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瑞出宮之後,如約般來到了囚禁琳瑯的密室,琳瑯擡頭看了看來人是誰,又漸漸把頭靠在肩膀上,心裡變著花樣的罵了向天瑞的祖宗十八代,可罵完之後又開始有點後悔,向天瑞的祖宗十八代,貌似就是向天麟的,也算是兜兜的,一時間,琳瑯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向天瑞謙和有禮的說道:“木姑娘久等了?!?
“不敢當,瑞王爺。”琳瑯回答的有些咬牙切齒。
向天瑞儒雅的一笑說道:“木姑娘其實不必客氣,以你和六弟的關(guān)係,叫我三哥便是了?!?
琳瑯不屑的哼哼一聲說道:“瑞王爺今日是來與我攀親戚嗎?”
向天瑞饒有興致的說道:“木姑娘被關(guān)押了這麼久,還是這麼有骨氣和意志,實屬超乎本王的意外了。”
琳瑯信心十足的笑著說道:“自然,我就當給自己放個假,三哥對我極盡待客之道,我是一定要親口告訴天麟,以表感謝的。”琳瑯特意加重了“待客之道”幾個字,不難聽出琳瑯話中之意,琳瑯也是想試探,向天瑞會不會殺了她。
向天瑞並不惱,反而說道:“木姑娘的願望怕是不能實現(xiàn)了,實不相瞞,今日來,本王是有些事情要告知木姑娘的?!?
琳瑯心道:莫不是要取我小命了?
向天瑞繼續(xù)說道:“這對木姑娘來說也不知道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如今我的六弟和七弟正鬧的不可開交,六弟除了一個王爺?shù)拿?,其他的被削的已是乾乾淨淨了?!?
琳瑯心中一驚有些擔憂的問道:“什麼意思?”
見琳瑯終於不再像之前那麼高傲,向天瑞滿意多了:“因著你在出宮之時無故失蹤,眼下,我的六弟嚴重懷疑私藏木姑娘你的。可不正是我的七弟。”
“你說什麼?”
“還不明白嗎?那我說的再直白一點,六弟和七弟翻臉了,全天下人怕是都知道了,據(jù)說,六弟還怒指七弟說過與他斷絕兄弟之情呢!”
琳瑯心下大驚的說道:“不可能,天麟不是那樣的人!”
向天瑞得意的笑道:“因爲你的事,你覺得六弟真的沒有可能嗎?”
琳瑯一時語噎,寧王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可是仍舊不死心的問道:“天麟不會相信是天啓藏我,衝動歸衝動。他還不至於糊塗到那種地步!”
“木姑娘,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有一些證據(jù)和事實也是這麼說的。你日日去宮裡一趟與七弟獨處,這話傳出去,也有些不好聽吧?六弟和七弟都是感性的人,一上來那糊塗勁,可什麼都不好說?!毕蛱烊鸬脑捘媚蟮氖譁蚀_。
琳瑯仔細的回憶著自己之前的行徑。沒錯,她確實日日都進宮一趟,而且她是在回宮的路上被綁走的,也就是說向天啓怎麼都有點難辭其咎,再加上一些人推波助瀾,寧王那性子會那麼想也不是不可能。琳瑯霎時異常的難過。她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寧王和向天啓翻臉,尤其是因爲她,這是她最最不想看到的!
琳瑯猛的擡頭說道:“呵
向天瑞突然拍起手來大笑著:“聰明。木姑娘的分析很是到位,你說的十分的對。他們的確會找你。不過你可能還不知道,南疆戰(zhàn)亂,十一弟已經(jīng)帶兵去了南疆,眼下寧王權(quán)勢全無,真是沒有多少人可以用了,至於七弟嘛,倒是認真,可是派了刑部專門查你失蹤的案子呢!”
琳瑯聽得一連串的消息,心裡痛苦無比,十一若是也走了,就更沒有人能時刻提醒寧王了,眼下怕是除了寧王自己的天木堂,根本沒有人手可用了,琳瑯想到向天瑞的後半句話突然一抖的問道:“你是說,刑部?”
向天瑞點了點頭。
琳瑯明確的記得,她還和晚香和墨玉還討論過,刑部的事情,琳瑯疑惑的開口問道:“刑部?那不就是……”
不等琳瑯說完,向天瑞就接過話茬說道:“沒錯,就是我,你的案子,七弟交給了我?!?
琳瑯整個人無力往下癱去,若不是她的手被拴著,恐怕她就要癱坐在地了。
向天瑞滿意的看著琳瑯的表情溫聲問道:“很失望嗎?”
琳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爲什麼那麼希望他們兄弟反目,你是想做皇帝是不是?”
向天瑞搖了搖頭:“我未曾有那個興趣。”
“那又是爲何?”
“你不懂,我也不想多說,總之,事情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說這句話時,向天瑞神情凝重,琳瑯猜不透半分,寧王沒有和她說過向天瑞爲什麼與他們不和,似乎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好像從小就不是很親近。
“你爲什麼不殺我?”琳瑯直接開口問道。
誰料向天瑞卻說:“你以爲我不忍下手嗎?我只是覺得,你活著,或許六弟和七弟會更痛苦。”
琳瑯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真恨不得過去甩向天瑞幾個巴掌!
