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前 烏鴉地堡
“喂,白髮,快醒醒。”
烏鴉拍著熟睡的零,淡淡的說道。
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沉睡著。由於烏鴉剛剛忙於觀測各處陷阱的部署情況,以至於把監視零的事情給忘了。
“喂,醒一醒,白髮。”
等烏鴉回過神想起這邊的事情之後,已經過了快半個多小時了。
“罷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著。”
烏鴉喃喃自語道。
他看著零,原本冷酷無比的眼神在此刻卻顯露出一絲溫柔。
“小槍...”
忽然間,熟睡中的零說出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什...”
這個名字,不知道對於烏鴉來說是熟悉還是陌生。但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明明是個陌生的名字,卻又顯得如此的熟悉。
烏鴉那喪失的記憶,似乎在這一刻找回了其中的一塊碎片。
“小槍...”
浮現在他腦海裡的,是一棟廢棄的大樓。在大樓裡,一個留著黑色長髮的男孩正在追逐著一隻白貓。
“這是...什麼?”
烏鴉想起了什麼,但是其他的一切還都是一片無邊際的黑暗。
“嘶——”
但就在這時,他的頭痛癥又犯了。
一道紫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頭上,似乎正給他輸送著源源不止的無盡壓力。
每次當他想起什麼時,這頭痛癥就會發作。就好像是在刻意的隱瞞著什麼一樣
“可惡...爲什麼...”
烏鴉抱怨著。捂住頭,緩緩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與此同時·南陽
醫院急救室的門口,坐著一個人。在那人的肩膀上,還有一隻浮游在半空的小獨眼惡魔
“我說,紫咲她會好的吧?”
傑克用右眼盯著那顆漂浮在天空中的“黑球”,問道。
“@の$+%....”
可惜,那顆黑球雖擁有智慧,卻無法說出一句令人聽得懂的話。
“算了,問了也是白問。”
傑克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就這樣坐了五分多鐘,急救室的大門,三個護士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人緩緩走出。
在看到那名被推出急救室的病人時,傑克內心懸著的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了地。
“喲,傑克,情況還好嗎?”
那名被推出急救室的病人,正是紫咲。
雖然她那紫色的大雙馬尾被解放成了披肩的長髮,面色相較之前也暗淡了不少,但傑克還是可以一眼認出她。
“啊,我沒事,多虧有你...”
此時,傑克注意到了紫咲的腳。
她的病號服,左腿的褲腳被擼起,露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傷疤。
“對了,你的腿...”
在注意到紫咲腿上的傷後,傑克便萬分激動的詢問著她的情況。
“紫咲小姐的腿...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此時,主治大夫從急救室中走出。
“什麼意思?”
傑克略顯緊張的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紫咲小姐的左腿受的不是一般的傷,而是“詛咒”。”
“中了這種詛咒的人,一般都會一輩子殘疾下去。但紫咲小姐不同,她的抗魔力很強。但即便如此,這種等級的詛咒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主治大夫打開手中的冊子,慢慢的向傑克闡述著目前紫咲的身體情況。
“....”
傑克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子,靜靜的看著紫咲腳上的“詛咒”。
“紫咲,腳還疼嗎?”
傑克擡起頭,看著紫咲問道。
“沒有任何痛覺,就彷彿是整隻腳都完全丟失了一樣。”
紫咲用力地嘗試讓自己受詛咒的左腿移動起來,但完全沒有作用。
左腿就像一塊沉重的隕石一般,完全無法將其移動半步。
“這樣...嗎?”
傑克淡淡的看著紫咲,一時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紫咲的性命保住了,這是好事。但同時她的腿也遭受了詛咒,若這詛咒還帶有什麼致命性效果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沒事的,這詛咒我一個人能應付。”
紫咲苦笑著說道。感覺就像是在騙小孩一般的忽悠著傑克。
“叮!”
此時,一旁的電梯傳來了抵達的電鈴聲。電梯上的樓層數,停留在了32層。
隨後,電梯門緩緩的打開。
“生病的話,可就不能任性哦,姐姐。”
從電梯裡,走出幾個身著西裝,身材彪悍的保鏢。只見那些保鏢分成兩列,站在電梯門口的兩側。
在保鏢的護衛之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留著一頭紫色短髮的少女走了出來。
“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姐姐。自從你離開洛陽之後,我們已經有五年多沒見面了吧?”
只見那名少女向著紫咲行了一個禮,極爲尊敬的對著紫咲說道。
“紫...薰?”
紫咲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怎麼了,姐姐?”
那個被稱爲紫薰的女孩一臉不解的看著紫咲,問道。
“你不是應該在洛陽進行制能的修煉嗎,怎麼跑到南陽來了?”
紫咲看著紫薰,發出了疑問。
紫薰先是一怔,隨後又“噗嗤”地笑了一聲
“姐姐,你還想要小看奴家到什麼時候啊?”
紫薰微笑著,迴應著紫咲剛剛所說的話。
聽到這兒,紫咲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了。只見她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瞳孔裡閃動著如同水晶一般的閃耀光芒。
“你,莫不成..”
