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楊鶯鶯和楊士銘是兄妹關(guān)係,我憋在胸口的那股氣差點沒喘上來,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騰柯伸手將文件拆封,抵到我面前, “兩人是親生兄妹,得到這個消息,我給艾琪發(fā)了信息,這兩人具體的背景,她一會兒能發(fā)給我?!?
“楊姓……會不會和集團(tuán)的某位高層有關(guān)係呢?”我猜測,騰柯卻搖頭, “如果是對集團(tuán)的資產(chǎn)有想法,根本沒必要用這麼麻煩的方式,而且,楊鶯鶯是隱藏持股人,光是這一點,就可以徹底確定她的背景和集團(tuán)高層無關(guān)……不過,我想不明白,如果她的背後是楊士銘,那麼,楊士銘想收購我的公司,根本不用以合作伙伴的關(guān)係和我周旋這麼多年。”
“那是因爲(wèi)什麼?既然任何理由都不成立,那楊士銘和楊鶯鶯的目的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只是單純的因爲(wèi)錢嗎?”
騰柯思索很久,搖搖頭, “等艾琪給我的消息吧,看看能不能有其它突破的消息!但好在她不是騰家的後代,這樣我操作起來顧慮也不會太多!”
“那尚珈呢?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到了楊姓兄妹那邊,你覺得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知道又怎樣?他不會和我交代任何事,他恨不得我現(xiàn)在立馬下臺!”頓了,他嘆氣,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現(xiàn)在感覺怎麼樣,想吃東西嗎?”
說實話,剛甦醒的這一刻,特別是聽完騰柯的話,就感覺像是做了十幾套數(shù)學(xué)模擬試卷一樣,腦細(xì)胞都死掉了,更沒有精力和力氣。
我搖頭, “不吃了吧,先休息一下,你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騰柯又一次蹙眉, “這一週我都不會回公司,等你好了以後,再去處理!”
“那公司新品呢?楊士銘不是攪黃了……”
“我會慢慢想辦法的!”
我看得出騰柯是有意避開這些問題,索性不再攪他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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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醫(yī)生再次來複診,叮囑我近期還是不要下地走動,但事與願違,我想安靜的休息,有人卻並沒給我這個機(jī)會。
時近三點,騰柯幫我在樓下粥鋪點了不少流食,剛進(jìn)病房,身後就有人跟了進(jìn)來,甚至連敲門的動作都沒有!
我以爲(wèi)是護(hù)士,結(jié)果一探頭,才發(fā)現(xiàn)是梅瑜潔,她能在這個時間來,應(yīng)該是聽到了袁子行的信兒。
她進(jìn)屋的架勢倒是沒那麼強(qiáng)勢,但和我對視的一刻,終於露出了老虎的面孔, “喲,我說你這兩天安靜了呢,前幾天還追著我兒子身後說離婚,現(xiàn)在呢,有個男人陪在身邊,連離婚的事都忘了?”
梅
瑜潔的話分明就是來挑刺的,騰柯見到她,神色凝固, “這裡是醫(yī)院,你要是想鬧,是不是考慮換個時間?”
梅瑜潔上下打量騰柯,嗤笑道, “哎呦,這麼離近一看,夏晴找這情夫還像模像樣呢!這麼癡情?也不知道這小妖精使用了什麼妖術(shù),生孩子無能,但是勾引男人倒是很厲害啊!”
騰柯的面色難看,想趕她走,但礙於對方是個老人,又沒辦法直接開口,他打算叫來樓下的看護(hù),卻被梅瑜潔阻止, “還沒說正事呢,就想讓我走了?你們怎麼那麼小肚雞腸?。 ?
接著,她的視線轉(zhuǎn)向我, “你都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既然這次徹底決定離婚,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道個別?”
我實在不想面對她的那張臉,除了醜陋,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我說: “你要是真有事,就快點開口好嗎?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扯??!”
