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羽揚公主,您們都準備好了嗎?”張俊俊伸出腦袋問了問,見他們沒有回答,“那就開始吧!”
“一拜天……”他第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左一首就急衝衝的跑進來,“稍等一下!”
張俊俊一愣,然後點點頭,他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又被打斷了!
歐陽伏農眉宇間染上一抹深意,他側目瞥了眼迎面而來的左一首,只見他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將軍,凌姑娘出事了!”
男人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屬下剛纔看到凌姑娘被刺客劫走了。”左一首還沒有踏進院子就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氛,而他聽到凌楚楚輕顫的聲音時,他猛的朝裡面奔過去,只是晚了一步,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歐陽伏農聞言,黑眸一寒,心臟狠狠地一顫,緊接著,他的耳邊繼續傳來他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個殺手,估計凌姑娘這次……”
左一首不敢再說下去,因爲他剛剛追出去,從牆角滾燙的血跡一直蔓延至消失的地方,即使只是受傷,流了那麼多血不制止也會血流而死。
以他的經驗來看,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男人瞇起的眼眸中瞬間迸發出嗜血的冷漠,他一顆心猛的沉下去,心底止不住的一陣劇烈的顫抖。
與此同時,當歐陽清瑞聽到了林當的稟告的那一刻,臉色迅速血色全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思緒失控起來,一把揪住林當的衣領,低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凌楚楚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突然會死?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歐陽清瑞極度排斥這個想法,令他下意識的逃避。
他的動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一旁的歐陽君璽眉頭一皺,“二弟,這是婚禮你在做什麼?”
歐陽清瑞冷笑一聲,對他的話完全不予理會,一雙眼睛瞪著面前的林當,“你說啊,這不是真的!”
林當低下頭,沒有出聲。
他不敢騙他,這是他與左一首親眼所見。
他的沉默無疑與給了歐陽清瑞當頭一棒,讓他呆滯的表情久久沒有復原。
直到,歐陽伏農冷厲的身影從人羣中一閃而過,帶起了一陣寒氣逼人的冷風,他才反應過來,凌楚楚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歐陽伏農,你做什麼去!這是在拜堂,你發什麼瘋?”南詔王眼見著歐陽伏農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他氣得滿臉蒼白,連伸直的手指也止不住的顫抖。
迴應他的是無聲,與滿屋子的議論聲。
南庭羽揚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緊緊攥著一端的繡球,而另一頭無情的落到了地上。
她滿臉蒼白,咬緊的脣瓣止不住的顫抖著,眼底的淚水嘩嘩的流淌而下。
她猝然掀開蓋頭,轉過身去直直的看著已經走出去的背影,“王爺!”她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聲音不禁哽咽起來。
她知道,若是他一旦離開了,那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不行,絕對不行!
她想也沒想的扔掉紅蓋頭,朝著前方追過去。
一陣蕭瑟的寒風拂過,紅色的蓋頭瞬間隨著風漂浮起來,最後,落到地上。
碰的一聲——
南庭羽揚狠狠地摔在門檻上,她哭紅了整張臉,頭上的鳳冠搖搖欲墜,就快要落下來。
“小姐!”她的貼身丫鬟急急地追上來,想要扶起她,卻被狠狠地推開,“讓開!”
南庭羽揚抽泣一聲,她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王爺!”她無助的嘶吼一聲。
爲什麼要那麼對她?
爲什麼?
爲什麼?
……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這……”南庭丞相身體一震,站起來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到椅子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成了這樣子呢?他一時間還無法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歐陽君璽迅速跑過去扶住南詔王幾乎要滾下去的身體,連連爲他撫順胸口出不來的氣,“應該只是意外,我馬上讓二弟將他追回來!”
“去!去……”南詔王激動的不能自控,連說話都開始顫抖起來,“去將那個逆子追回來!”
他竟然敢無視他,就這樣走掉,讓他的顏面何存?讓南庭丞相的老臉往哪裡擱!
太過分了!
真是太過分了!
歐陽君璽擔心南詔王的身體,趕緊讓李公公扶著他坐下,並替他倒了一杯茶順氣。
“二弟,你馬上……”歐陽君璽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清瑞再次一陣風兒似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歐陽君璽簡直是凌亂了。
就在林當也要走的時候,他即時叫住他,“林侍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君璽的話還是很有威懾性,此話一出,亂糟糟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這一場好好的婚禮,怎麼說變就變了?
林當皺著眉,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就在這時,南庭羽揚哭花了臉,在丫鬟的攙扶下踉蹌的走過來,“林侍衛,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的臉上已然沒有了前一刻的無助,反而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她隱隱的猜出了一點頭緒,可是她不敢確定。
直到現在,她還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
“說吧,告訴我們大家,五王爺究竟是爲何扔下我女兒獨自在禮堂上離開?老夫今天就要討個說法!”南庭丞相突然站起來,眼底劃過一抹狠戾的痕跡。
他走到人羣中央,看著眼前的女兒,臉上的厲色越發的明顯。
南庭丞相都已經發話了,林當也知道已經瞞不住了,他緊皺著眉頭,“稟告丞相,就在剛纔……”
“不好了!”突然一聲尖叫聲打破了靜如針氈的廳堂。
衆人臉色一變。
蝶櫻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過來,“不好了,明月公主被綁架了!”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震驚。
南詔王差點沒有反過氣來,他雙眼直翻白,“你說什麼?……”
“奴婢說……說……公主就在剛纔被綁架了!”
“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好好的就成了這樣子呢?”東方侯爺挺身而出,問。
蝶櫻害怕的低下頭,說著,她突然擡起頭來,“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剛纔我發現了刺客留下的紙條,這個,您看看!”
歐陽君璽搶先一步,接過她手中的紙條,沉重的打開:若想明月公主相安無事,歐陽伏農隻身一人前來青草唐。
看著書信,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一旁的南庭羽揚大吃一驚,連忙搶過他手裡的信紙匆匆的掃過一眼。
是歐陽明月出事了……
這個消息令她瞬間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因爲凌楚楚,她受再多的白眼,屈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