紫咲看著眼前的紫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就是如此。”
紫薰指了指別在自己腰間的那把細劍,略顯得意的說道、
“四年前,也就是你經由皇帝特批進入俄羅斯遠東咒術學園學習高等咒術的第二年,奴家成功的從洛陽武學院特批提前畢業了。畢業時學校給的成績評定爲A+。”
“隨後,奴家便轉入英格蘭皇家劍術學園學習西洋劍術。一年前,奴家在畢業測試中成功擊倒了除奴家以外的所有學生,成爲當年唯一一個從皇家劍術學園畢業的學生。”
紫薰略顯得意的講述著她這幾年的遭遇。而坐在一邊旁聽的紫咲以及傑克都被紫薰那天才的領悟能力所震驚了。
紫咲,在俄羅斯遠東咒術學院畢業時學院所給出的綜合評價爲二等咒術師,而此刻的紫薰,實力則遠遠地超出了這個水準!
隨後,紫薰扯了扯她別在衣袖上的臂章。
“而現在,奴家受邀加入了聯邦的特別對策局。但是,剛到對策局南陽分部的時候,奴家便感受到了姐姐您的存在。”
“隨後,奴家從醫院的工作人員口中得知了您的情況,這才萬分火急的趕往此處。”
說到這兒,紫薰向著紫咲鞠了個躬。
“請恕您的妃子來遲,奴家的姐姐大人。”
紫薰單漆跪地,捧起紫咲的右手吻了一下。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當然,這也包括傑克和紫咲本人。
“騎...騎士?!”
紫咲臉微微一紅,整個身體也因爲眼前這一不可思議現象的出現而後退了一下。
而作爲與紫咲訂立契約的使魔傑克,則露出了更加驚訝的神情。但他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姐妹倆。
“您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姐姐大人?”
看到紫咲這震驚的反應,紫薰則擡起頭,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來。但是,她捧住紫咲的雙手卻握得更緊了,就好像生怕紫咲被拐跑了一般。
“我還很懷念,姐姐大人將奴家的頭埋入您那深不見底的山脈時的情形呢~姐姐大人,沒想到竟能再次遇見您,這是奴家幾生修來的福氣呀~”
說罷,紫薰便將捧住紫咲的手鬆開。就在衆人以爲這“感人的重逢”要結束時,紫薰卻將自己的“芊芊玉手”伸向了紫咲的胸部!
“啊!”
紫咲略顯痛苦的大叫一聲。而紫薰,則很享受的用自己的手有規律的對紫咲的雙峰進行著蹂躪。
平常身著咒術師服時,紫咲因爲怕妨礙戰鬥而用繃帶縛緊了自己的胸部。而現在身著病號服的她沒有任何束縛,那原本隱藏在巨大袍衣之下的傲人雙峰在此刻暴露無遺。
“看吧看吧,姐姐大人~奴家的按摩是不是很舒服呢?~”
紫薰不停的用手蹂躪著紫咲的胸部,還不時伸出舌頭去舔。
原本從外表看來像是正經人士的紫薰,此刻卻將她的本性暴露無遺。
“好...好恐怖..”
一旁的傑克一臉呆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被刺激過度的大腦不由得指揮著自己的嘴巴說出這句話來。
“啊..不要..那裡是...呀!”
就在這時,紫薰將自己舌頭的“進攻方向”指向了紫咲的敏感部位。就是這個瞬間,紫咲感到一股力量充斥著自己的全身,就好像在告訴她要儘快將眼前這位“****”給擊退一般。
“不要啊啊啊啊啊!!!”
紫咲順應著自己內心的引導,用雙手將眼前的“危險人物”給推飛了數米之遠!
“啊!~”
而被紫咲全力一擊擊飛到牆上的紫薰,卻發出了這一聲饒富“情趣”的“慘叫聲”來。
這之後,時間又過了五分鐘...
衆人站在走廊上,而被紫咲那一擊打得遍體鱗傷的紫薰則一臉歉意的站在紫咲的面前。
“那..那個..”
她似乎想要說出什麼話,卻欲言又止。
“咳——咳!”
紫咲刻意的大聲咳嗽兩聲,用極度不滿的眼前盯著紫薰看。
“是...是!對不起,姐姐大人!”
紫薰被嚇得不輕,連忙對紫咲道起歉來。
“哼,這還差不多...”
紫咲側過臉,哼了一聲。而周圍的醫生護士以及保鏢,都露出了極爲無奈的笑容。
“那麼,你這次是爲什麼到南陽來的?”
紫咲回過頭,一臉正經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問道。
“啊,說到這個呢...”
紫薰用手託著下巴,擺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後,他拍了拍身邊一個保鏢的肩膀。
“甲,你來說吧。在這裡我不方便透露。”
“還有,那邊的那些醫護人員,可以請暫時離開一下嗎?”
她指了指那邊的醫生和護士們。
那些醫護人員看到一個對策局的成員如此要求這自己,自己雖也想知道紫薰想要做的事,但此時也只能先退下了。
“嘩啦啦..”
