎這個剛加入他們的新生。

伊芙這時開始有點緊張,但是她自認比站在她前面那個男孩好多了——那孩子看上去快要暈厥了。

學生的名字是按照字母表的順序來念的,所以伊芙比金妮先念到了。伊芙回頭衝身後的金妮笑笑,然後徑直向椅子走去。

她用餘光看到鄧布利多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就扭過頭衝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羞赧的笑容。校長立刻綻開笑容衝她揮了揮手。

伊芙坐了下來,然後戴上了那頂破破爛爛的帽子。

“噢!”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語氣似乎很驚訝,“梅林的鬍子!嗯,當然,你非常適合那裡,雖然我能看到你並不想去。不過我還是必須——”

帽子停頓了一秒,然後高聲喊道:“斯萊特林!”

伊芙怔住了,片刻之後她纔想起來摘下帽子。她聽到一陣不太熱情的掌聲響起,她看向掌聲的方向,那是斯萊特林的餐桌。

她看到了隊列中的金妮?韋斯萊正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心裡一沉,然後拖動著腳步走向斯萊特林餐桌。

坐在餐桌邊上的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帶著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她,好像她剛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沒有人站起來歡迎她,她只好自己找了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

伊芙此時大腦有些混亂。不是說斯萊特林不收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學生麼?可是她卻被分到了這裡。她掃視了一圈,發現其他學生似乎也是這樣認爲的。她的姓氏和外表顯示了她的亞裔血統,所以她顯然不可能是純血巫師,她要麼是個混血,要麼就是一個麻瓜種。

“金妮?韋斯萊!”金妮的名字終於被點到了。伊芙看著金妮四肢僵硬地走過去戴上帽子。很快,帽子就宣佈她屬於格蘭芬多。伊芙看見她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她的哥哥們站起來擁抱她。伊芙都忍不住開始有些嫉妒她了。

坐在伊芙右邊的是一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他一語不發地拄著下巴看著分院帽那邊。左邊則是一個剛被分到斯萊特林的新生。伊芙決定先和左邊的學生說幾句話。

“你好。”伊芙試探性地對那個女孩打了個招呼。還好,那個女孩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

“你叫伊芙?王。”那個女孩說,“你是個混血,不是嗎?”

伊芙愣了一下,“事實上我不知道,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的。”

“哦,對不起。”那個女孩說道,但是她的語氣裡卻聽不出任何同情或者歉意,“不過你不必擔心這一點,我相信你一定有巫師血統,因爲分院帽不會把麻瓜種分進斯萊特林的。”

“我很懷疑這一點。”一個拖長語調的聲音傳來。伊芙認得這個聲音,循聲望去,果然看到了那個揚起下巴的熟悉臉孔。是那個德拉科?馬爾福。

德拉科輕蔑地看著伊芙,“我看這次是分院帽糊塗了,竟然把一個泥巴種分進我們學院。”

“德拉科!”坐在伊芙右邊的那個男孩突然開口,“不要用語言攻擊我們的新生。”

德拉科冷哼了一聲,但是也沒再多說什麼。那個替伊芙解圍的男生冷淡地衝伊芙點了點頭,“我叫奧斯汀?布萊恩,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歡迎你來到斯萊特林。”

伊芙露出誠懇的笑容,“謝謝。”但是布萊恩很快就扭過頭去拄著下巴繼續沉默了。不過之後馬爾福都沒再向伊芙挑釁,只是偶爾投來厭惡的眼神,然後和身邊的那個男生低聲說幾句什麼。看起來斯萊特林的這位級長在學生中還是挺有威信的。

很快,分院儀式結束了。這次被分到斯萊特林的學生人數最少,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好像比較多。

然後校長髮表一段簡單的講話,大概是提醒學生們不要闖進禁林等等。然後伊芙驚訝地發現自己面前的盤子被各種美味的佳餚裝滿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吃飯時都非常安靜,幾乎沒有人說話,就連餐盤碰撞的聲音都很少有。大部分學生都表現出十足的貴族氣,他們吃飯時細嚼慢嚥,而且動作很優雅。這和他們旁邊的那一桌正好相反——那是格蘭芬多的餐桌,他們似乎把晚餐當做了一次盛大的聚會,時不時地傳來鬨笑和歡呼聲。

每次當格蘭芬多那邊傳來嘈雜聲的時候,斯萊特林們總會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就好像不小心吃到了大蒜似的。

伊芙習慣了一個人安靜地吃飯,所以她倒是很喜歡斯萊特林這邊的用餐環境。

霍格沃茨的食物每一樣都非常美味,但是伊芙只能吃那些自己面前的那些,而不敢站起來夠那些較遠的食物。當週圍的人都在安靜而優雅地用餐的時候,站起來拿食物似乎不那麼禮貌。

當那些幽靈從牆壁裡鑽出來的時候,伊芙被嚇了一跳,手裡的叉子咣噹一下落在了盤子裡。她看到馬爾福正冷笑著地看著自己,好像在嘲諷她的膽小。伊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假笑,於是馬爾福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漫長的晚宴終於結束了。所有的一年級新生都跟在布萊恩的身後,他要給他們指引前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

他們走下樓梯,來到地下室的一堵石牆面前。布萊恩語氣冷漠地對新生們說:“這裡就是公共休息室的入口,進門的時候別忘了說口令。現在的口令是——‘純種’。”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石門就從石牆中顯現出來,然後緩緩地向外敞開。學生們走進石門,來到一間低矮的地下室中。地下室被綠色光芒的吊燈照亮著,一些精美的扶手椅擺在壁爐旁邊。

“現在你們對應著自己的名字找到自己的寢室,通常兩個人一個寢室,有些是一個人一個。”布萊恩說道,“男生是從左邊的石門進去,女生則是右邊。”

伊芙從右邊的石門走進去,發現那又是一條狹窄的地下室,兩邊是一扇扇有著精美雕刻的木門。木門上都寫著學生的名字。

她很快就找了自己的那扇門,就在走廊的盡頭。可能由於女生是單數的,所以她發現自己很幸運地獨佔了一個寢室。其他女生都是兩人一個寢室的。

伊芙發現那個和她交談過的新生就住在她的隔壁。那女孩也看到她了,就衝她點點頭,“晚安。”她說完就一頭鑽進了自己寢室中了。

伊芙打開門,發現這是一間非常乾淨而寬敞的房間,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窗子。一張華麗的有著四根石柱的牀擺在房間一側,上面鋪著鑲著銀色絲線的綠色被褥。房間裡還有一個立式的大衣櫃和一張桌子。她的行李不知被誰擡過來了,就擺在桌子的旁邊。

伊芙鎖好門,然後換上從家裡帶來的睡衣,一頭扎進舒適的大牀上。

今晚她更是毫無睡意,即使她已經很累了。

千萬別進斯萊特林……母親的囑咐在她的耳邊迴響。她翻了個身,心說,她現在已經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了,不知道他母親知道會作何感想,會不會立刻寫信讓她退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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