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聞言,笑了,又輕又淡的反問:“那孟將軍應(yīng)當(dāng)如何呢?”
“應(yīng)該···”應(yīng)該了半天,孟子嶺也說不出話到底應(yīng)該怎麼辦,臉色漲的通紅,好不尷尬。
銀槍再次揮起滑落,冥軍再次被砍了五個頭顱,血淋淋的滾落在地上,血腥的一幕刺激了冥軍,都想舉起兵器反抗,可四周齊齊圍著她們的斬樓軍直接將兵器往前刺了一分,冥軍再也不敢亂動彈,只能憤怒的瞪著眼怒視著雅君。
“於將軍,你的猶豫可又導(dǎo)致了幾人爲(wèi)此喪命呢。”雅君幽幽說道,漫不經(jīng)心的凝望著於傅。
於傅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背後早已經(jīng)溼了一大片,看著眼前這些士兵的生死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種壓力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如果此時在此的單江軍她又會怎麼選擇?不,如果真的是單將軍或者就不會帶著大家走到這地步了吧,於傅苦笑,或許這就是爲(wèi)什麼三十歲的單將軍已經(jīng)是正二品的將軍,而她年歲過半也緊緊只是一個正四品,只問:“如果我放了這位公子,你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理這些將士?”
稱呼已經(jīng)從賤蹄子改爲(wèi)公子了。
“我們自會善待俘虜。”雅君笑著回道。
於傅咬咬牙,自知今日難逃此劫,她死不重要,可這麼多士兵可不能就此葬送,當(dāng)下咬緊牙關(guān)抓起方月歌的腰身跑了出去,方月歌如風(fēng)箏一般飛了出去,嚇的尖叫:“啊!!”雙眼緊緊的閉上,等待死亡的降臨。
那方向是冥軍士兵中,對於高空拋來的物,冥軍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長矛對準(zhǔn)天空,只要方月歌落下就會被刺成刺蝟。
方老將軍雙眼目呲欲裂,怒吼:“不!!月兒!”
身旁的孟子嶺已經(jīng)騎馬衝了出去,一把長槍直接挑飛阻擋在面前的冥軍,屍體橫飛,血賤飛,卵足了勁兒朝中間衝了過去。
(大家可以自行現(xiàn)象,冥軍中間圍成一團(tuán),於傅將方月歌拋出去的方向正是最中間,而雅君和孟子嶺都在兩邊,所以想救人只能突破中間的冥軍,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了所有冥軍,可是時間來不及。)
而雅君在於傅將方月歌拋出去的那一刻,人已經(jīng)在馬背上踏了一腳,飛掠而出,踩著冥軍士兵的一個個腦袋如飛燕般飛掠而去,身輕如虹,影如魅,被她踩過的冥軍腦袋都噗通噗通的雙腿跪地了,那動作太快,腳下似踏風(fēng)就那麼嗖嗖的閃掠了過去,眼看方月歌人就要落下,下面是冥軍舉起的鋒利長矛,只要方月歌落下就會被刺穿身體···
方老將軍兩眼發(fā)暈,差點就暈了過去。
孟子嶺還在清掃著冥軍準(zhǔn)備去營救,可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雅君眸色越來越寒,面色越來越冷峻,右手中的長槍倏然縮短,發(fā)生變化,銀槍尖頭已轉(zhuǎn)變爲(wèi)一條鐵鏈製作的長鞭,她手腕一轉(zhuǎn),長鞭已經(jīng)飛了過去,快速的捲過方月歌的腰身拉扯過來,穩(wěn)穩(wěn)落在雅君的懷中。(提示:雅君的武器內(nèi)含暗器機關(guān),可以變化,前面也寫過的,不知道你們忘了沒有。)
這一幕轉(zhuǎn)變,再次驚呆了所有人,這出神入化的功夫和那變化莫測的兵器···無一不讓人膽寒。
還未接近中央的孟子嶺面色複雜,剛剛?cè)舨皇撬鍪郑氡卦赂枰呀?jīng)死無葬身之地了,也難怪世間那麼多優(yōu)秀的男子都想嫁給她,這樣的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誰會不愛?
