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人葬禮之時,豈容你放肆!”
蘇凌的身體雖然不似原來,但那種上位者的氣場依舊在。
王雪晴被打的偏過頭去,她惡狠狠的瞪著蘇凌,卻在和蘇凌四目相對的時候,毫無來由的瑟縮一下。
竟然被這賤人嚇到?
正欲還手,突然,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來人身著一身白袍,在清一水的黑色禮服當(dāng)中非常顯眼,此人絕對擔(dān)得起眉清目秀四個字,又因爲(wèi)眉目間帶著一點憂愁,顯得格外溫柔。
安玄七。
蘇凌見到他的時候拳頭緊了緊。
她的師兄,看來是來負責(zé)她葬禮的議程的。
“安師兄。”王雪晴已經(jīng)叫了起來,捂著臉可憐巴巴的湊到安玄七身邊,“這個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公然詆譭已經(jīng)逝去的蘇仙人,安師兄快把她趕出去!”
但是安玄七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話。
蘇凌看他的時候,他也同樣在看蘇凌。
這個女人……
剛纔展現(xiàn)出來的氣勢,爲(wèi)什麼和他那不幸的師妹那麼想象?
只是一個晃神兒的功夫,又被王雪晴這麼一吵,安玄七再看蘇凌,又什麼熟悉之感都沒有了。
他確定,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我來悼念蘇仙人,感謝她曾經(jīng)對我的大恩,你們難道就是這樣對待賓客的?”蘇凌已經(jīng)憤憤然的質(zhì)問起來。
安玄七一聽,立刻問她和師妹是什麼關(guān)係。
蘇凌欲語淚先流。
“去年七月十五,我和朋友出去玩,不小心衝撞了路邊鬼,從此竟然能白日見鬼,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折磨,多次身體不受控制的想要自殺,我父母不得已就把我關(guān)在家中,但依舊無法緩解……”
她自然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所以講述起來毫不費力,只需要簡單改變一些細節(jié)就好。
那時候的蘇凌鈺確實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沒出現(xiàn)在人前,但不是因爲(wèi)什麼鬼神,而是和蘇子月爭風(fēng)吃醋,被養(yǎng)父母教訓(xùn)關(guān)了禁閉。
至於那時候的蘇凌自己,則是尋了一處地方,閉關(guān)了七天。
“多虧遇到了蘇仙人,是她不辭辛苦,在我家住了七天,幫助我回到正常的生活,我一直十分感謝蘇仙人,她那麼好的人,淡泊名利,堅守正義,怎麼就出了這樣的禍?zhǔn)拢瑔鑶瑁艺媸且幌肫饋恚托耐慈缃g,嗚嗚嗚……”
說到最後,蘇凌已經(jīng)悲悲切切,口不能言。
安玄七被她的情緒感染,也紅了眼眶。
“八月份的時候,我?guī)熋么_實有幾天沒了音訊,原來是去幫你了。”他的語氣裡還帶著恍然。
雖然是師兄妹,但畢竟都是大人了,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安玄七和蘇凌原本的聯(lián)繫就沒多麼密切。
這一番話,聽起來毫無破綻,安玄七自然相信。
“你胡說八道,你要是早就認識蘇仙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王雪晴滿臉寫著不信。
蘇凌還在哭的傷心,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別有一番含義。
她很是無辜道:“蘇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王小姐竟然一直追查仙人行蹤嗎?連仙人和誰接觸竟然都一清二楚……”
王雪晴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
“你閉嘴!”
她怒吼著,上前就要和安玄七撕打。
王雪晴算是看出來了,蘇凌也是有備而來,竟然把安玄七都說動了,再讓她留在這裡,肯定沒什麼好事。
只是手揚到半空,卻被安玄七接下。
一襲白袍的他整個人護在滿臉淚痕的蘇凌身前,活脫脫的護花使者。
蘇凌心裡“哇哦”一聲,一股暖流激盪。
她這個師兄,向來是護著她的,沒想到換了一副皮囊,還有這個待遇。
“師、師兄……”
剛纔蘇凌聽到王雪晴叫安玄七師兄,所以這會兒試探著叫出一聲,也無可厚非。
但她也有私心,所以這一聲,叫的很像她小時候,第一次開口叫師兄時候那般。
安玄七果不其然轉(zhuǎn)過身,再次仔細打量蘇凌,簡直想透過這副皮囊,看清裡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和師妹有關(guān)係。
爲(wèi)什麼這一聲如此熟悉?
王雪晴已經(jīng)奮力掙扎,大叫起來:“安師兄,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矇騙了啊,你不知道,她心思歹毒的很……”
“夠了!”
安玄七直接打斷了王雪晴的話,並且對著她正色道:“王小姐,今日是我?guī)熋迷岫Y,你若是再無理取鬧,就請你離開吧。”
他兩次察覺不對,都被王雪晴給攪了,縱然是再好的脾氣也要發(fā)火了。
“什麼?”王雪晴伸手指著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看著蘇凌,竟然發(fā)現(xiàn)蘇凌在安玄七背後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還說不是故意的?
“你這個賤人我……”
王雪晴再次想要衝上來,但是注意到安玄七驟然變得冰冷無比的目光,她又活生生把火氣壓下去了。
再怎麼說,也不能和安玄七發(fā)生衝突。
王雪晴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怒指蘇凌警告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也不管別人的看法,氣鼓鼓的離開了。
安玄七嘆了口氣。
蘇凌輕聲安慰:“安師兄不要生氣了,蘇仙人認識的人千姿百態(tài),難免就有……只是不知道,王小姐和蘇仙人是何種機緣相識的呢?”
眼看著王雪晴都走了,她身後之人也沒現(xiàn)身,很可能就是根本沒來。
蘇凌略微有些失望。
但她也不會急於一時,這也能說明,那身後之人不容小覷。
只是不知道,在安玄七這裡,還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安玄七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應(yīng)該是經(jīng)人介紹。”
他又對著蘇凌道了一聲:“抱歉。”
蘇凌急忙擺手,又安慰了安玄七幾句也告辭了。
這裡得不到信息,她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看著蘇凌離去的背影,安玄七陷入了深思,不知是不是他之前有了懷疑,爲(wèi)什麼覺得這背影和死去的師妹也有幾分相似?
或許只是思念師妹。
而蘇凌回到家,一進門,就對上顧徽宸陰沉的眸子,不由得後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