向天瑞恢復成原來的溫潤表情,開口說道:“今天看來木姑娘的情緒有些不好,那就只好到這了,不過你且放心,有什麼最新的情況本王會第一時間來通知你的!”向天瑞說完之後便走出了密室。
琳瑯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低聲的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定是掐得你死我活才滿意?若是早知道這樣,我四年前還遭罪的走什麼,讓你們掐個痛快多好,我也省心……”
寧王府中,房間裡只有寧王、陳莫白和寧遠。
寧王低聲的問道寧遠:“她這幾日可有出去過?”
寧遠搖了搖頭:“沒有,很安分。”
“難道當真沒有她什麼事嗎?”寧王自言自語般說道。
寧遠猜測般的問道:“王爺,會不會她的母家?guī)土嗣Φ?,阿碧說過她用這個恐嚇過姑娘。”
寧王滿是篤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現(xiàn)在在朝上一開口。關(guān)燁的兩腿嚇的都打顫。他是閒的有多無聊要來惹我來?看來還是要在她這裡找些突破口?!?
還不等寧王繼續(xù)吩咐寧遠,陳莫白趕緊插嘴說道:“總之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休想以色誘人,利用美男計!”
寧王無奈的出了口氣望向陳莫白說道:“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寧遠,明個帶陳公子去趟春芳樓,算我賬!”
“你
寧遠觀的是欲哭無淚,欲笑無心的。因爲寧王真的馬上就開口說道:“以色誘人?嗯,不失爲一個主意,寧遠。你準備一下,雖然現(xiàn)在也找不出什麼證據(jù)和她有關(guān),但是我堅信絕對有關(guān)係!”寧王萬分確定的說道,因爲自從那日寧王“寵幸”了關(guān)蘇迪之後,關(guān)蘇迪再沒有打聽過琳瑯的消息了?;蛟S說明她知道琳瑯的處境也說不定?
不等寧遠反對寧王又說:“你試試能不能探出一些口風,她若是做了,定是有同夥,我只是猜不透這整件事中間又出了什麼變革,你可明白了?”
“王爺!”
“你這是爲了琳瑯,虧得琳瑯對你那麼照顧。兜兜和你那麼親暱!”寧王義正言辭不由寧遠反對的說道。
“是!可是王爺,我實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的好,怕是話說的太多也容易露餡。我雖然學你的聲音像個**分,但是多了還是怕她懷疑??!”寧遠一副誠懇老實的樣子。
寧王摸了摸下巴極其自然的說道:“怕什麼,你就沒事和她玩點刺激的,什麼矇眼睛,綁手綁腳的。她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隨你怎麼喜歡擺弄。她那腦子,聽不出來的?!?
寧遠吞了口口水,什麼叫矇眼睛,綁手綁腳的?他哪幹過這個,寧遠真是險些就問出來:“王爺您是不是試過?。俊笨紤]到琳瑯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寧遠把這些疑問又都嚥了回去。
好在陳莫白眼下不在,否則聽了寧王這番話,訓的你一番口乾舌燥那是最便宜的了。
……
第二日的朝上,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情,寧王私自調(diào)配了皇城禁衛(wèi)軍去幫他尋人!因著禁衛(wèi)軍的人多是十一原來的手下,所以和寧王都算比較要好,寧王爲了尋人,私下挪動了禁衛(wèi)軍,眼下他已經(jīng)沒有了監(jiān)察統(tǒng)領(lǐng)或者決策兵馬之權(quán),此舉乃是大大的越矩!
皇城禁衛(wèi)軍是皇宮的盔甲,寧王連這都敢動,向天啓當堂就差點把兵部尚書的腦袋給削了,出這麼大個事誰擔著?若是寧王動了禁軍別的心思,他這皇帝也不要做了。所以向天啓發(fā)了半天的脾氣,卻依然沒有消掉一分的怒火!
“寧王,你可知錯?”向天啓衝著寧王大聲的喊道。
“皇上,臣用禁衛(wèi)軍縱然越權(quán),然也是爲了提早破案,沒有其他心思,若不是皇上做賊心虛的話就皇上請明察!”寧王一副雷打不動的架勢,嚇得兵部尚書就差抹脖子以示清白了。
向天啓氣的渾身發(fā)抖終於是開口說道:“朕果真是太過縱容你了,把私下調(diào)動禁軍的首領(lǐng)給我拉出去砍了,兵部每人罰半年俸祿,寧王向天麟面壁思過,三個月之內(nèi)無朕的旨意不得離開寧王府半步!都給朕滾!”
一時間兵部衆(zhòng)人全是面色不善的看著寧王,你們兄弟倆鬧的多好啊,你是王爺,皇上不能動你,只罰軟禁府中,我們一家老小等著養(yǎng)活呢,卻全得陪你遭殃,這是什麼道理?寧王就這麼把朝廷衆(zhòng)人整齊的弄的怨聲載道!
寧王回府之後,把消息告訴陳莫白,陳莫白聽了倒算淡定,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寧王說道:“你可真夠能鬧的了!”
寧王冷哼一聲:“我不痛快,他們也別想自在!”
陳莫白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搖了搖頭,他越來越覺得,寧王的缺點似乎遠遠不止脾氣暴躁這一個。
如思啊,你怎麼就喜歡這麼個男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