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又休養(yǎng)了一晚上,然後便辦理出院,跟著顧徽宸回到了別墅。
阿唯迎上來之後便開始彙報情況。
“少爺,蘇小姐,已經(jīng)問過了,這些人都說他們是拿了王雪晴的錢,幫她辦事,轉(zhuǎn)賬記錄我也看了,去查過,沒有問題。”
顧徽宸沒說什麼,只是帶著蘇凌去了後院。
那四個人,就被關(guān)在本來屬於藏獒的籠子裡。
而三隻藏獒都被放了出來,雖然身上拴著鏈子,但是領(lǐng)土被佔領(lǐng),它們顯然非常憤怒,對著四個人不停狂吠。
“汪!汪!吼——汪——”
半人高的藏獒掙扎著,偶爾只靠著後腿站立起來,非常龐大,光是視覺上給人的衝擊力就異常可怕。
何況它們還瞪著大眼睛,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尖齒利牙,全都是涎水,有時候直接就能甩到四個人身上。
最弱小的耳釘男看起來也是怕狗的,一直往後縮。
他要是再瘦一些,好像都能從籠子裡鑽出來。
其他三人看起來狀態(tài)還好一些,不過一個個也都蔫了吧唧的。
淪落到這個地步,顧徽宸應(yīng)該不會給他們飯吃,餓上兩天,那滋味確實夠難熬的。
顧徽宸和蘇凌往那邊走的時候,藏獒看到熟悉的人,短暫的沒了聲音,但是依舊有些焦躁的來回走動,時不時發(fā)出低吼。
蘇凌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
顧徽宸以爲她是見到那四個人,又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於是便牽住了蘇凌的手。
“我,我們就是拿錢辦事,沒,沒想對付你,求求放了,放了我們吧……”
耳釘男看起來可能真是嚇得不輕,直接對著顧徽宸和蘇凌扯嗓子喊,他也不知道喊過多少次,嗓音都劈了,語無倫次的額。
“我問你們,王雪晴口中的‘白少’是什麼人?”蘇凌上前冷聲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耳釘男繼續(xù)喊。
“你們只要回答我這個問題,我保證可以放你們離開,你們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蘇凌繼續(xù)道。
那個副駕駛男輕聲開口了。
“我們真的不知道,不認識那個人啊,王雪晴找到我們的時候,說他是白少的人,讓我們好好辦事,我們看她給錢,感覺她說的白少可能是道上什麼不好惹的人,也沒多想反正就答應(yīng)了。”
他說話邏輯非常清晰,而且動機也很純粹。
“是啊是啊,她就說讓我們把你綁了,送到那個廢棄工廠,到時候她會親自過來,這麼簡單點事,我們當然能做,就答應(yīng)了。”司機附和著。
就連火爆男,這會兒說話連粗口都少了很多。
“真是這樣,咱們哥幾個就是混口飯吃,不,不知道惹了大人物……”
耳釘男已經(jīng)在完全的哭爹喊娘,嘴裡全是“饒命”“知錯了”。
蘇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仔細觀察,沒看出什麼端倪。
於是她回到顧徽宸的身邊輕聲道:“不像是假話。”
顧徽宸卻好像想到了什麼,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眼睛裡好像都要噴火了。
“怎麼……”蘇凌剛要發(fā)問,顧徽宸就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轉(zhuǎn)身往回走了。
徒留下那四個人繼續(xù)生無可戀。
“我想到了一個人,王雪晴最近和他走的很近。”顧徽宸進了書房。
蘇凌並不知道王雪晴最近都在做什麼,她被顧徽宸每天關(guān)在別墅裡,對於外界的很多事情都不甚瞭解。
顧徽宸也沒有多解釋,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傳出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聲音。
“顧總?什麼事?”
“白越奇,你敢動我的人?”顧徽宸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如果不是蘇凌知道,顧徽宸不是衝著她,恐怕也會被嚇到。
就算是以前,顧徽宸懷疑她去害蘇子月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可怕。
他眼中都是血絲,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握的死緊,渾身上下暴戾的氣息涌動,幾乎要化爲實質(zhì)。
白越奇隔著手機都感受到了,他試探著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顧徽宸也不願和他廢話,直接說道:“王雪晴帶人綁走了我的妻子,她說,是你在背後給她……”
“冤枉!”
不等顧徽宸說完,白越奇就大聲的喊冤:“顧總,您護妻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您不能這麼沒有判斷力啊,我?guī)椭跹┣缃壖苣姆蛉耍课覡懯颤N這麼做?”
白越奇連珠炮似的說著。
“是,我是對王雪晴有興趣不假,可是咱們剛剛確定了合作關(guān)係啊顧總,我現(xiàn)在綁架您妻子,我是不想合作了?這個親近關(guān)係,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顧總您不能這麼看我啊……”
其實按照白越奇的身份,他如果真的做了,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直接承認好了。
反正他又不怕顧徽宸。
現(xiàn)在既然如此賣力的解釋,反倒讓人覺得事情真的和他無關(guān)。
可能是被說服了,也可能是被說累了,顧徽宸的暴戾氣息,明顯下降了不少。
“這麼說,事情和你無關(guān)?”顧徽宸冷聲問道。
“當然,我沒有理由這麼做啊,爲了王雪晴嗎?”
說到這,白越奇頓了一下,再開口時,頗有些咬牙切齒:“對了,還要謝謝顧總告訴我這個消息,王雪晴把我搬出來當擋箭牌,呵……”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誰都聽得出,他也生氣了。
“好,白越奇,你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是你……”顧徽宸聲音陰狠。
“放心,如果是我,任憑顧總處置。”白越奇坦坦蕩蕩。
接下來白越奇又簡單關(guān)心了一下顧夫人的情況,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顧徽宸放下手機,手指在桌面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
蘇凌走了兩圈,也是一臉沉思。
“我覺得不太像他。”顧徽宸突然道。
雖然和白越奇接觸的次數(shù)不算多,而且每次都有點被噁心到,但顧徽宸能明顯感覺出來,他對待王雪晴並不認真。
爲了王雪晴犧牲合作,白越奇還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
“我來算一卦再看看。”說著,蘇凌摸出了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