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無聊了,陪餘去街上散散步吧。”
坐在王座上的雪櫻,對著身邊服侍自己的女官說道。
“遵命。”
那名女官點了點頭,從後房取出一把透明的雨傘,以及一個白色的面具。
“綺樓羅,今天也有勞你了。”
雪櫻伸出自己戴滿閃亮寶石戒指的手,用其感受殿外的雨。
“不敢當,太守大人的命令就是我等所執行的。”
名爲綺樓羅的女官點了點頭,隨後撐開了傘。
而望著殿外的雨,雪櫻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太守大人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綺樓羅望著發呆的雪櫻,不解地問道。
“不,是我想多了。”
雪櫻笑著回過頭,戴上了白色面具。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綺樓羅。”
“是。”
就這樣,一名女官與臨海的霸主雪櫻,踏上了觀光的路途。
連接著太守府與臨海城的,是一座透明的電梯。
拄著柺杖的雪櫻望著窗外的雨景,注視著雨景背後的臨海城。
“綺樓羅,餘來到這臨海城多久了?”
“一共是半年整,太守大人。”
“是麼...已經半年了啊。”
雪櫻自己其實也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或許是一直在忙於各種事務吧,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忘了。
“綺樓羅,餘來到這臨海城後,這臨海城有什麼變化麼?”
不知不覺中,雪櫻注意到了臨海城海面上的燈塔,隨後想起了自己這半年裡所做的一切。
“報告,您來到臨海城後,臨海城的佔地面積增加了近一倍,城防設施也已經接近南方最大城市建康城了,那海面上的燈塔便是您親自下令建造的,太守大人。”
綺樓羅翻開手中的本子,閱讀起裡面有記載的,關於雪櫻來後臨海城所發生的一切。
“是這樣啊,看起來餘也不算一事無成吧。”
雪櫻自嘲地笑道,卻早已忘卻了那些被她的霸權所埋葬的人們。
不過在她來到這臨海城之前,這裡確實是一個被無邊黑暗所籠罩的城市。
通往勝利的路途只有一道,那便是以他人爲階梯,一步步向上爬。
“哼哼...”
...
——叮!
隨著電梯的鈴聲響起,雪櫻與隨行的女官綺樓羅順利地降落到了臨海城的地面。
電梯站外,可以清晰地聽見雨的拍打聲。
“哼哼...”
雪櫻笑了笑,眼珠子盯著電梯站外的數個人影。
“這雨的動靜可真是大,竟然把這等貴客都給請來了。”
“說起來,餘好久沒親自動手了呢,真是令人愉悅呢。”
隨後,雪櫻對著身後的綺樓羅吩咐道:
“綺樓羅,幫餘計算下餘清理掉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需要多久吧。”
“是,太守大人。”
綺樓羅從隨身的揹包中抽出一個白色的計時器,隨後按下其開關。
啪——
在開關按下的瞬間,四周傳來了哀嚎聲。
看似沒有動的雪櫻,面具上卻沾了一絲血。
在雪櫻面具上出現血的那一刻,綺樓羅停止了計時器的倒計時。
“怎麼樣?餘用了多久?”
轉過身的雪櫻,那副姿態有如修羅一般。
“報告太守大人,一共是0.3秒。”
綺樓羅讀出計時器中的數值,彙報給雪櫻聽。
“哼哼,略慢了那麼一點呢。”
“看起來,餘的身手真是不如前咯~”
拄著柺杖,雪櫻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走吧,綺樓羅,好好享受下這場雨吧。”
“對了,順便去那些想取我首級的客人家裡做客吧,說不定能喝上幾口上好的龍井呢。”
“遵命,太守大人。”
綺樓羅鞠了一躬,隨後跟著雪櫻的腳步走去。
...
約一小時又十五分鐘後,臨海城賓嶽酒店內。
“嗯哼,此處風景甚好。”
站在大門前,拄著柺杖的雪櫻與綺樓羅一同觀望著賓嶽酒店的外圍。
門衛用著戒備的眼神望著她們,舉止中似乎流露出一絲殺意。
一個身著西裝的人坐在大廳內,身邊的守衛們身上都藏著一把槍。
這個人名叫李生,表面是這賓嶽酒店的老闆,實際上卻是某個軍事組織的頭頭。
那些派去刺殺雪櫻的人,就是他的部下。
只見李生揮揮手,示意門衛開門讓雪櫻進。
隨後,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
“唷,李生閣下,許久不見了哪。”
“唉,閣下的生意看起來挺火的,上次我來的時候這裡還沒這麼豪華吧?”
