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擋不住的寒意讓已陷入無助的夏沫沫曲抱著膝圈縮在樹下,她將臉深深的埋在兩臂之間一動也不動,即便是有偶爾肩膀微微的抽搐,也只是在證明她在哭泣的事實。
慢慢往回駛的跑車,剛好停在夏沫沫的對面。座於駕駛座上的人,臉正朝對著她,一雙深遂的眸子將她所有細小的動作盡收眼底。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兩人仍是保持同一姿式。
一個抱膝埋頭;
一個車內遠觀;
“該死的女人!”終是等待不下去的南宮逸,火感冒三丈,猛吸一口手中的雪茄,再憤憤的將菸頭甩向地面,打開車門用力的踩熄菸頭,大跨步的往馬路對面走去……
“小姐,需要幫忙嗎?”黑色的加長型車房適時停在夏沫沫的前面,車上的的蘇奕然很熱心腸的將車窗打開,並探出頭來。
只是當眸光觸極到脫了鞋子,露出十個小小的腳趾頭,以及隨著她的慢慢擡頭而簾入眸中的張本藏在雙臂間的臉時,他的心徒然一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瘋狂的叫囂一般,讓他幾欲抓狂,可他又偏偏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去抓狂的理由。
“你……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逸呢?”沉默數秒,待微微平伏了內心的異樣後,蘇奕然纔開口詢問道。
夏沫沫擡頭,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雙眼,喔!她這是在做夢嗎?還是說她出現了幻覺?剛剛她還在想,如果是蘇奕然的話,他一定不會向南宮逸那樣將她趕下車,更不會不管她的死活,大晚上的將她一個人扔在這個人煙希少的公路上……
況且,就算是蘇奕然將她趕下了車,她也相信最後蘇奕然也還是會回來找她,絕不會向那個莫名其妙的瘋子那般無情的揚長而去,置她的安危於不顧!
她甚至還想過,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蘇奕然能出現在她的面前該多好呀……
可是……可是這些都只是想呀,只是她想而已,怎麼突兀的就變成真的了呢?這種真讓她看不切,也讓她不敢去摸……
“上車吧!外面冷。”蘇奕然等了許久,也未見夏沫沫開口說話,也不知是那張滿是淚漬的臉,還是臉上那雙紅紅的眼睛,亦或是眼睛處那一張一合的卷黑長睫讓他對她心生疼意,還是說是因爲猜想到了眼前的女人受到了好兄弟南宮逸的某種虐待,而讓他對她心生憐惜。
幾乎是無條件自願式的,未做任何猶豫,他便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打開車門走到夏沫沫的旁邊,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便霸道的將帶著自己體溫的衣服彼在她的身上。
“蘇奕……蘇學長,我……”
“不想生病的話就乖乖的……”意識到自己由內心深處對眼前的女人莫名滋生出來的,卻也最不該有的某種異樣的情素,他又生生將‘聽話’兩個字香回肚中。
“上車吧!”強行讓自己換上一幅平淡,卻又有著幾分疏離的態度,對著一臉仲怔的夏沫沫淡淡的吐出簡單的三個字後,未再多說什麼,便自己打前往車內走去。