於傅哪知曉夜國的太女會這般厲害,當(dāng)下臉都白了,急聲大喝:“大家快殺了她!反正她們也不會放我們走!”
得到命令,冥軍舉起兵器紛紛朝雅君刺去。
朱雀急了,主子現(xiàn)在一人在敵人中央,哪裡是對手,立馬帶人殺過去了。
雅君將方月歌放在地上,一手?jǐn)堉难皇謭?zhí)鞭,周身煞氣肆意橫飛,深邃的黑眸邪肆的掃了周身一圈,就那樣靜立在這上萬的敵軍中央,卻沒有萬分的害怕,反而平靜的可怕,這落入冥軍眼中宛如惡魔降臨,握著兵器的手都有些發(fā)抖了,下意識的後退。
方月歌緊緊抓著她的衣袖,她剛剛那般冒險的衝過來救自己,心裡肯定是有他的吧···
“爲(wèi)何要救我?”
雅君眸色微頓:“你是方將軍的獨子。”若是方月歌死了,那麼今晚忙碌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所以他不能死。
“僅僅只是因爲(wèi)我的身份嗎?”方月歌抓緊她的衣袖。
“···”雅君不語,對於方月歌目前她給不了任何承諾,所以還是不說吧。
天地間仿若只剩下她兩人,就那樣站在萬千敵軍中對話,女子容顏邪魅無雙,丹鳳眼冷漠無情,銀色盔甲在霞光下泛著碎碎銀灰,手持泛著寒光的兵器,宛若天地之間的王者。男子一襲白衣清風(fēng)飛揚,雙眼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女子,那麼的情深又執(zhí)著,緊緊的抓著女子的衣袖生怕被遺棄,讓人心生憐憫。
冥軍又怕又無語,握著兵器顫顫巍巍握著兩人,兩位,現(xiàn)在好歹是在打仗啊,就算她們敗了,可也沒必要如此藐視她們吧?
“難道你,真的沒有丁點喜歡我嗎?”方月歌再次緊緊逼問,璀璨如星空的眼眸漸漸溼潤,霧氣朦朧,可是許久都等不到她的回覆,心漸漸冷卻,猛然推開她,取下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半精緻絕美容顏,一半醜陋疤痕的面容,仰頭悽慘大笑:“既然你對我無意,戴這面具又有何意!”髮帶飄落,三千青絲狂舞起來。
他從來都不在乎他人的眼光,獨獨只在乎她的,這麼多年瘋狂的尋找解藥,只想恢復(fù)容貌後站在她面前說出他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
可是,她不在意!她一次又一次的忽略他!既然如此,恢復(fù)容貌作甚!毀了也罷!
這句話說的又大又高,加上方月歌又是練家子,聲音自然比平常響亮,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齊齊都望了過來,不再互相廝殺。
方老將軍嘆口氣,月歌,這麼多年爲(wèi)何你還要這般執(zhí)著,你於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孟子嶺滿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她心心念念來救的男子,竟然心有所屬?
朱雀抽了抽嘴角,主子這桃花運怎麼總是這麼好,她們這些做屬下的怎麼就沒沾點運氣呢?這方公子性子也是夠烈,在戰(zhàn)場上也敢如此。
雅君握著長鞭的手背青筋顯而易見,事情有些脫離她的掌控了,無奈的望著方月歌,語氣軟了幾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方月歌性子一向烈如火,又非常的偏激,被雅君三番兩次的拒絕,也不再給好臉色,冷笑的看著她道:“我知道今晚這一切都是你操控的局,夜雅君,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轉(zhuǎn)身就朝冥軍對著的長矛撲去。
這一幕赤果果的刺激了雅君,嚇的臉色都變了,若是方月歌因她而死,她敢打賭方將軍絕對會把矛頭指向她!當(dāng)下疾聲厲色咆哮:“本殿下娶你!!!”該死的兔崽子,啊啊啊,就知道她心軟,回去後定要狠狠收拾他!性子居然這麼激烈,竟然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