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是死，死亦是生——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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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家兄弟呢？”

非白兩眼一瞇：“你這心裡就一直記掛著他們呢？”

“對不起。”非墨虛弱的看著我，眼睛又重新認真的打量起我的新面孔。

“他們，現在在哪裡？”我的眼睛流轉在兩人之間。

非白一咬牙，有點氣憤：“那個大笨蛋，就是那個叫絡寂的，一聽說明昭公主在都城外的廟裡進香，他立馬就要趕過去，我告訴他茶茶死了，他也不信，執意要去皇宮……沒了你，我一心只在非墨身上，隨便他兄弟倆怎麼折騰吧，估計現在他們該是想法子進了宮了。”

我低垂首：“是九王爺？”

非墨搖頭，微微笑著，拇指摩挲著我的頰：“九王爺本就僱了金滿樓，依他的智力，怕是想不到收買上官玨，更想不到找個模樣相似的人去頂替你的位置。”

我冷笑一聲：“三王爺。”

“是啊，原本，你不在了，我和非白也不想趟那渾水了，如今，你可想要拿回那位置？”非墨將頭靠了過來。

“今天在無暇莊我暴露了行蹤，只怕想瞞也瞞不過去了。”我微笑著嘆息：“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咳嗽一聲，提高了聲音：“我身後的兩位，你們看見沒？都是神仙，他們會保我們性命周全。”

清晰的聽到後面的熒惑低罵：“死醜八怪——”

“另外——閒玉，他最後是被真正的金夫人帶走。”非墨吸了口氣。

非白道：“我來說吧。”

我只覺心頭一涼：“他與那金夫人……。”他與金夫人絕對不會是雙宿雙飛的離開了。

“那金夫人與閒玉雖是青梅竹馬，可是一直心儀二少爺金蘇，你還記得麼？就是我們第一次去金家見到的那個。”非白提醒我。

我蹙眉：“金家那個根本就不是金二少爺，是我與非墨遇到的那個紅衣人，帶著丑角面具的男子。”

“對——這是我和非墨後來想到的，我就覺得，一個人的性格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轉變，當年，我遇到金蘇的時候，他靦腆憨厚，而如今，明明是兩個人。”非白附和的點頭。

“而金夫人也知道，如今的金蘇根本就不是當初的金蘇。”我淡道，這一切我都已經料到：“二少爺每天在客棧酒樓邊等的根本不是心愛的女子，而是，心愛的男子。”

“耶，我就知道，以茶茶的聰明，肯定都猜到了。”非白眉梢兒微揚：“與我和非墨是一樣的，只可惜，他愛的男子心中另有他人。”

“他愛的男子就是閒玉，而閒玉愛著金夫人，所以金蘇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他促成了他大哥和金夫人的婚姻……。”我淡淡的敘述：“金夫人偶然知道金蘇愛的竟是男子，甚至那個男子就是與她青梅竹馬的閒玉，所以，她內裡使陰，讓男人**了閒玉，自己還裝做無辜，最後將閒玉賣去了倌館。”想到金夫人，我吸了口氣，握緊手，指甲狠狠的印在肉上，疼痛敵不過心疼：“金蘇知道後趕去救閒玉，可是閒玉因受金夫人的打擊，甘願墮落，在得知金蘇愛著他後，他怕是對金蘇也說了很難聽的話。”

“你怎麼知道閒玉對金蘇說了很難聽的話？是閒玉告訴你的？”非白好奇的問。

我搖頭：“閒玉心裡有話要同我說，原本，那日，我出去後，準備晚些時候再與他詳談，沒想到，金夫人的動作快了一步，閒玉對我藏不住話兒，他心裡有除金夫人以外的事，說話總是猶猶豫豫。”我嘆息一聲：“金蘇在閒玉那受了打擊，所以他說‘再也回不去了……’，那是心死，他與金夫人之間肯定發生了其他的事情，所以金夫人對閒玉該是恨之入骨的。”

“金蘇是自殺？”非白接問道。

我點頭。

……

“哈哈哈，醜八怪，你的腦袋還挺好使的。”熒惑朗聲大笑。

我回身瞪了他一眼，眼神轉到辰星身上：“辰星大人可否告知我，閒玉如今是死是活？”

辰星淡瞥我一眼，不語。

“醜八怪，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熒惑張狂道。

“熒惑，安靜。”辰星的聲音裡聽不出起伏。

我一撇嘴：“辰星哥哥，你告訴我吧。”

“嘻，誰是你哥哥。”熒惑一擡頭，剛觸到辰星的眼睛，又把腦袋低下去了。

辰星輕啓紅脣：“你侍夫的身體可以讓熒惑幫他復原。”

“憑什麼我——”熒惑紅了臉，正欲吼，辰星淡道：“熒惑，不要孩子氣。”

“我，我孩子氣~”熒惑紅著臉咕噥著。

“至於那叫閒玉的男子，生死有命，凡人生死早已註定——”

“你別跟我說那些道理，我聽不明白，我只要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我急了。

辰星微怔。

第一次看見辰星露出這樣的表情，但很快，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淡然：“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我懵然。

非墨輕咳：“茶茶，神仙有神仙的戒，辰星大人已經很幫我們了。”

我輕輕的點頭，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是指閒玉的癡傻麼？

閒玉，你在哪裡？

......

"醜八怪,你快點讓開."熒惑擠開我，一掌打在非墨的胸口上。

“你——你輕點。”知道他是想爲非墨調息，但仍忍不住說了一句。

熒惑冷哼一聲：“醜人多做怪，若你今天在凡間不是頂著個公主的身份，看哪個男子還這麼稀罕你。”

“你——”我正欲大罵，非白拉住我，勸道：“茶茶，你別同他說話，別讓他分了心。”

我恨恨的看了熒惑一眼，點頭。

螢紅色的霧氣在熒惑的手端氤氳而成，非墨閉上眼睛，汗順著額際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