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合知道歐陽昱宸也許會很晚纔回家,也許蔣舒心會放下東西自己回家,那樣,他是不是就有機會再和她獨處一會兒呢?
不過也有可能,他們兩人一起回家。
“不了,過會兒我們一起回去,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她還是拒絕了他,不過這樣也好。“那你快進去吧!別再淋雨了。”說著,把後座上的袋子給她拿了過來。
蔣舒心再次道著謝下了車,急步的走進了醫(yī)院。這時天空的雨下的有些大了,路上集起了一些水窪。
蔣舒心拿著袋子來到門診處,他有時也會在這裡。問過前臺的護士知道他已經(jīng)到樓上去了。
一路拿著袋子想著見了面要怎麼說,他並不知道她要來。
越往他的辦公室走去,蔣舒心越感覺步子沉重,想著會不會再看到那一幕呢?
再往上一層就是他的辦公室了,蔣舒心深吸了一口氣,邁了上去。
站在他的辦公室外面的拐角處,看著那虛掩的辦公室門,隱約聽著好像有人在說話,一男一女,男的聽著聲音是歐陽昱宸,女的……
他們離婚前的半個月前有一天她來醫(yī)院找她,不記得當(dāng)時是爲(wèi)了什麼事而來,只記得來的時候是下午,聽說他當(dāng)時是下手術(shù)檯不久,好像很累的樣子。
他的辦公室裡有個小單間,有時太累的時候他會在裡面小歇一會兒,那天她來,來到他的辦公室,他不在外面,應(yīng)該是在裡面,可是剛想著推門而進的時候隱約看著裡面有著另外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是個女人,長髮簡單的束有後面,一身的白大褂,應(yīng)該是醫(yī)院裡的醫(yī)生。
他躺著,她坐在牀上,側(cè)低著頭,與他的臉貼的很近吧!她當(dāng)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只是怔忡的站在門口,她不知道當(dāng)時的呼吸是否還在,只感覺喉頭哽的難受。
門被打開,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xiàn)的她面前,她只對著她一笑,很高傲很不屑,然後擦著她的肩膀走出了辦公室。
門再度被關(guān)上,她沒有進去,不知道站了多久,轉(zhuǎn)身離開。
而今天?
裡面?zhèn)鞒鰞扇讼矏偟穆曇簦恢涝谡務(wù)撝颤N。
他不是說有急事來醫(yī)院嗎?那現(xiàn)在是怎麼個情況?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是那張清秀的臉,是她……
手上的袋子快要拿不住了,趁著沒被人發(fā)現(xiàn),蔣舒心快速的來到樓梯處,小跑著往下去著。她這是怎麼了?他們離婚了,他與誰交往都與她無關(guān)了。
是在意著離婚前?還是在意著離婚後?
都不是的都不是的。
一直到服務(wù)檯這裡,她才喘均了氣,把手上的袋子放上,對著護士說:“護士小姐,麻煩你把這個袋子轉(zhuǎn)交給歐陽院長。”
還沒等著護士小姐把袋子收起來,她又跑了,跑到外面。外面的雨下的有些大了,她沒有拿傘,不管不顧的直接往外衝去。
她不要待在這裡,她不該來這裡的。
蔣舒心跑了沒幾步,旁邊突然停下來一輛車,攔著了她的去路,擡起頭正對上一張焦急的臉,“舒心,快上來。”
蔣舒心感覺心頭一暖,眼框微微有些溼潤。跑過那邊打開車門迅速的跳了上去。
車上像是一直開著暖風(fēng),一進車裡,便感覺出一陣的溫暖,而且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車廂裡。“謝謝,你怎麼還沒走。”
“本來想走的,看著雨下的有些大了,怕你再沒人送,所以就多待了一會兒。”蘇景合隨意的說著,眸光一直看著前車,認真的開著車。“他還在忙?”
蔣舒心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樣,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眸光有些迷離的看著車窗外。
昨天歐陽昱宸剛給一位病人做了心臟搭橋手術(shù),由於這個病人特殊,所以他對護士說,只要有事,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剛纔就是接到了電話,所以他才急急的來到了醫(yī)院。經(jīng)過處理之後,病人已經(jīng)沒事了,心也放下了。
麻醉師張小月剛剛也參加了搶救,這會兒沒事也來他的辦公室坐了一下,看到他一臉的疲倦,有些不忍,說了點好玩的事,逗的他開心了一下。
看到他開心,她也開心。“還不下班嗎?難得今天休息,還不趕快回家抱老婆?”
歐陽昱宸一笑,有些無力,“下班,我去前面走一圈再下吧!”
“送我回家吧!我沒拿傘。”聽到他馬上要下班了,她急忙的找著理由想與他獨處。她喜歡他,每一次手術(shù)檯前那沉穩(wěn)的身影,是她迷戀他的理由。
“好。你先收拾一下,在前面等我,我很快。”他想到了舒心,不知道她回家了沒有,有沒有拿傘,有沒有被雨淋到。
起身,換下衣服往外走去,來到大廳,巡視著,前臺護士正打算找人把袋子給他送上去,卻看到他下來,“院長,剛纔有位小姐說是要把這個袋子給你。”
給他的?是誰?歐陽昱宸上前接過袋子看著裡面裝著的是一件亮銀灰色的西服。腦中突然想到了她。“什麼人?是不是一個短髮的女人。”她今天剛剪的發(fā),即使不剪,院裡認識她的人也是很少的。
小護士點頭稱‘是’,還不忘好心的補充上一句,“她剛走。”順手指了指門診的大門。
她來了,爲(wèi)什麼不上去把東西給她呢?
想著,歐陽昱宸急忙的衝出門診,透過密集的雨絲遠遠的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很像她,她沒有拿傘,就那們?nèi)沃晁茉谒纳砩稀?
可,剛想著張嘴喊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身旁停下了一輛車,那人打開車窗對她說了什麼,然後,她便繞到了車的那邊,打開車門,然後……他看著車很快的駛離了他的視線,消失在雨夜裡。
他清楚的看著開車的應(yīng)該是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應(yīng)該長的很好。
這樣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剪髮時的事,有位先生給她付了剪髮的錢,怎麼會這麼巧,她的身邊什麼時候圍繞著這麼多的男人了?還是,這兩個人是一人?
“昱宸,怎麼不打傘啊!看什麼呢!快進來都淋著了。”張小月的聲音在他的身後溫柔的響起,一把雨傘遮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