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錦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江隱身上,輕聲道:“今晚的主人公是奧爾先生,據(jù)說他很喜歡品酒。”
大哥都給江隱製造機會了,那她就再推波助瀾一把。
能不能把握機會,就看到江隱自己了。
江隱垂眸看著樑錦,應(yīng)了一聲,餘光瞥到司寒雲(yún)還沒走,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看著他們。
他擡手,剛伸向樑錦,不料她卻突然後退,眼神警惕。
江隱輕笑,道:“你頭上的珍珠亂了,應(yīng)該是剛剛摔倒時弄的,我?guī)湍憷硪幌隆!?
他沒有說謊,樑錦頭上的珍珠鏈的確亂了,有一部分已經(jīng)吊下來。
樑錦擡手摸了一下,還真是。
“麻煩了。”
在場的都是權(quán)貴,她這樣難免有失禮儀,更何況她代表的還是大哥。
江隱靠近一些,修長的手指插進樑錦發(fā)間,動作溫柔的幫她把珍珠鏈重新卡好。
“好了。”
江隱後退一步,面色溫和的看著樑錦。
樑錦看他這樣,有些不適應(yīng),轉(zhuǎn)身急急走了。
她還是習(xí)慣江隱那副笑面虎算計的樣子,突然溫柔起來簡直怪異至極。
江隱也轉(zhuǎn)身,特意掃了一眼剛剛的位置,已經(jīng)看不見司寒雲(yún)的身影。
“呵。”江隱推了下眼睛,眼神剎那變得陰沉。
之前司寒雲(yún)不是覺得樑錦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嗎,口口聲聲說他是樑錦情夫。
呵!
他還真得謝謝司寒雲(yún),不然現(xiàn)在他也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另一邊,樑錦隨便走了走,隨手拿了塊甜點,挑了一個角落坐下,與世無爭。
她安安靜靜的品嚐著甜點,動作優(yōu)雅恬靜,看著無比乖巧。
一名侍從來到樑錦面前,將兩杯飲品放在她面前,恭敬道:“樑小姐你好,這是莊園主人特意向您提供的果汁和溫水,請慢用。”
樑錦朝侍從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她剛剛看過了,這裡的飲品都是酒,沒有她能碰的,所以便沒拿什麼。
這個莊園主人倒是觀察入微。
一塊甜點入腹,樑錦喝了兩口溫水,視線遊離,最後聚集在不遠處的江隱和司寒雲(yún)身上,有些驚訝。
兩人相隔不遠,對視著,很快又移開視線,各自離開。
這兩人居然遇上了……
能在這裡遇到司寒雲(yún),樑錦並不奇怪,這是上層權(quán)貴的交流圈,司寒雲(yún)不可能不來。
可能是剛剛的甜點有點膩,樑錦胃有點不太舒服,便起身去其他地方吹吹風(fēng)。
清風(fēng)帶著陣陣酒香,樑錦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走到一個酒窖面前。
腦袋有一瞬間的模糊,她腳步踉蹌了一下,突然僵住。
她身體不太對……
有人給她下藥!
這種場合,居然有人敢給她下藥!
樑錦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回去找江隱,可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她迷路了。
“樑錦,別來無恙啊。”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
樑錦回頭,只見一個男人緩緩從酒窖裡出來,栗色微卷的發(fā),有部分在腦後紮成小辮,額前落了幾縷,看著不羈又隨性。
一雙深邃幽深的眼帶著些許調(diào)笑意味的看著樑錦,似是欣賞著她此時的狼狽。
看清楚男人是誰,樑錦震驚出聲:“祁聞,你回國了!”
祁聞,祁家小兒子,六年前上門求娶樑錦,說什麼對她一見鍾情,死皮賴臉的。
那段時間,樑錦都不敢出門,生怕被纏上。
樑敬臣知道後,直接把人給弄出國了,一去多年。
祁聞嘴角勾起痞氣的弧度,雙手插兜,緩步走過來,視線緊盯著樑錦小腹。
“你的光輝事蹟,我可沒少聽。”
“你懷孕了。”
此時樑錦腦子有些遲鈍,後退兩步,卻差點摔倒。
祁聞伸手拉住她,順勢將人拽進懷裡,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他嗓音低低的,曖昧至極:“樑錦,我想你很久了。”
樑錦聽了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想起來,卻渾身無力。
祁聞維持著這個動作,食指勾住樑錦耳邊垂下的髮絲,輕聲道:“你嫁給司寒雲(yún)五年,什麼都沒有,那爲(wèi)什麼不願意和我試試?”
樑錦閉了閉眼,呼吸有些重。
“祁聞……”
“嗯,我在,別怕。”
對話聽著曖昧極了。
祁聞的手落在樑錦肩上,指尖輕輕劃著她的肩膀,最後握住。
“剛剛江隱這樣摟你了,是嗎?”
他一下用力捏住,疼的樑錦倒吸一口冷氣,同時也恢復(fù)了幾分清明。
她擡頭看著祁聞,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祁聞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五天前。”
樑錦心裡“咯噔”一下,五天前,正好是樑敬臣離開的時間。
而大哥突然到了國外,讓她來這個晚會……
結(jié)果祁聞在這裡等著她!
“是你支開我大哥的。”
祁聞沒有否認,輕笑道:“不支開你大哥,我怎麼能見到你的。”
他這幾年在國外也不是白混的。
“你還給我下藥!”樑錦眼神冷了下來。
祁聞臉色不變,應(yīng)道:“嗯,我不想你肚子裡生下別人的孩子。”
瞬間,樑錦心裡警鈴大作。
她猛的後退,卻被祁聞拉住手臂。
“樑錦,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爲(wèi)什麼就不喜歡我呢?那個司寒雲(yún)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就那麼喜歡他?”
祁聞神情逐漸變得扭曲,眼睛泛出紅血絲,緊緊盯著樑錦。
樑錦一顆心高高提起,她怕祁聞的原因,就是因爲(wèi)他有病!
他有躁鬱癥,發(fā)作起來誰都阻止不了,她曾被迫眼睜睜看著祁聞把一個手下打到半死!
而且,他做事很極端。
比如,當(dāng)初他說對她一見鍾情,就直接帶著聘禮來樑家提親,最後被打出去。
比如,半路堵截,因爲(wèi)她一句“噁心”,足足洗了一天的澡,渾身都快泡發(fā)了。
她能預(yù)料到祁聞能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所以一直躲著他。
現(xiàn)在,他給她下藥,說不希望她生下孩子。
那他肯定會,帶她去醫(yī)院墮胎!
不,不可以!
“祁聞,我難受,你先扶我回去好不好?”
樑錦企圖穩(wěn)住他。
祁聞忽然笑了下,“我不是小孩子,你哄不了我。”
他將樑錦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往前走,漫不經(jīng)心的說:“既然不舒服,那我們就去醫(yī)院看看,順帶,把孩子打了。”
“不可以祁聞!不可以!”
樑錦掙扎,可壓根不是祁聞對手,她的腦子也越來越重。
“不要,不可以……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