雪櫻知道李生的底子,她想激李生親自動手,然後自己好有個“討伐叛逆”的美名。
“哈哈,承蒙太守大人關照,我這小酒店的生意才能辦得這麼好啊。”
李生好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雪櫻的真實意圖後並沒有直接讓手下開槍,而是假惺惺地將其迎到自己面前。
“那裡那裡,我這小太守哪比得上您這樣的大老闆。”
李生與雪櫻握手了。
當然,這是雙方彼此試探對方的行爲。
足夠聰明的人,可以從氣息,對方的心跳,握手時手心的出汗程度來感知對方的心理狀況。
兩人都很好的隱藏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意圖,以至於手心沒有一絲汗。
“那麼太守大人,怎麼今天這麼有空光臨寒舍啊?我這裡可沒什麼美酒可以品嚐喲。”
雪櫻笑了笑,用右手托住自己的臉頰。
“當然不需要勞煩閣下您拿酒啦。”
“這滿屋子的**味,可比那些美酒香醇得多。”
聽到這句話,李生的內心雖然有一絲緊張,卻又立即板正了回來。
“太守大人真會開玩笑,這裡頂多只有廚子們生火做菜的味道,哪有什麼**味。”
說罷,李生命身邊的部下端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將其擺在桌上,又置了幾個十分雅觀的茶杯。
“太守大人請,小人這裡沒別的東西,只有這些西湖龍井,讓大人您見笑了。”
“唉,此言差矣,這可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啊,餘平日裡想嘗上幾口都難唉!”
隨後,兩個人端起手中的茶杯,細細品味著茶的味道。
不,與其說是品味茶的味道,倒不如說是在品味對方的耐性。
隨後,雪櫻感受到了李生此刻內心的波動。
沒錯,李生在害怕著,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他確實在害怕著。
“哼哼。”
雪櫻故意笑了出來,專程笑給李生聽。
“哦?太守大人,這西湖龍井的味道不錯吧?”
李生還在裝模作樣,以爲自己只要裝傻,就可以隱藏住自己流露出的那一絲破綻。
“閣下的茶確實不錯,那麼作爲答謝,餘也有一份禮物贈與你。”
說罷,雪櫻將手伸入懷中,像是在掏出什麼東西。
“哦?真是令人期待呢...”
李生緊張了。
他明白,雪櫻已經完全掌握了他內心的動向。
現在再不動手,就得死!
“來,我要給送給你的禮物,就是這個...”
就在雪櫻掏出“禮物”的時候,四周的侍衛紛紛掏出懷中的槍,一旁埋伏著的守衛們也跑了出來。
“開火!別讓這兩個女人活著回去!”
剎那間,四周的槍聲響起。
不過,這又像是卡殼一般的聲音。
——格嚓...格嚓...
沒錯,槍支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彈藥。
隨後,那些侍衛們不約而同地傳來了哀嚎聲。
原來,臨海城的軍隊,早已經將這裡給包圍了,那些侍衛,只不過是雪櫻專門留來看好戲的。
“怎...怎麼回事...你這傢伙...!”
望著眼前的雪櫻,李生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槍來。
“李生閣下,那想必是***吧?”
“而且看樣子,5發子彈還剩下四發...”
“那餘給你個機會吧。”
雪櫻完全沒有迎戰的打算。
“我們來賭一下吧。”
“如果你下一發子彈打出來殺死餘,那麼餘就讓你安全地離開這裡。”
“相反,如果這發子彈打不死餘,那麼你就要跟餘走,去接受調查,怎麼樣?”
雪櫻在玩一場遊戲,而並非賭博。
善於玩弄人心的她,是不可能去賭上自己生命的。
“賭就賭!”
李生大吼一聲,扣下了扳機。
——格嚓...
可惜,槍口並沒有噴出火焰。
“是我贏了。”
雪櫻舉起手中的柺杖,將其堵住了李生手槍的槍眼。
“怎...怎麼會...”
李生嚇得扔掉了手中的槍,眼神無力地望著遠方。
雪櫻笑了笑,將柺杖又重新杵回了地上。
“那麼,履行承諾吧...”
雪櫻轉過身,邪笑著離開了賓嶽酒店。
綺樓羅跟在她的身後,似乎在記錄些什麼。
...
半小時後,太守府。
“話說還真險呢,要是那時候那傢伙的槍能射出子彈,那餘就真的完蛋了~”
回到太守府後,雪櫻依然在敘述著剛剛發生的事。
“太守大人,你是不會賭博的。”
“你肯定早就知道,下一發子彈一定是空的...”
然而,雪櫻這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綺樓羅。
“哈哈,還是騙不過你呢。”
雪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品嚐著擺在桌子上的葡萄酒。
“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想知道。”
“那個時候,您到底送了些什麼禮物給李生?”
綺樓羅望著眼前的雪櫻,問道。
隨後,雪櫻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所呈現的,正是倒在血泊中的,李生的妻子。
綺樓羅看到這張照片之後,瞬間明白了李生之後的那些舉動的意義。
“我明白了。”
隨後綺樓羅向著雪櫻鞠了一躬便退下了,只留下獨自品嚐著美酒的雪櫻。
“餘是王...所以,這個世界的一切,必需要王來允許才能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