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在白板上寫下了目前他們掌握的幾條線索,文物倒賣,孩子以及心理學專家。 然後他轉過身來,對著專案組的全體成員說道:“到目前爲止,我們所有的調(diào)查都陷入了停滯,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那就是我們一直都很被動,極爲被動,我們的每一步彷彿我們的對手都一清二楚,他們對我們的辦案思路很是熟悉與瞭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很熟悉刑警的辦案手段,或許是他們花了心思,下了功夫的緣故吧,不管怎麼說,我們一定要改變這樣的狀況,不能再讓他們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了。”
歐陽雙傑還是忍住了,馮開林之前對他說過,沒有證據(jù)之前不要輕易地去懷疑自己的同志們,雖然他的心裡確實是對專案組的人存著懷疑。可當他一眼瞟過時,卻根本無法確定誰纔是懷疑的對象,他在想會不會自己真的錯了?
“接下來我們的調(diào)查要著重在以下三個方面,邢娜,梅大姐,你們兩人負責對黔州範圍內(nèi)八歲左右的男孩進行排查,但凡不是自己親生的,查明來歷,記住,這一點很重要,因爲很可能我們就能夠找到那個樑詩然,從盧琴的先蹤給我們的提示,可以判斷,那個樑詩然一定就在黔州,只是排查的範圍得擴大,不能夠只侷限於林城。”
梅雪芳點了點頭:“明白,我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邢娜沒有說話,她嘟著小嘴,原本她以爲她能夠跟著歐陽雙傑去進行別的調(diào)查,沒想到歐陽雙傑會讓她去和戶籍部門打交道。
歐陽雙傑又讓許霖和王小虎他們負責對地下文物黑市繼續(xù)關注,而且範圍也擴大到了與黔州臨近的幾個省份,特別是盧琴曾經(jīng)呆過的那幾個省。歐陽雙傑相信具體的文物出賣應該是盧琴在負責,因爲樑詩然當時還小,一應用度應該是盧琴在籌劃,哪怕就是樑詩然後來長大了,開始主事了,這活計也還是盧琴在做的,一來是她已經(jīng)做熟行了,二來樑詩然一定有一個光鮮與體面的身份,只有那樣她纔不會輕易暴露,所以盧琴所走動過的地方應該就是她出賣文物的所在,當然也不排除盧琴還有幫手,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盧琴的性子淡,歐陽雙傑更加肯定這種事情她更多時候是親力親爲的多。
最後就是對心理專家的排查,這事兒歐陽雙傑讓謝欣配合自己,而鄭重負責內(nèi)勤,對各方面的偵查情況進行彙總,負責協(xié)調(diào)與整體調(diào)度,唐楚當然是坐鎮(zhèn)指揮了。
其實歐陽雙傑知道,自己這一組是最難出成績的,整個黔州省從事與心理學相關的人員不少,這樣的排查很是艱難,不過他也有他的法子,那就是與梅雪芳他們聯(lián)手,他們兩邊把目標進行融合,查找的目標自然就是年齡在三十多歲的心理學從業(yè)人員,女性,身邊有一個八歲左右非親生的男孩。
這樣一界定了範圍,查起來也就容易多了,梅雪芳和邢娜負責在戶籍部門進行篩查,而歐陽雙傑他們則負責對嫌疑人進行接觸。
一天之後,首批嫌疑人的名單出來了,令歐陽雙傑想不通的是白倩竟然榜上有名!白倩?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就不知道白倩竟然會有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歐陽雙傑瞇縫著眼睛,看來對自己的這個學姐,他還是不夠了解啊,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叫上了謝欣就去見白倩。
謝欣還是第一次和歐陽雙傑搭檔,對於這個年輕的副組長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早就聽說過歐陽雙傑的一些事兒,可是她想不到歐陽雙傑竟然看上去更象個書生,哪裡有一點警察的氣質(zhì)。
“歐陽,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白倩見到歐陽雙傑臉上露出了笑容,她看了看歐陽雙傑身邊的謝欣:“這位是?”歐陽雙傑介紹了謝欣,謝欣只是淡淡地衝白倩點了點頭,這是她長期的職業(yè)習慣,對被調(diào)查的對象她是沒有好臉色的。這讓白倩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看在歐陽雙傑的面上她也不好說什麼。
坐下之後歐陽雙傑說道:“白姐,今天來是公事,有些情況想向你覈實一下。”白倩楞了一下,歐陽雙傑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她很不適應,一直以來她和歐陽雙傑之間可以說是親密無間,就象是親姐弟一般的,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她開始有些手足無措了,雙手在衣服上輕輕擦了擦,她的手心滲著汗水。
“什麼事?”白倩也收起了笑容,輕聲問道。
歐陽雙傑笑了笑,他不希望把氣氛搞得太凝重:“學姐,我怎麼就沒聽你說過你還帶著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呢?我記得你結婚也就幾年吧,而且我經(jīng)常去你的家裡也沒見有小孩啊,那孩子怎麼會在你家的戶頭上?”
白倩聽歐陽雙傑問的是孩子的事情她這才說道:“這事兒怎麼說呢,那孩子是撿來的,大概是四年前吧,我和振北在我們小區(qū)的花園裡散步,聽到有孩子的哭聲,我們就尋了過去,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蹲在花壇邊哭呢,我們想一定是附近哪家走丟的,就好心把他領到了小區(qū)物業(yè)那兒,希望他們幫著問一下,看看小區(qū)裡誰家丟了小孩。說來也怪,那孩子看上去很靈跳的,說話也很清楚明白,可是偏偏問他叫什麼,家住哪兒的時候他卻說不上來,或許是太小了的原因吧,再加上家裡人平時也很少教他這些,他才答不上來。物業(yè)把小區(qū)的人都問了一遍,說並沒有跟家丟孩子,他們也不想多事就把孩子送回到我家,沒辦法,我們只得把孩子送去了警察局。不過那孩子和振北好象挺投緣的,他說賴著振北,到了警察局警察也沒能問出點什麼,又沒見有人報警,警察後來就決定把他送到孤兒院去,當時我和振北也沒有孩子,振北他媽也挺喜歡這孩子的,所以她就建議我們收養(yǎng)這孩子。”
說到這兒,白倩的神情有些尷尬:“你也知道,白姐一直沒孩子,其實有件事兒說出來很難爲情的,我們家振北他有不育癥,所以當時我們一合計,也就答應收養(y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