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幻境,柴安平就在無限溫暖的光明中沉沉睡去,耳畔響起的提示音隱去。
潛藏在他意識裡的儲物空間也在悄然發(fā)生著變化。
一枚純白色的金屬硬幣緩緩出現(xiàn)在儲物空間的上方,硬幣的正面銘刻著繁複難名的魔法陣,一陣陣奇異的能量在上面膨脹收縮,背面則是一個被模糊化的人像,連性別都分辨不清。
隨後整個意識空間便隨著柴安平逐漸沉入的睡眠遁入黑暗之中……
“嗯……”
第二天,太陽照進窗戶。
柴安平緩緩醒來,只覺昨晚上是這輩子睡得最爲神清氣爽的一覺。
幻境裡的記憶重新回到他的腦子。
“嘿,小時候的拉克絲……還真可愛。”
他咧嘴一笑再次閉上眼睛,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意識空間的不同。
“嗯?”
看見頭頂上那枚漂浮著的硬幣他頓時驚了——這不就是行竊預兆符文的模樣嘛!
“不過細微之處好像是有點不太一樣……”
他嘟囔了一聲,意識觸手向著純白的硬幣探去,如果他沒想岔的話,【拉克絲的感激】真正的獎勵應(yīng)該就在這裡。
觸角輕輕的觸碰到硬幣的表白。
“叮鈴——”
耳邊響起行竊預兆觸發(fā)時熟悉的音效,隨即整枚硬幣開始輕微顫抖起來,在他看不到的背面,那人身像清晰起來,雙脣開合發(fā)出聲音:
“貪婪爲行竊之根源!”
“怯懦者,竊一室;行險者,盜天……地!”
黃鐘大呂般的莊嚴轟鳴一遍便將內(nèi)容刻進了柴安平的腦海。
“嗡……”
白色硬幣開始急速旋轉(zhuǎn)起來,隨即逐漸虛化後退,很快便像是嵌入了意識空間中,化作了背景。
“交互不了了……”
柴安平眉頭微皺,靈魂被硬幣發(fā)出的轟鳴震得有點發(fā)暈,發(fā)現(xiàn)除了這兩句話以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便退了出來。
“原來以爲摸到大獎,沒想到摸到的是兩題語文題。”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緩緩起身,直接去書房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記下這兩句話。
“貪婪……”
“所以並非必須是‘攻擊意圖’或者‘殺意’。”柴安平指腹摩挲著紙面,回想有時候行竊預兆的觸發(fā)確實是有些古怪。
“‘殺意’只是更具體、更直接的一種欲求,那這貪婪的範疇可就大了去了……所以說是施法條件變簡單了?”
“第二句乾脆的意思就是富貴險中求唄?!”
早有預料的設(shè)想成真,柴安平並沒有覺得浪費了一條規(guī)律,反而覺得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他更看重的是前一句,日常摸獎顯然不會抽到“魔力本源”這麼變態(tài)的東西。
“膽小有錯嗎?昂?咱就指望著摸點小獎過活,電瓶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偷的!”
將筆記本放回原位,柴安平心滿意足的洗漱去了。
……
……
今天的朱利安分外暴躁,先是幾個跟她交好的軍方官員忽然職位調(diào)動,即將動身離開都城,也就意味著她在都城的人脈少了將近一半。
自從離開了軍隊,她小半輩子都是在都城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如今頗有種莫名其妙遭受重擊的感覺。
“該死的!”
隨後又有幾處暗中屬於她的黑作坊被治安官連鍋端,人贓並獲,又給她留了一大堆破事要去焦頭爛額。
她感覺自己內(nèi)分泌都要失調(diào)了!
爲什麼治安司的朋友沒有提前給她打個招呼?真就下牀不認人唄?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哪怕她再蠢也知道是有大人物看不慣她這麼蹦躂對她出手了,可是她……最近沒有得罪那些大佬啊!
“到底是誰?!”
精緻的臉龐扭曲起來,纖細美麗的手指撕爛一份報告,這是手下給她遞呈上來的財產(chǎn)損失,上面的數(shù)字簡直能讓她心疼死。
“準備馬車,我要去見崗瑟。”
崗瑟是她交往最爲熱心的一個鍊金術(shù)師,早在三年前就考取了5級的資格證書,當然年紀也不小了,朱利安總是能從他的身上聞到老人才有的味道。
“伯爵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門衛(wèi)都快把腰彎到了地上:“主人身染疾病,已經(jīng)謝絕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
朱利安氣得肺都快炸了,幾天前還生龍活虎叫自己小甜甜,現(xiàn)在自己有事就身染疾病?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一個五級的鍊金術(shù)師這麼忌憚?
“告訴你家主人,今天要是不見我,那這輩子就不用再見了!”朱利安寒聲道。
“這……”
“立刻去!”
朱利安還從來沒受到過這種羞辱,她粉拳緊攥,銀牙幾乎咬碎——更根源的內(nèi)心則是委屈,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良久之後門衛(wèi)匆忙的拿著一封書信衝了出來:“伯爵大人,主人病重了,不見客!”
“哼!”
朱利安奪過信件就直接回頭登上馬車離開。
恨恨的打開隨手封就的信封,她原本燃燒著怒火的雙眼下一刻盡數(shù)化作錯愕。
“冕衛(wèi)?!”
……
……
經(jīng)過了昨天的驚心動魄,柴安平難得享受了一個安寧的早晨,吃過早飯之後便開始潛下心研究一些簡單的四級鍊金配方。
參觀大佬的實驗室效果還是非常卓著的,他想要趁熱打鐵挑戰(zhàn)一下四級配方。
雖說他現(xiàn)在基本不需要擔心資金問題,但是高級的鍊金藥劑絕對是更受歡迎的況且他自個兒也覺得鍊金這學科挺有意思的。
身負這麼強的外掛,不愛不行啊!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的公寓房門被敲響。
“唔……”
“羅德尼?!”
快遞員送貨上門了。
臭著張臉的羅德尼背後揹著長條木盒,裡頭裝著緹亞娜收藏的月光劍。
“讓我進去。”
“噢……噢噢。”
兩個大男人對彼此都沒什麼好感,一者看不慣扭曲的價值觀,一者看不慣這個畜生即將拐走自己的妹妹(僞)。
“元帥暫時沒有產(chǎn)生懷疑,把我的劍還給我,這是元帥補償你的……”
“什麼?”
“一把好刀。”
“哦……”
柴安平?jīng)]多說什麼,給羅德尼泡了杯茶就回頭取他的劍去了,雖說千人敵的劍無疑是把好劍,不過他現(xiàn)在財大氣粗完全不需要眼饞,要不是羅德尼非要他搶走劍,他還懶得拿。
羅德尼取回自己的佩劍,臉上浮現(xiàn)出肉眼可見的激動,連喝了幾口茶之後才冷靜下來:
“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
真新鮮,我知道你姓啥做什麼!?
柴安平徑直給了他個白眼。
“我姓冕衛(wèi)!這是冕衛(wèi)家族賜予我的姓氏,這把劍便是證明。”羅德尼沒有賣關(guān)子,直接就公佈了答案。
“哈……!”柴安平表示自己還真是驚了。
“我的父親戰(zhàn)死沙場,是冕衛(wèi)收留了我。”羅德尼簡要說明:“所以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情,我一定會殺死你。不用質(zhì)疑我的武力,我曾是榮耀競技的冠軍。”
柴安平:!!!
厲害了,我的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