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襯衫脫下來，對於蘇凌來說，簡直就是在受罪。
“好，好了。”
她今晚說話尤其容易結巴，弄得她都想要把自己的舌頭拉出來，好好教訓一下，弄得像是多麼心虛一樣，也不知道爲什麼。
還是受的刺激挺大。
“那我褲子……”顧徽宸低下頭去。
“你自己脫啊！”蘇凌瞪大了眼睛。
顧徽宸晃了晃自己的手。
蘇凌臉紅的都已經快要燒起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倒也不是沒有和顧徽宸發生親密接觸，事實上，兩人摟摟抱抱不在少數，顧徽宸也親過她。
但是像這種肢體上的坦誠相見，還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
哪怕睡在同一個房間，有衣服隔著，到底也都是不一樣的。
“不行，褲子我怎麼幫你，你叫阿唯來。”蘇凌嚴詞拒絕。
“蘇凌鈺，好歹我也是爲了救你才受傷，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顧徽宸突然覺得，逗逗她還挺有意思的。
蘇凌有些急了:“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就是……”
話沒說完，顧徽宸直接抓過她的手，往腰的部位放過去。
蘇凌都不敢看了，又覺得這時候奮力掙扎，真的有些傷人，於是偏著頭，任由顧徽宸拉著。
然後，她就摸到了什麼涼涼的，硬硬的東西。
嗯？
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發現那是顧徽宸的腰帶。
“你最起碼幫我解開行嗎？”顧徽宸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奈。
如果仔細聽的話，這裡面其實還暗藏著慶幸。
蘇凌越是不好意思，越是抗拒，就越是說明，她以前沒做過這些，所以哪怕她可能和有些亂七八糟的男人接觸過……但也都處在很正常的範圍之內。
想通這些，顧徽宸自然是高興的。
蘇凌幾乎是閉著眼睛將皮帶解開，顧徽宸就用一隻手，費勁巴力的脫下了西褲。
“這回好了，你洗澡吧，我也回去……”蘇凌一邊說，一邊往門口走去。
然而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顧徽宸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了。
“你走了我怎麼洗澡？”
蘇凌身體一僵。
“醫生說了，傷口不能碰水。”顧徽宸有心繼續逗她。
如果蘇凌現在是一隻小貓的話，她估計已經炸毛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蘇凌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結果就看到顧徽宸脫得只剩下內褲……
“啊！”蘇凌立刻捂眼，又轉了回去。
顧徽宸勾了勾脣，坐在牀上，扯過被子蓋上了。
但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顧徽宸心情就不是特別太好了。
“是王培文。”
蘇凌偏了偏頭:“那我……”
“過來。”顧徽宸的意思，是要和蘇凌一起聽。
這可不是他非拉著蘇凌不放，畢竟這時候王培文打電話過來，說的肯定就是王雪晴的事情，說不定能從中得到什麼信息。
接通電話，王培文第一句就是:“我要辭職。”
顧徽宸和蘇凌對視一眼，都不是特別驚訝。
別說是這時候，王培文就是再早一點提出辭職，都很正常。
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怎麼還可能工作得下去。
更何況，就算王培文不覺得有什麼，顧徽宸的心裡也已經有了隔閡。
“好。”顧徽宸沉聲答應。
這個結局應該也在王培文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吸了一口涼氣。
“徽宸，你……”
“你辭職可以，但是你畢竟是顧氏公司的股東，手續辦的不可能那麼快，而且這麼多年，我們一起共事，很多事情都是從你手裡過的……”
王培文還想要說什麼，但是顧徽宸直接搶先了。
顧徽宸剛開始說的那些，王培文其實還有點心裡不好受。
多年的朋友，鬧到這個地步，王培文給顧徽宸打電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
然而顧徽宸接下來說的，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既然你要辭職，那我和你親自交接一下，等沒有問題了就可以。”
王培文在電話那端張大了嘴巴。
他現在正和顧涼城在一起，雖然沒開免提，但是顧涼城也隱隱能夠聽到對話的內容。
顧涼城對此，只是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給了王培文一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的眼神。
“徽，顧徽宸，你這是不信任我？”王培文情緒有些激動。
“我要對公司負責。”顧徽宸的回答要多官方有多官方。
其實作爲股東要退出公司，不是一件小事，畢竟他還掌握著公司很多的信息，顧徽宸自然在意。
只是這種情況，直接說出來，的確……
王培文沉默良久，最後嗤笑一聲。
“行，我問心無愧，隨便你怎麼查，不過顧徽宸，這麼多年，我還真沒看出來，你一直這麼防著我啊。”
這種話對於顧徽宸來講不痛不癢，別說王培文了，誰他不防著？
顧徽宸看了蘇凌一眼，發現她很專注的在聽，眼中溫柔一閃而過。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顧徽宸，我也就再多說一句，我爲雪晴不值，她怎麼就喜歡上你這種人，你有心嗎？你對待誰付出過真心？蘇凌鈺？還是蘇子月？”
王培文接收到顧涼城的眼神示意，直接戳顧徽宸的痛處。
以前他都很避諱，不和顧徽宸提這些，免得他心情不好。
但是現在就沒什麼必要了。
像是被刺激的狠了，王培文也有些口無遮攔。
在這一點上，他和王雪晴本質是一樣的。
“顧徽宸，你以前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樣子，你自己的變化你是感覺不到嗎？蘇子月還在醫院等你，而你都在做些什麼，顧徽宸，我看不起你！”
王培文說的情真意切，感情真摯。
“隨便你。”顧徽宸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從來不在乎誰對他是什麼看法，但是蘇子月……
今天晚上提到了太多的蘇子月，真的令顧徽宸有些不知所措。
蘇凌看著顧徽宸這個樣子，咬了咬牙，試探著說道：“那，那我先走……”
顧徽宸只是輕輕的點頭。
蘇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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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意識到了，在他心裡，蘇子月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