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白天的京都還是繁華依舊,但街上的人們比起往日卻少了許多,顯得幾分冷情蕭索。
一對普通的男女身後跟著一個黑衣女子走進(jìn)酒樓“天下第一鴨”,找了偏僻的角落坐下,正是趕了半個月路纔到京都的樓雅君與冥紅還有玄凌,樓雅君和冥紅易容後相貌平平,和普通人沒兩樣,只是玄凌那一身冷然之氣坐在旁邊也讓人知道三人不好惹。
樓雅君點了幾樣簡單的飯菜,出來時身上的一點銀兩都是名劍山莊給的,她當(dāng)時墜入河裡哪裡有半分錢,心頭不禁苦笑,她堂堂王爺居然窮的一頓飯都要精打細(xì)算了。
這半個月趕路,聽到的傳聞讓她心驚膽顫,震驚不已,她沒想到離開一個多月不止外面的天亂了,就連元國的天也變了!大姐她到底想做什麼?爲(wèi)了以防萬一她不得不讓冥紅和自己易容進(jìn)京都。
玄凌看著這一路樓雅君聽著各種消息都處驚不變,眼裡劃過一絲讚賞,不愧是一朝王爺。
樓雅君一直沉思著,她失蹤這一個多月和王府裡斷了聯(lián)繫,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壓低聲音道:“紅兒,等會你和玄凌就在客棧歇腳,我先回去看看,若是無事我再來接你們,若是有意外.”語氣微頓,微微動脣,“若是有意外麻煩玄凌你帶紅兒離開京都。”
冥紅瞪大眼,他不明白樓雅君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已經(jīng)安全回到京城,不是應(yīng)該回府過以往的日子嗎?能有什麼意外她要讓自己離開?
玄凌詫異的看了眼她,搖搖頭:“少主只讓我跟著你,其他事不管。”言下之意冥紅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冥紅不安的抓著她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
樓雅君無奈,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擔(dān)心,我只是說如果有意外的情況下,飯來了,咱們先吃吧。”
吃完飯,冥紅和玄凌還是留在了客棧,樓雅君一人離開了,她並沒有馬上回府,而是在府門口角落徘徊了一會,見大門緊閉,安靜無聲,似有落敗之意,皺了眉,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呢,隱去身影,走到後門四周看了一番見沒人才翻牆而入。
王府依然還是以前的王府,時不時幾個下人走過,只是卻有種讓她說不出的怪異,這王府裡是不是太安靜了點?然而她哪裡會想到王府裡已經(jīng)幾乎沒人全都走光,只剩下一些人做做表面現(xiàn)象罷了。
樓雅君見不平常,也警惕起來不敢直接出現(xiàn),決定先打量一番,悄然的去了屏幽的屋子,可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她愣住了,屏幽不在!梧桐二人也不在!屏幽一般幾乎是不會出門的,心裡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急匆匆的趕往另一個方向,千亦蘭的院子。
“公子,要不咱們偷跑吧,這王府裡的人明顯少了大半,也不知去了哪裡,他們瞞著我們,明擺著不把公子當(dāng)一家人看待,公子何必不聞不問的留在這裡!”琴兒有些氣憤不平的嘮叨。
千亦蘭穿著白衣,什麼裝飾也沒有,明顯的孝服!他坐在窗邊呆呆的望著外面,也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畫兒無奈的拉了拉琴兒,自從王爺出事後,公子就一直這樣不言不語,除了吃飯睡覺就一直坐在窗口一句話也不說,估計是在想王爺吧,嘆了口氣,冤孽啊,以前王爺好好的時候公子不珍惜,現(xiàn)在王爺走了才知道心中所念,可惜已經(jīng)晚了。
突然,嗚咽的聲音響起,兩人一愣,望去,只見千亦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捂嘴壓抑的痛哭著,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傳來:“她走了,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丟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真的喜歡上她了.”哭聲說話聲都斷斷續(xù)續(xù)的,混合在一起,感覺有些胡言亂語。
琴兒畫兒看紅了眼,他們何嘗心裡不痛,只是哭也無用,人死不能復(fù)生啊。
哭聲突然戛然而止,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子靜站在窗口外面,含笑而立,伸手透過窗戶擦掉千亦蘭的眼淚,千亦蘭愣住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細(xì)語:“我,我居然思念過度,出現(xiàn)幻覺了,琴兒畫兒我看見她的魂魄了,她回來找我了。”
替他擦掉眼淚的手突然一僵,樓雅君目光復(fù)雜,她沒想到當(dāng)年總是和自己作對又喜歡頂嘴的少年會移情真正的喜歡上自己,甚至不淺,以至於自己的“死”打擊對他這麼大,輕輕道:“蘭兒,我沒死,剛剛你的告白我都聽見了,現(xiàn)在也不晚。”微笑的看著他。
琴兒畫兒最先回過神,上前搖醒呆愣的千亦蘭:“公子,是王爺,真的是王爺!王爺還沒死。”
樓雅君翻窗跳了進(jìn)來:“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與蘭兒單獨說會話,至於我回來的事情先莫要伸張告訴別人。”
琴兒畫兒連忙退出去關(guān)上門,千亦蘭站起身猛然撲進(jìn)樓雅君懷中,樓雅君連忙摟住他,似開玩笑的道:“慢點,就算看著本王高興成這樣也不用急的投懷送抱吧。”
千亦蘭二話不說直接抱著她,在她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力道之狠讓樓雅君變了臉色,痛呼:“哎喲,痛死了,小祖宗你輕點。”
鬆了口,千亦蘭將頭埋在她懷中,不一會樓雅君的衣服胸前溼潤了大塊,無奈,知道這小傢伙是惱自己活著卻沒有送消息回來告訴他們,靜靜的抱著他任由他發(fā)泄也不說話。
悶悶的聲音傳來:“你還知道回來!我們都快擔(dān)心死了,哼,還知道調(diào)戲我!”
樓雅君關(guān)上窗戶,低頭看著他,那被淚水滋潤過的眼睛格外的亮,璀璨若星辰,此刻似嗔似怨的瞪著她,呼氣亂了幾分緩緩低下頭,千亦蘭也情不自禁的閉上眼勾住她的脖子。
含住他的脣,將他抵在窗戶上,盡情的擁吻,千亦蘭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被她死死的禁錮在懷中,喘息,這是他熟悉的感覺,她依然那般霸道,她果然回來了,嘴角一抹笑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