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樑錦做完檢查出來,人仍舊沒醒。
江隱立即湊過去,焦急問:“醫(yī)生,她怎麼樣?”
“放心,沒什麼大事,就是中了點啞藥,送來的及時,沒有傷到胎兒。”
聞言,江隱才鬆了一口氣。
把樑錦送進病房,江隱沒有任何停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樑敬臣。
剛剛趁著樑錦做檢查的間隙,他已經(jīng)查到了和司寒雲(yún)打架的那個人是誰。
祁聞,祁家小少爺。
而祁聞的目標明顯是樑錦。
祁家背景大,江隱沒有那個把握能夠護住樑錦,所以必須告訴樑敬臣。
“你說祁聞回國了!”
樑敬臣驚訝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嗯。”
江隱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並沒有追問樑錦和祁聞之間有什麼事。
樑敬臣匆匆囑咐道:“你看著小錦,別讓祁聞靠近她,我馬上回國。”
“好。”
江隱看著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樑錦,嘆了口氣。
可惜了,沒有遇到奧爾先生。
江隱守著樑錦,門外還有保鏢,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放鬆。
樑錦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她思緒有些遲鈍。
“醒了。”
樑錦扭頭,看到江隱坐在她牀邊,手裡的手機剛息屏,那一秒她看到了熟悉的字眼。
祁聞……
一下,樑錦變得緊張,急忙撐著坐起來,摸著自己小腹。
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疼的厲害,她眉頭一下皺起,眼神迫切,手指著自己小腹。
江隱看懂了,立即解釋道:“孩子還在,沒什麼問題。”
“你別說話,醫(yī)生說你中了啞藥,得修養(yǎng)一段時間。”
一邊說著,江隱一邊倒了杯水遞過來。
聞言,樑錦懸著的心才落下。
江隱把她扶起來一些,將杯子遞到她嘴邊。
溫熱的水淌進喉嚨裡,緩解了一些乾澀痛感,樑錦的腦子也一點點恢復運轉。
她看了眼江隱手裡的手機,後者立馬明白,找到她的手機遞過來。
樑錦打了一行字。
後來怎麼了?
江隱回道:“我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司寒雲(yún)和祁聞已經(jīng)打起來,無暇顧及你,我就帶你離開了。”
樑錦點點頭,又問:祁聞的事情你告訴大哥了嗎?
“我剛說了,他說他很快回來。”
樑錦的心這才徹底放下來,半躺在牀上,肚子卻咕咕叫起。
好餓……
樑錦扭頭看向江隱,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肚子。
江隱莫名覺得樑錦現(xiàn)在有些可愛,笑道:“我叫人去給你買飯,等會兒。”
樑錦點頭,心裡想著祁聞的事情。
六年前,她十九歲,祁聞說對她一見鍾情。
可那個時候她真的不記得在哪裡見過祁聞,更別提一見鍾情了。
一想到這四個字樑錦就覺得渾身發(fā)毛,尤其是昨晚祁聞給她下藥,要帶去她墮胎!
手不自覺撫上小腹,樑錦不免慶幸,幸好遇到了司寒雲(yún),否則……
可,司寒雲(yún)居然會救她,這是樑錦意想不到的。
越想,腦子越亂。
等保鏢買飯回來,樑錦隨便吃了點,就午睡休息了。
睡的並不安穩(wěn),她被病房外的嘈雜吵醒,還能聽到她的名字。
“樑錦,樑錦!”
她揉了揉酸脹的額角,撐著坐起來,聽清了門外是什麼聲音,只覺得渾身血液一下變得冰涼。
祁聞!
他找到這裡來了!
“樑錦,趕緊出來,你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此時,祁聞拄著柺杖站在門外,左手骨折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臉上有淤青,嘴角也破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任何狼狽,反而更是添了幾分痞氣,猶如hei幫老大。
“祁先生,請你馬上離開,不要打擾樑小姐。”保鏢語氣強硬。
祁聞聞言,斜了一眼說話的人,輕笑一聲,“怎麼,覺得我現(xiàn)在吊著手臂瘸著腿,你就能打得過我了?”
這話,聽得樑錦頭皮發(fā)麻。
祁聞有多瘋她知道,只要他想,他能豁出命去!
樑錦立即摸到手機,問江隱去了哪裡,可是他一直沒有回覆,不禁讓樑錦更加焦急。
門外的祁聞像是知道樑錦醒了一般,悠悠開口:“樑錦,不用找了,江隱被我支走了。”
隨即,他話音一轉:“你不想打胎,那我也不逼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你知道吧,我要追求你。”
他語氣是那麼認真,嚴肅。
樑錦只覺得渾身汗毛一下豎起,急忙掀開被子,慌不擇路躲進衛(wèi)生間,先給樑敬臣打了個電話,很快掛斷,抖著手給他發(fā)消息。
——大哥,祁聞在醫(yī)院堵我,江隱被他支走了,還有誰能壓住祁聞?
她喉嚨啞了,打電話無濟於事,只能這樣引起樑敬臣注意,讓他看到消息。
另一邊,司寒雲(yún)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消息,愣了一下。
“樑錦”的名字閃爍了一下,很快暗下去。
屏幕裡,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句話。
司寒雲(yún)挑眉,發(fā)錯了?
他手指上滑,把消息滑掉。
這時,一串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司老太太憤怒又心疼的聲音。
“多大的人了,還打架,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
祁聞骨折,瘸腿,司寒雲(yún)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同樣骨折,只不過是腿部骨折,身上的大小淤青傷口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昨晚,祁聞是發(fā)了狠的想殺他,招招致命!
要不是後來大家都過來了,合力拉住了瘋魔的祁聞,估計他們真能生生耗死對方。
“奶奶,我沒事。”
老太太冷哼一聲,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司寒雲(yún),冷聲問:“怎麼會打起來?司家現(xiàn)在這個關頭,有多……”
“因爲樑錦。”
一句話,老太太聲音戛然而止。
再開口,聲音染上了一絲擔憂:“小錦怎麼了?”
聽著些前後變化,司寒雲(yún)無奈的捏了捏眉心,“祁聞給她下藥,帶她去打胎,被我攔下來了。”
老太太面色驚詫,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那你爲什麼要攔?寒雲(yún)啊,你是不是……”
“不是。”司寒雲(yún)打斷了老太太。
他嘆了口氣:“奶奶,你別多想,換做旁人,我也會救。”
“真的是這樣嗎?”
老太太不信,司家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司寒雲(yún)比誰都清楚,這一架可是把司家架在火上烤,徹底成了京都的笑話。
司寒雲(yún)手驟然收緊,沒有回話。
他當然知道司家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可當時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就這麼攔住了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