梅瑜潔接著就把包包打開,從裡面拽出幾頁紙,摔到了我面前, “這是你要的離婚協(xié)議!我兒子這次對你大發(fā)慈悲,把湖西路門市給你了!你本來是一分錢都不應(yīng)該得到的!但是我兒子善良,念及舊情,他決定給你留點東西,你呢,做了這麼多年的米蟲,我也就不計較什麼了,你們好聚好散,以後也別再相互糾纏,在這上面籤個字,咱們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話說的令人憤然,我想發(fā)火,但傷口抑制我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我只得幹動嘴: “你放心,這婚我會離,但是至於這份協(xié)議,必須等我出院以後再說!”
梅瑜潔兩眼一橫, “什麼!出院以後?等你出院,我兒子孩子都生出來了!我這邊還急著讓他和淼淼領(lǐng)證呢,你這麼耽誤,會不會太不識好歹了!怎麼,難道你想訛我兒子的錢?那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我被她驚人的自我良好感折服,這世上,真的沒有誰能這麼厚顏無恥了!
騰柯想拉著她走出病房,但梅瑜潔就是個無賴,她放聲大吼: “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立馬死在這!今天你要是不把字簽了,那我就和你沒完!”她掙開騰柯就往我的牀邊靠,伸手就拉我的手臂往協(xié)議書上按!
就差把我的手刮破口,然後簽字畫押了!
我用力避開,騰柯也終於忍受不住,扯著她的衣領(lǐng)就往外拽, “你可以了!離婚是早晚的事,你沒必要在這裡衝夏晴發(fā)火!”
梅瑜潔突然扯嗓喊道: “殺人啦!這病房裡要出人命啦!”
這時候,門外倒是進(jìn)來了不少護(hù)士,需要的時候不來,不需要的時候來一羣!
騰柯黑了臉,我想梅瑜潔
這次是真的觸及他的底線了,拿起手機(jī)就撥了號碼,他衝著話筒說了一些話。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屋外就闖進(jìn)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
騰柯指了指梅瑜潔,說: “把這個人帶出去,別再讓她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裡!”
那幾個人倒是唯命是從,接令後就一人一邊的架起了梅瑜潔的胳膊,梅瑜潔終於動彈不得,嘶聲大吼: “你們放開我!你們是黑社會嗎,如果讓我兒子知道你們這樣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梅瑜潔一出屋,騰柯“哐”的一聲將門掩合,門外看熱鬧的紛紛散去,騰柯氣憤不已, “你在這樣的家庭裡過了這麼多年,爲(wèi)什麼到現(xiàn)在才選擇離開?”
或許是我太能忍受吧!又或者我太不甘心!
我笑笑, “我又不會一直這麼軟弱下去,等我出院,我會拿回我應(yīng)有的東西的!不過,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說吧!”
“能幫我調(diào)查那個於淼淼嗎?我覺得袁子行消失的那一百萬,其實就是她拿走的!”
“你還在意袁子行的事?”
“不!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清白……你會幫我嗎?”
騰柯點點頭, “但是,和他們說明白一切之後,你就不可以再和他們有任何的牽連,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
鬧劇被收尾,騰柯餵我吃了一些東西,但依舊是行動不便,吃東西也受限。
下午我睡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爲(wèi)手術(shù)的關(guān)係還是藥物的作用,精神一直持續(xù)萎靡。
尚珈下午有來過,但是我半昏半醒的時候,他幾乎沒在屋裡呆多久,就被騰柯叫出了走廊,兩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麼,但朦朦朧朧的,氣氛不是太好。
我就是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入睡,而且,重複的做著同一個夢境,有海,有別人和自己的童年。
我一開始以爲(wèi)這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但這如同噩夢般的場景,終於讓我覺得這些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即便它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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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入黃昏時,騰柯在樓下買了不少新鮮花束,一進(jìn)屋,就滿是馨香。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百合的,感覺你每次都能很清楚的知道我的喜好?!?
騰柯笑笑, “我當(dāng)然知道,習(xí)慣這種東西,還真是從小培養(yǎng)……”
我忽然想起我的那個夢,就狀著膽子問, “騰柯,我最近……一直在做一個重複的夢……而且,夢裡還有你……”
他饒有興致, “什麼夢?裡面還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