不一會兒,整個走廊就只剩下紫薰和紫咲等人了。
紫薰似乎也看出了傑克的使魔身份,也就沒有吩咐他下去的意思。因爲對於一個咒術師來講,使魔就相當於自己的武器一般。
“那麼,講吧.甲。”
紫薰拍了拍那名被稱爲“甲”的保鏢,說道。
“是。”
“事情是這樣。這次造訪南陽的原因,是因爲要與這裡的分部成員探討明日前往漢中的注意事項。”
“前幾日,在四川軍區漢中城的龍池村發生了數起靈異事件。在這次事件當中,有十多名村民出現在田地的耕作過程中昏厥的現象。”
“雖然截止目前,那些村民並沒有出現死亡的案例。但更奇怪的是,那些村民至今都未醒來,就好像是靈魂被吸收了一部分一般。”
聽到這兒,在座的衆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就好像是靈魂被吸收了一般。”
衆人的關注點全在這最後一句話上。
要知道,吸收人體內的魔力或是咒力很簡單。但如果要把作爲一個人“核心”的靈魂吸收走的話,這種難度是極大的。
並且,上面所說的,也就只是將靈魂整個吸走的難度。
魔力被吸走,人會立刻死亡,靈魂被吸走也是一樣。
但如果只有部分靈魂被吸走的話,就會出現現在這種長時間昏迷不醒的現象。
據目前的情報所知,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國家或者組織有能力做出這種部分分裂靈魂的行動。
“要麼抽取魔力,要麼將靈魂整個吸走,唯獨將一部分帶走的話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是每個咒術師所必須懂得的基本常識。
現在,超越常識的事件擺在紫咲的面前,令其半天沒緩過神來。待到數分鐘後,纔在衆人的幫助下恢復了過來。
“雖然對所有人來說這種事情都很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但正因爲如此,對策局那邊纔會派紫薰大人前往調查此事件。”
保鏢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紫薰也發話了。
“嘛,就是如此了。”
“這次前往調查,短則一兩頭,多則數個月。在這期間,還請姐姐大人不要做出任何冒險的舉動。”
“否則,我會很擔心您的。”
紫薰走過來,將臉湊向紫咲的額頭。
“等..等..”
紫咲雖也有些抗拒,但未等她反抗,紫薰就朝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等著我回來哦,姐姐大人。”
紫薰站起來,微笑著對著紫咲說道。
隨後,她便領著身後那一票保鏢揚長而出,只留下了呆呆坐著的傑克與紫咲。
所有人都在做著各自的夢。
但無論是多美妙的夢,到最後終會醒來。
現實,最終還是會照進夢中。
當現實照進夢想,就會變成一張無法掙脫的牢籠,牢牢地禁錮著所有人的心。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還是懷揣著心中那早已扭曲的夢,朝著心中那近乎不存在的烏托邦前進著。
與此同時 北方軍區首府·伊頓
暴雪中的要塞之城,烏雲遮住了整個青藍色的天空。
在那近乎毫無可視度可言的城牆上,還可以依稀看到城內能源站之上所閃耀的點點紅光。
而在這些紅光之中,最閃亮的那一顆綻放在整個伊頓的最高點。——那便是北方軍區的總指揮部,箜之流的基地了。
齋藤箜之流獨自佇立在窗邊,品嚐著杯中的美酒。就在這時,一陣緊促的聲音從他的身邊傳來。
“箜之流大人,那邊...”
“什麼,是konoe啊。”
未等konoe說完,箜之流便一臉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別那麼緊張,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再來說話。你現在的身子還很弱,konoe。”
箜之流摸了摸她的頭,淡淡的說道。
“但是,烏鴉這混...”
正當konoe要把話說出口時,箜之流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想說的話,我都明白。”
“正因爲烏鴉的記憶處於即將覺醒的邊緣,所以我們纔要更冷靜的應對這個情況,不是麼?”
他回過身,面對著自己辦公桌上所擺設的那把黃金之劍。
黃金之劍的光芒爲木質的劍鞘所封印,卻依然擋不住它那懾人的黃金之光。
“回過頭看看那個,konoe。”
箜之流扯了扯konoe的衣袖,說道。
但konoe卻早已回過頭。因爲箜之流所做的事情,都是她所憧憬的。
“是,我已經看到了,箜之流大人。”
隨後,她這麼說道。
“Interference witch(干擾女巫)。”
“正如其名,是可以將他人的記憶進行干擾的魔劍。”
箜之流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拿起那把黃金之劍說道。
“季節會交替,就如人的記憶一般。而這把劍能做的,便是將人的記憶固定在某個“季節”上,並在他記憶恢復時加以控制。”
“只要我願意,也可以藉由這把劍直接控制他的身體。”
“但是,這把劍也有一個弱點。那便是最大捕捉只有一人。”
“不過,這便足夠了。”
箜之流舉起干擾女巫,將其指向了冬之森的方向。
“原來如此,難怪您能如此從容不迫呢,箜之流大人。”
konoe冷笑著,讚歎著箜之流的計策。
“那麼,戰爭即將打響了唷,烏鴉先生...?”
箜之流看著下著暴雪的窗外,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笑意。
“做好覺悟了麼,烏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